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上來！”徐恒將目放在宋梔上道。

“多謝大人！”宋梔說完，目便向后示意，早就等在了人群之中的柳夫人著柳管家、靈婆和虎子張魁一干人等便浩浩湯湯而來。

“二老爺，你要救救我呀，二老爺！”柳管家被兩個家丁押著走在柳夫人后，才將將看見柳千戶便開始嚎。

“閉！”柳千戶看著柳管家氣不打一來，看著柳夫人著的這一眾人又是心涼又是恐懼。

“二弟，事到如今你還不肯如實招來嗎？”柳秀才看著柳千戶沖著柳管家威脅的眼神，忍不住痛心道。

“大哥，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招什麼？明明是你販賣私鹽，我不過是大義滅親！”柳千戶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死咬著柳秀才不松口，一點不知悔改！

“有沒有罪可不是你說的算！”宋梔走到柳千戶邊上，目輕飄飄從他上瞥過，然后對徐恒道：“大人，請允許小子放肆，越俎代庖替大人審問一番。”

“準了，你審問便是。”徐恒聞言心中升起了一抹趣味。

宋梔得了命令便不再束手束腳，眼神頗有深意地看了柳千戶一眼隨后便徑直走到了柳管家面前。

“將人給我押跪下！”宋梔冰冷地命令道，押著柳管家的兩個柳家家丁一早就得了柳夫人的命令聽命與宋梔自然是干脆地將人打跪在地。

“額！”柳管家膝蓋磕在青石板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疼得他齜牙咧。

“你這個死丫頭，賤婢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柳管家不是善良之輩，一輩子了欺上瞞下，打下人作威作福的事干多了脾氣也就上來了，哪里還忍得住？更何況是宋梔一個無權無勢的鄉下丫頭！

“掌！”宋梔居高臨下目冷冷看著柳管家吩咐道。

兩個家丁面面相覷一眼，擼起袖子冷下臉手下便開始狠狠打起來，順便將往日在柳管家手下的欺都報復了回去！

“反了你們！嗚！”

“你們兩個！啊！”

“兔崽子！你們竟然敢打我！”

“住手，嗚！”

……

兩個家丁流你來我往幾掌之后，原本還氣焰囂張的柳管家便了病貓。

宋梔也不心，等到柳管家牙都被打落了幾顆，這才示意兩個家丁停下。

“柳管家，現在我可是要開始問你問題了，你最好是說真話？”宋梔彎下腰，面容和善地道。

柳管家被打得頭暈腦脹，眼睛看人都是重影，經過一頓殺威之后讓他不敢再囂張的同時更是對宋梔到本能的害怕。

徐恒本在一邊觀察著，見宋梔審案的這作風一點不弱于堂上那些堂，原本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看宋梔審案的他這時候倒是開始認真起來。

“那你便說說清楚柳千戶是如何借你的手誣陷柳秀才販賣私鹽的！”

宋梔又低了聲音問。

“這……”柳管家連忙看了眼同樣被押跪在地的柳千戶，眼中有恐懼又有掙扎。

柳千戶不敢出聲，警告的眼神卻直白地盯著柳管家，要是柳管家敢將他供出來，他一定要讓他好看！

宋梔自然也注意到了柳管家對柳千戶的害怕遠遠勝于害怕，便繼續出言道：“柳管家，你以為事到如今，柳千戶還能保你命？靈婆都抓了，你又怎麼能逃得？”

“要是將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還大老爺一個清白，大人沒準兒還能留你一條命，若不然……”宋梔說著便沖徐恒看來。

徐恒配合這宋梔道：“你代清楚事真相，本就饒你死罪！”

柳管家今日被抓就知道自己難逃死罪，本還抱著柳千戶有魏大人這個靠山在他若是不招供還有一線希，可如今柳千戶自難保，魏大人又恨不得將自己從里面摘干凈的樣子，柳管家本就不堅定的心這立馬就搖了。

“大人饒命，小的都招，小的都招！”柳管家連忙磕頭道。

“大人，天不早了縣衙里面等著招待大人的地方鄉紳怕是都等急了，要不咱們改天再審？”魏大人見柳管家就要招供急得額頭冒汗，隨便就扯了個理由想要將徐恒拉走。

“那就讓他們等著。”徐恒附手在后，姿筆直目清明不為所地道。

“可是，大人，雖說您是京里面的兒，可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地頭蛇，一個不小心這地頭蛇也是很難纏的。”魏大人心中害怕，口不擇言便道。

