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握方向盤,指節泛起道道青白的印記:“你按照我說的方法做急理了嗎?”
周衍川點頭:“但我不確定做得是否正確。”
他是第一次接鳥類救助,全靠林晚趕來的路上遠程指揮。
可實際效果究竟如何,他本無從判斷。
“但愿你做對了。”
林晚了鼻子,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昏暗的環境中,竟仿佛有淚閃爍,“我今天遇到好多煩心事,心特別差,你能不能……”
周衍川聽出話里約的哽咽,神經猛然一,像被無形的手拉扯住了。
林晚很快轉過頭,直視道路的前方:“你能不能讓我高興一點。”
許久之后,周衍川聽見自己的聲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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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進周衍川家中,林晚的緒已經恢復了平靜。
沒有駐足欣賞豪宅的裝潢擺設,在周衍川的帶領下直接去了廚房。
地上擺放著一個紙箱,里面用干凈的毯鋪一個舒適的窩,傷的小鵑躺在毯上,眼睛被一件外套仔仔細細地擋了起來。
淡栗的翅端耷拉在邊,多余的跡已經清理干凈,只有傷口周圍還殘余著讓人心疼的紅斑點。
林晚沒有啰嗦,用發圈把礙事的長發束好,洗凈雙手就在紙箱邊蹲下,拿出了提前準備的生理鹽水,慢而量地滴在小鵑的角。
生理鹽水緩緩流小鵑的里,它稍顯不安地了,很快就有氣無力地放棄了掙扎。
“謝謝,你理得很好,也很及時。”
林晚在包里翻棉簽和消毒溶,沒忘了稱贊幾句,“你救了它的命。”
周衍川靠在島臺邊,疊的雙從林晚的角度看過去,長得逆天。
燈由上往下照在他的臉上,配合他半垂著眼的角度,莫名顯得有幾分薄。
像是遲疑了一瞬,他才緩聲問:“能活?”
“大概率能活。”林晚用棉簽沾了消毒溶,“來幫下手。”
周衍川不得不走過去,單膝跪地,雙手幫扶住小鵑的。
今晚之前,他從來沒有過鳥的,那是一種異于常見的貓狗、手也不夠的覺。剛才他獨自給鳥做急理的時候,始終有種不適應的微妙。
但他力度依然用得適中,白凈修長的手指虛握著,既不讓鳥掙,也不讓它驚。
消完毒后,林晚拿出一卷醫用繃帶,將傷的患肢穩穩固定在軀干上。
“來的路上我聯系了保基地的同事,他們應該快到了。”
林晚把七零八碎的藥品收好,抬眼看向周衍川,“可惜翅膀骨折了,很可能今后飛不起來,只能送園。”
周衍川“嗯”了一聲,站起去洗手時才問:“園會收麼?”
“國家二級保護呢,怎麼能不收。”
林晚聲音還有點蔫蔫的,靜了靜張開想罵幾句,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流水聲代替了談聲,漸漸充斥滿整個廚房。
周衍川低垂下眼,看的影子從地板那端蔓延到他的腳下。
孩子蹲下來的樣子,整個人就覺小了一圈,也不像平時那麼鮮活。
周衍川結上下滾著,角抿一條直線。
他沒見過如此失落的林晚。
突然,林晚先開了口:“記得我第一次在玉堂春見到你的時候嗎?”
“嗯?”
“就是我夸你襯衫好看那次。”聲音淡淡地響起,融匯進嘩嘩作響的水聲之中,仿佛掩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緒,“那時候我在跟主任說找新搭檔的事,我剛職的時候他就說要找人,結果等到這個月,才終于找到了。”
周衍川擰水龍頭,走到一邊拿杯子給倒水:“然后呢。”
“誰知道是個一竅不通的小白蓮。今天當著同事的面想讓我難堪,雖然最后沒有功吧,但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這也就算了,下了班陪我媽吃飯……哦你不還不知道,我媽了男朋友,是學校的一位老師。
沒想到他居然跟小白蓮有一樣的好,他們都喜歡喂外面的流浪貓。那我當然想說‘這樣不對’嘛,可是卻被我媽攔住了。你知道當時我是什麼覺嗎?”
周衍川把水杯遞到面前:“先站起來,蹲久了頭暈。”
林晚這回倒是聽話,乖乖站起來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眼睛始終看著地面:“今后不再是我爸爸的妻子,也不僅僅是我的母親。我知道的,能從我爸去世的影里走出來很好,能再次找到自己的幸福也很好,我也知道鄭叔叔不是壞人,他只是不懂……”
周衍川沒有打斷,清俊的臉上也沒什麼表,只是沉默地向。
林晚:“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該安我幾句?”
“我以為你只是想說出來,并不是向我尋求幫助。”周衍川輕聲回道,“你知道該怎麼做,只不過一時無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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