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夕怔了怔,隨即一臉欣喜地站起來,明白姑母是想著法子讓他們有接近的機會,在這樣的場合,若能幫顧遠蕭漂亮贏下,兩人之間的關系必定能親近不。
最好趁著氣氛熱烈,皇后還能順勢求皇帝為他們賜婚,全一對有緣之人。
皇后見顧遠蕭始終鎖著眉頭不回話,又加重語氣道:“普通的彩頭,長寧侯也看不上。不如這樣,本宮應承你,若是你能中,本宮就賞你一件宮中的寶,隨你開口,本宮絕不會舍不得。”
顧遠蕭一挑眉,似是想到什麼,終是點頭道:“那臣便暫且一試。”
馮夕喜不自,正著手想要走出去,顧遠蕭卻搖了搖頭,揖手朝皇后一拜道:“多謝皇后娘娘抬,可蒙眼箭,旁邊指引之人需是和臣有默契之人,臣與馮小姐素不相識,只怕這麼短時間,難以培養出默契。“
皇后微微一怔,旁馮夕滿臉失落神,為他的拒絕,更是為了素不相識這四個字。
見皇后還想再勸,顧遠蕭語氣愈發強道:“若是臣今日不慎失誤,被好事之人傳出去,只怕會累得皇家面無。所以,臣既然允諾,就必定要做到。而能陪我完的,也必須是臣所信任,和臣能心意相通之人。”
皇帝越聽越覺得有意思,開口問道:“那云霆覺得,誰才能擔此重任呢。”
顧雙娥早已聽明白哥哥的意思,要論默契,外人哪及得上妹妹,得意地了鬢發,正準備站起來,誰知又聽見顧遠蕭繼續道:“臣的三妹也正在席間,臣斗膽請皇后許過來,為臣做一雙眼睛。”
皇后當眾被駁了面子,臉上有些不好看,看著旁邊失魂落魄的侄,冷冷道:“長寧侯說我這侄不行,莫非你家妹妹就一定行,若是做不到,你又當如何向本宮代呢。”
顧遠蕭面無懼意,朗聲道:“那臣便以長寧侯的爵位俸祿,賭我與之間有沒有這份默契。”
這話一出,滿場都響起竊語聲:這長寧侯居然為了這點小事當眾忤逆皇后,還下了這麼大的賭注,膽子可真夠大的。
顧雙華卻聽得手心全是汗,不明白哥哥為何如此信,將一切都在上。
他不怕,自己可是怕得要命。
但眼看眾人的目都凝在上,顧雙華只得低著頭,一步步走到哥哥邊。
這下子,連皇帝皇后并帶著幾位皇親也細細朝打量,顧雙華從未過如此矚目,全的仿佛都在戰栗。提著口氣向眾人行禮問安,然后將頭得低低,眼睛只敢盯著鞋尖,恨不得將自己給進地底下。
顧遠蕭走到旁,輕拍了下的肩,低頭溫聲道:“不用怕,你什麼都不用管,只需照我說的做。”
然后他低聲音在耳邊說了幾句話,顧雙華瞪大眼,雖不懂他為何會如此吩咐,可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顧遠蕭笑了笑,見臉還是白的嚇人,借高大軀的掩蓋,飛快地了把冰涼的指尖,聲道:“別怕,一切有哥哥在。”
哥哥的手掌是溫熱的,仿佛春日里帶著甜漿果味道的風,輕輕包裹住的指尖又放開,為卷走所有的不安。
顧雙華攥著尚留存余熱的指尖,心底微泛起些異樣,可很快就凜起心神,因為顧遠蕭已經讓侍將自己的雙眼蒙上,然后被領著走到池邊,沖顧雙華的方向出手來。
顧雙華忙走向他邊的箭筒,彎腰從里面出一支,然后所有人都看見,從懷中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從里面挖出一塊,抹在箭尖上。
人群再度嘩然,紛紛猜測這是什麼意思,皇后弄著護甲上的寶石冷聲道:“長寧侯這是做什麼,莫非是怕輸,要你這妹妹作弊嗎?”
顧遠蕭笑道:“皇后只考我蒙眼箭,可未規定其他,臣并沒有不守規矩。”
皇后被他噎住,旁邊的長樂公主卻捂笑出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道:“皇嫂,這可是你自己未定好規則,怪不得長寧侯。”
皇后氣鼓鼓地瞪一眼,示意莫要胳膊肘往外拐。
長樂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妹妹,從小被眾人寵溺著長大,個蠻,任妄為。幸好后來嫁給了鎮遠將軍聶宗陵,皇后也就不必應付這令人頭疼小姑子。只是沒想到如今已為人妻,為人母,子卻還是一點沒變。
這時,顧雙華已經將那支抹好頭油的箭矢遞到哥哥手上,顧遠蕭狼腰一收,展臂張弦,箭頭挾裹著風聲直直沒池水中。
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長寧侯的驍勇英姿,忍不住發出好聲,可很快就有人發現,他這一箭出手并未猶豫,也未聽人指揮,只是隨意往河里一,是以并未命中。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時,那河中被箭風驚走的魚兒又游了回來,全在一,張著圍著箭頭打轉。
這時,還是信王最先想明白,拊掌道:“云霆可真夠狡猾的,他這是用第一箭做餌,幫他將魚兒聚在一,再用他第一箭的方向來定位,這樣中就容易的多。”
長樂公主也覺得有趣,歪頭過去問道:“那為何這魚兒都會聚在一呢?”
信王笑著挑起眼角:“這就得問他的好妹子了。”
順著他目所及,方才還拘謹到整個人快起的顧雙華,已經興得臉頰泛紅,仰頭對顧遠蕭道:“原來哥哥猜的沒錯,這魚兒真的會被我頭油的味道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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