說完，魏大人迎著徐恒那似笑非笑的表，瞬間就后怕得渾冒冷汗。

“魏大人，你這是威脅大人嗎？”宋梔站在一旁冷然道。

“你這丫頭黃口白牙可不要說，下哪里敢威脅大人？”大魏律法以下犯上就是直接殺了也不會被皇帝怪罪，他雖然是有威脅徐恒的意思，但是哪里敢放到明面上來？這丫頭當真是可惡得很，竟然想要置他于死地。

魏大人張地觀察徐恒的反應，徐恒卻只淡淡地道：“徐大人不敢就好。”

說著，徐恒的視線略過柳管家，放在早已經被嚇得不輕的靈婆上。

“他既然不肯招，那你就先說吧，本不為難老婦人，你說了本館恕你無罪。”

靈婆本來也只是一直做著蒙騙人的營生，膽子小從來不敢做傷人命，經過一番嚇唬便自己不打自招：“大人您明鑒啊，老婦人我什麼也沒做，老婦人也就是平常做點鬼神之事糊口……”

宋梔在一邊上聽得皺眉，見靈婆顧左右而言他忍不住就站到了徐恒邊上道：“靈婆，你還記得八月初七那晚上冥婚，你和柳千戶在我門外說的話？”

靈婆聞言一震，趕忙磕頭就全招了出來：“柳千戶不是個好東西……”

“靈婆，你要是說話小心爺要你命！”柳千戶聽著靈婆就要招，連忙就要掙鉗制恨不得直接置靈婆于死地！

宋梔目看向徐恒便只見徐恒沖兵擺擺手，自然就有人將柳千戶拉到一邊堵住了。

“這私鹽是柳秀才藏到船上去的，老婦人也只是路過的事不小心聽到他和柳管家的談話，說是治鹽使要來監察柳家生意，他們便想趁著這個機會栽贓嫁禍好除了大老爺繼承家產，其他的老婦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問出了結果徐恒眸子一深，魏大人站在徐恒后手掌心不斷冒汗，柳管家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大人！小的也招！小的也招！這鹽確實是昨夜二老爺讓小人給藏到船上去的！”

“嗚嗚！！”被捂住了的柳千戶在綁在了一邊的柳千戶見柳管家招供只恨不得掐死他，出聲卻只能嗚咽著喚。

“哦？可有其他什麼證據？”徐恒冷著問。

“有，有，小人從來給柳千戶做事都留一個心眼，小人這里有柳千戶找鹽販子賣私鹽的賬目！那些被放到船上誣陷大老爺的鹽袋子里面都有這家鹽販子做的特殊標記，大人一看便知！”柳管家慌忙道，然后從懷里面掏出了一本薄薄的賬冊便遞給徐恒。

徐恒接過賬冊凝著眸子翻起來，宋梔因為就站在徐恒邊上便也瞧見了些賬本上的記錄，這柳管家果然是個有心眼的人，每一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

徐恒手下的人也沒有閑著，在徐恒翻賬冊的同時便將那搜查出來的私鹽袋子挨個檢查完畢。

“大人，果然如他所說，每袋鹽的袋子上都有標記，查出鹽有十二包，共計二百來斤！”兵報上準確的數字，便一一能和賬簿上的賬目合上。

徐恒臉上的瞬間就肅然起來。

“柳千戶，罪證確鑿，你還不招？”徐恒將賬簿丟到柳千戶上，柳千戶的目落在滾落的賬簿上，眼中全是絕。

他口不能言，最終只能是含著悔恨頹然地跌坐在地。

宋梔見狀走上前去扯了堵著柳千戶的布，冷道：“柳千戶，如此這般，你還怎麼抵賴？”

柳千戶自然是抵賴不了，縱使他心中悔恨萬千，但最恨的卻是栽在宋梔這個jian人手上。

“這一切都是策劃的？”柳千戶指著宋梔道。

“如果你是說揭穿你謀的話，沒錯，就是我。”宋梔角一勾也不否認。

“我真后悔，后悔沒有在柳府的時候就直接將你殺了！”柳千戶惡狠狠道。

“只可惜你沒能殺了我。”宋梔皺眉，若不是柳千戶一直派人要殺與明兒，宋梔還真懶得管柳家這一爛攤子事，可卻是柳千戶了殺機非要將卷其中，若不然就算柳千戶的謀得逞又管宋梔什麼事？

可誰知道呢？宋梔也沒想到自己人在家中坐，無端端也會惹上殺之禍！

“死丫頭，你不得好死！”柳千戶詛咒道。

“住口！你個孽障，你到了如今難道還沒有一點悔過之心？”真相大白柳秀才洗了冤屈便也就沒人控制他的自由，聽見柳千戶到了如今還是這般不知歸該的樣子，便忍不住氣急攻心指著他大罵。

柳秀才在柳千戶的心中積威頗深，柳秀才這一指責，他便下意識不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