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無意與糾纏,此刻丟下一句:“你應再去問問溫府的人。”旋即便打算去尋虞昭。
不料沒走多遠,他便在拐角發現了虞昭,此刻腦袋正在墻上聽。見到蕭胤出現,虞昭頓時有些尷尬,方才散完心準備回席,卻又聽見了不遠的聲音,一時好奇心作祟這才如此。
是無意的,沒想到能聽見蕭胤的墻腳。
不過想想還真是刺激,就像話本子描述的一樣,名門貴癡心錯付窮書生,一朝得知真相難以接。雖說蕭胤并非窮書生,可戲碼還是相似的,這話本子果然取材自真實的生活。
蕭胤見虞昭笑得眉眼彎彎,他屈起指節,敲了敲的腦袋。
所用力道極輕,與先前賞袁瑞的那記栗截然不同。
旋即他示意虞昭跟在自己后,準備從另一側繞回泰和殿。
待二人走遠了些,虞昭忍不住問蕭胤道:“四皇子其人如何?”
雖說蕭桓看著單純無害,可還是覺得四皇子行為怪異。而蕭胤畢竟是四皇子的兄長,總該了解些實才是。
此言一出,蕭胤便止住步子,漆黑的瞳眸著虞昭,面容不辨喜怒:“你方才見他了?”
虞昭見他神不太對勁,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輕聲解釋道:“他并未對我做什麼,只是令我覺得奇怪。此前一名面容稚的小宦暈倒在他面前,還被人抬了下去,四皇子說是宦把酒水灑在他上了……”
蕭胤一聽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但他看了眼虞昭,怕接下來所言嚇到,便只是語義晦地提了句:“四弟殘暴,只是面上不顯,你以后離他遠些。”
話落,蕭胤繼續往前走去,卻不料袖被人輕輕扯住,他不住回眸去。
虞昭抿了抿,清澈的眸滿含擔憂地看著他,的嗓音試探著向他開口道:“你能派人去查一查,那小宦的況麼?”
蕭胤挑眉,這是第一次求他,竟是為了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下人。
第16章
“你是要孤救他?”蕭胤著虞昭,他視線下移幾寸,落在扯住自己袖的手上。
其五指纖長,指尖未染丹蔻,襯得愈發白皙通。
虞昭見此,突地認識到兩人此刻的曖昧,連忙松開手在背后。這是第一次跟蕭胤提要求,也不知他是否會答應,可若是不開口,那小宦說不定就沒命了。
于是虞昭鼓起勇氣,輕輕點頭,語帶一怯意問他:“可以嗎?”
蕭胤惜字如金,他沉默間看了一會兒,在轉之際終于道:“孤先派人過去。”
“多謝。”虞昭立時展笑,眸彎兩道月牙兒,連走路的步子都變得輕快幾分。
心想,都說西祈太子能力出眾,救下那小宦應當不問題吧。
此時皇后見蕭胤和虞昭二人先后回到席位,終于放下懸著的心。
但見虞昭面容比之前欣喜了些,蕭胤則低聲吩咐后侍從,皇后忍不住問側的建文帝:“陛下,你看太子夫婦二人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建文帝聽后瞥了眼下方的場景,難得舒展了眉眼:“看著倒是比之前和睦了些。”
說罷,他似是想起何事,轉而朝溫貴妃道:“如今大皇子、太子都有了家室,老四的婚事也該提上議程了。”
眾所周知,太子排行第二,西祈三皇子早夭,故太子之后,便到四皇子議親。
溫貴妃見建文帝關心四皇子,忍不住言笑晏晏道:“陛下說的是,回頭臣妾便給他好好相看。”
建文帝著今日特意盛裝打扮的溫貴妃,卻是心如止水,只淡聲道:“嗯,四皇子年紀也不小了,你這個做母妃的,還得上心才是。”
溫貴妃按捺住心激,垂眸恭敬道:“臣妾謹遵陛下教誨。”
……
宴席散去后,約莫過了一個時辰。
虞昭早已回到寧華殿,此刻正倚在鋪了絨墊的人榻上,翻看那本最新的話本子。
卻聽見外面傳來通報聲:“太子殿下駕到!”
虞昭立即放下話本子,心想莫不是那小宦的事兒有了結果,便起走到正殿。
只見蕭胤高挑的姿后面,跟著一名面容稚的宦,此刻他面慘白,明顯是驚魂未定的模樣。
虞昭仔細看了他幾眼,其實那一面之緣也沒給留下多深的印象,此刻還有些不確定,便詢問道:“先前在四皇子面前暈倒的,就是你?”
小順子聽后“撲通”一聲跪在虞昭面前,他早已得知自己此番劫后余生,皆是因著太子妃的善念,此刻不住痛哭流涕道:“那四皇子看著溫良無害,卻說要砍奴才的手腳,后來派人打暈了奴才,險些便要把奴才送進慎刑司……奴才激太子妃的大恩大德,今后愿唯您馬首是瞻!”
虞昭淺笑著糾正道:“你最應該激的人,是太子殿下才對。”
若非蕭胤能力神通廣大,憑虞昭自己一個,未必能及時救下人。
小順子這才驚覺他忘記了邊的太子殿下,連忙轉繼續磕頭道:“小順子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您對奴才有再造之恩,奴才無以為報嗚嗚……”
說到最后,小順子幾乎是泣不聲。他才剛宮不久,為人世皆稍顯稚,還未遭遇過如此恐怖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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