秦老太到底年紀大了,哪是年輕力壯的張寡婦對手。
袋子被搶走不說,還差點被撲了個趔趄。
秦大平和秦虎想拉都沒來及。
兩人可氣壞了,原本婆娘們吵架,男人不好手,可這張寡婦竟然撞秦老太,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子倆就想上去給張寡婦提溜起來扔出去,張寡婦見狀大嚎。
“殺人啦,老秦家一門老小欺負我孤兒寡母啊!”
這一嚷,父子倆就頓住腳步。
張家沒男人,要是對張寡婦手,準落下個欺負人的名聲。
這可怎麼辦是好?
任由這婆娘隨口噴?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趙錦兒二話不說,低著頭弓著腰就沖過去,一腦袋撞在張寡婦腰上。
張寡婦吃痛,銀袋子也抓不住了,散了一地。
“哪個小娼婦撞老娘?”
趙錦兒人狠話不多,半句話都不帶搭理的,一把將張寡婦推到院門板邊頂得死死的,才道,“大娘,,把銀子撿回去,一個銅子兒都不用給!”
秦老太到底怕這婆娘真搞臭了秦珍珠,在旁喊道,“錦丫頭,使不得,快撒開你張嬸兒。”
趙錦兒便道,“,咱們不用怕!我親耳聽見拍花子說的,張有栓就是他們同伙,巡檢大人抓了一個拍花子,肯定是那人供出來的,跟珍珠半個銅子的干系都沒有。而且,他給珍珠買服鐲子,也是為了哄珍珠到鎮上再讓同伙擄走。”
張寡婦一聽,急得直跳,“你個小娼婦竟敢紅口白牙誣賴人!”
“我沒有誣賴人,你兒子一共擄了四個孩兒,巡檢大人那里留著花名冊,不信,咱們去見!到時候把那兩個姑娘找出來,一起指認你兒子,罪加一等可別后悔。”
張寡婦心里,兒子張有栓那就是純潔無瑕的白月。
趙錦兒幾句話把的白月抹黑了。
整個人都崩潰了,“你再說,看老娘撕爛你的!”
王英之前以為兒確實理虧,為著兒的名聲才忍氣吞聲,沒想到張有栓還真敢勾結拍花子作惡,頓時氣不打一來,抄起一柴火,氣勢洶洶沖過來。
“錦丫頭,躲開,讓大娘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一臭糞的瘋婆子!”
趙錦兒連忙閃開。
那柴火足有小孩胳膊,王英舞得風生水起,打得張寡婦嗷嗷直。
“你兒子傷風敗俗作犯科,你還有臉來我家找茬?”
張芳芳拉不開,只得上去替張寡婦擋著,“王嬸兒,我娘也是不知況,您手下留!”
一旁的秦老太也恨得咬牙切齒,“不知況就攀扯人家姑娘的名聲?自己還是養閨的人呢!我看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要不是為了珍珠,老人家也早就翻臉了,還用等到現在?
就連鋸葫蘆劉玉都氣不過,正巧腳邊妙妙的尿盆子還沒倒,搬起來喊了一聲,“娘,躲躲!”
王英聞言一讓。
劉玉就把那一盆醇新鮮的尿潑到張家母上。
“我娘我是憐憫你寡婦無靠才跟你掰扯到現在,再不滾,我可也上手了,尿盆子扣你頭上信不信!”
張寡婦母被潑了一尿,比落湯還慘。
眼看著人家一大家子齊齊整整怒目相對,哪敢停留,拉開門栓就跑。
一邊跑一邊罵,“大家伙看看啊,老秦家仗著人多欺負人,沒有天理啦!”
張芳芳則在一旁勸,“娘,說兩句吧!咱們還是去縣里一趟,問問大哥到底什麼況再說。”
打贏這一仗,王英一舒泰,像只驕傲的母,走到門口沖著看熱鬧的揚聲道,
“別聽張寡婦胡咧咧,兒子不學好,跟拍花子勾結,在鄉里擄走四個大閨,干的那傷天害理的壞事!如今老天開眼,縣老爺給他抓了為民除害,咱們村里的姑娘算是安全了!”
眾人一陣唏噓,同時又恨得咬牙切齒,誰家還沒個閨?
“啥,跟拍花子勾結?那可真不是人干的事兒!”
“這張寡婦也不是個東西,張大奎活著時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留下這麼一獨苗苗,給養歪了!”
王英轉重新關上院門,揚眉吐氣,“差點那黑心寡婦唬住了!還八兩銀子,我看長得像八兩銀子!”
秦老太道,“別高興得太早,張寡婦這麼些年拉扯一兒一長大,可不是省油的燈。兒子蹲個班房就要來鬧,回頭判了刑只怕還會來。”
“再敢來,給臉撓花!”王英氣呼呼道。
秦老太冷哼一聲,“別一天炸咧咧的就知道撓人,今天你能撓著張寡婦也不是你厲害,那是錦丫頭給珍珠出的頭!張寡婦干啥揪著咱家不放?還不是你閨不省心!”
秦老太幾句話把王英從驕傲的老母打回原形。
是啊,這事兒說來說去還是秦珍珠招惹的。
好好的大姑娘,跟人家小伙子不明不白的往來,不人抓小辮子才怪。
王英難得清醒一回,厲看向秦珍珠。
“一家人這些年是把你這丫頭慣壞了!都敢私自跟男人往來了!這次是多虧你三嫂才沒出大簍子,以后次次都能這麼幸運嗎?今天明天你都別吃飯了!回屋好好反省去!”
秦珍珠扁了扁,知道自己有錯,也不敢哭,垂著頭回屋了。
那邊廂張寡婦和張芳芳前腳剛到家,縣衙后腳就派皂隸來送口信。
“張家婦人,你兒子跟拍花子勾結販賣婦孩,人證證俱在,縣太爺判流放邊疆三年,三日后就發配,快些給他準備些穿戴細送去縣牢吧!”
張寡婦聞言,膝蓋一,癱坐在地。
“啥,流放三年?我男人死的早,就這麼一個兒子,若再流放了,我們母依靠誰?”
皂隸見狀,道,“不想服刑,那就捐軍糧抵過。一年十兩雪花銀,最多可抵兩年。你愿捐嗎?”
張芳芳扶起張寡婦,“一年十兩的話,二十兩銀子可抵去兩年,哥哥只要服一年刑就能回來了。娘,咱們找舅舅姨娘他們湊湊吧。”
皂隸沒耐心聽們嘮叨,“若想捐軍糧,也得在三日湊齊,否則視為放棄,你們抓著吧。”
說完就邁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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