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預料中的結果,時漾還是怔了怔,失神地看著試紙上的兩道杠,心是一種難言的復雜,復雜中又摻著些許驚喜的雀躍。
左手無意識地上平坦的小腹,很難想象,里面此時已經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和傅景川最近唯一沒做安全措施就是提離婚那天晚上。
那時心里想著事,也沒留意。
不知道傅景川為什麼也會忘記做安全措施。
他在這方面一向比較注意。
有點不知道要怎麼理這個孩子,留下,那剛要重新開始的求學和人生怎麼辦?
不留的話?
時漾是想到這個可能便覺得心疼得難。
孩子是上天贈予的禮,舍不得放棄這個小生命。
可是要再一次重走兩年前的人生嗎?
從洗手間出來,時漾整個很恍惚。
嚴曜還在洗手間門口等,看出來,他走上前:“沒事吧?”
時漾歉然沖他搖搖頭:“沒事。”
他點點頭,沒有追問試紙結果,只是看了眼表,提醒:“要登機了。”
時漾遲疑地點點頭,與他一塊往外走。
路過藥店玻璃櫥窗時,時漾下意識往剛才看到傅景川背影的玻璃看了眼。
影錯落下的玻璃櫥窗里人頭攢,陌生的臉,陌生的背影。
時漾沉默收回了視線,輕吐了口氣,和嚴曜一塊走向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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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候機樓
傅景川雙臂環站在圍欄前,平靜地看著樓下的時漾,看著和邊的男人一起把機票遞給工作人員,看著男人替接回機票,護著穿過人群,走進登機廊橋。
時漾像是有所覺,腳步突然頓住,緩緩回頭,困的視線與傅景川視線在半空中相撞。
一怔。
傅景川僅是冷淡地掃了一眼,而后轉,離開。
時漾不由笑笑,在嚴曜若有所思的眼神下輕聲說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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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回了車上,但并沒有離去,人坐在駕駛座上,心臟像被什麼揪扯著,生疼且空。
他選擇了讓大腦放空,而后在短暫的放空調整后,理智重新回籠,俊臉重新歸于平靜。
他啟了車子引擎,緩緩把車子駛了出去,在駛出機場大轉盤即將轉馬路時,他偏頭往停機坪掃了眼,那輛飛往蘇黎世的航班正在緩緩起飛。
他神空茫了一秒,腳下的剎車慢慢踩了下去,把車停在路邊,他坐在車里沒,黑眸看著那輛平穩起飛的飛機慢慢從地面向長空,直至漸漸變小,再也不見。
傅景川從沒疼過的胃突然痙攣般收著疼,連帶著整個心臟和腔都疼了起來。
他抬手了心口,冷淡收回了視線,拿起手機看了眼,靜默片刻,而后翻出時漾微信,指尖在的主界面稍作停頓后,干脆利落地把“時漾”兩個字從他的通訊錄刪除,一同刪掉的還有的手機號。
做完這一切時,他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重新啟了引擎,面無表地把車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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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直接回了公司,早已過了下班時間,公司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柯辰本來也是要走的,沒想著剛到門口便看到一臉平靜走進來的傅景川。
他詫異朝他后看了眼,沒看到時漾,又忍不住看向傅景川,小心詢問:“傅總,就您一個人回來嗎?”
傅景川看也沒看他:“不然呢?”
柯辰:“……”
傅景川已繞過辦公長桌,在電腦前站定,左手順手拉開了屜,掃了眼屜里的東西,又看向柯辰:“有胃藥嗎?”
柯辰:“……”
傅景川:“給我顆胃藥。”
“啊?哦。”柯辰反應過來,趕去給傅景川找了顆胃藥,并把溫水送上,看著傅景川服下,又擔心問他:“傅總,您沒事吧?”
“沒事。”和過去一樣冷淡平靜的低沉嗓音。
柯辰卻猶不放心,也有些想關心后續:“那時小姐……呢?”
說完便見傅景川作一頓,逆著影的俊臉有繃的趨勢,就在他以為他會發飆時,傅景川面已恢復了平靜:“提做什麼?”
柯辰遲疑:“可是……您剛不是去找了嗎?”
傅景川瞥他一眼:“誰和你說我去找的?”
柯辰:“……”
那您剛才干嘛去了?
這句話柯辰沒敢問出口,但傅景川還是從他言又止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問。
他沒答,直接送了他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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