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好厲害啊!”才上了車,連翹激地抬起臉,滿眼都冒著星星,一張臉上寫滿了‘崇拜’兩個大字。
青云擺了擺手,撐著下道:“我今兒立刻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小心眼,這男人的心眼一旦小起來,真比人還沒有氣量。”
不過是毀了一罐藥膏而已,犯得著大庭廣眾的給穿小鞋嗎?
鄭青云心不在焉,沒理會三個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吵鬧,正看著窗外的炊煙一縷接著一縷的飄散。
突然,馬車一個急停,鄭青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頭撞在了木框之上,三個小丫頭慌忙圍了上來,剛打算看看有沒有撞傷,一柄寒刀著連翹的脖頸到了鄭青云的頭。
鄭青云被撞得頭暈目眩,剛緩過神便發現了脖頸上的冰冷之,下意識的朝著那持刀人看了一眼。
“別看,不該看的就別看。”
持刀的是個男人,上帶著腥之氣,是眼神中的煞氣就讓蹲在一邊的連翹黃芪不敢出聲。
銀杏膽子大點,悄悄的朝著青云的方向挪了一步,可跟著那刀子從皮上拉出了一條紅痕。
“再,下次就是給你放個。”
銀杏嚇得頓時不敢說話,像是小啄米一樣的點頭。
正僵持不下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間聽到刀戈鐵相撞,白人牙酸。
鄭青云看了一眼男人,明顯是失過多,有些支撐不住,甚至手中的刀子都一陣的抖。
趁著男人不備,鄭青云右腳發力,一腳揣在了男人的下,左手在男人吃痛張之時,用手絹包了幾塊糕點,塞住了男人的。
“膽子真大啊,在姑頭上土?”
鄭青云奪過刀子,不屑的用刀尖挑起了男人蒙面的黑布。
只是一眼,鄭青云便愣在了原地。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蒙面人,同鄭青云在哥大的學長長得有九分相似,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姑娘,您認識他?”連翹看了一眼痛的留下了生理眼淚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滿眼煞氣的鄭青云,小心翼翼的問道。
鄭青云看了一眼,沒回答,只拿著手絹了手。
“你們三個,什麼話都別說,什麼事都別問,把他給我捆起來。”
“姑娘?”黃芪怯怯的問了一句,被鄭青云的目一掃,瞬間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不敢在說話。
“別怕。”鄭青云拍了拍黃芪的頭“刀子現在在我這兒,他要是敢就給他放。”
三個小丫頭年紀都不太大,嚇得渾都在發抖,黃芪甚至連繩子都拿不穩,抖掉了好幾次。
鄭青云只在一邊看著,并不打算去幫忙。
要的是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不是幾個吃飯的嗎,如今就這麼大點小事都怕的渾發抖,那以后到大事只怕是要拖后。
先下們三個年級都不大,正是鍛煉的時候。
連翹是三個丫頭中最大的一個,也是心智最的一個。
等幫著銀杏黃芪捆好了人之后,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面。
“姑娘,不好了,外面都是兵。”
鄭青云挑眉,挑開簾子的一角瞟了一眼。
外頭雖說還是平日里人頭攢的模樣,但兩列拿著長槍腰長刀的兵格外的惹眼。
鄭青云看了一眼被捆的像粽子卻還是神鎮定的男人,沉聲道:“不用擔心,這一切都給我。”
連翹點了點頭,順手把男人的面紗撿起來改在了他眼睛上。
鄭青云拍了拍黃芪的頭,道:“現在,你讓老陳把馬車趕往城外的隆福寺。”
“姑娘,這是要干什麼?”黃芪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發慌,如今自家姑娘收留了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外面又有兵……
“不要多問,按我說的做。”
“姑娘,有兵過來了。”連翹見外面的兵靠近,趕忙放下了開了一角的簾子。
瞧上去雖然還是鎮定的樣子,只是抖的手卻暴了害怕的事實。
“別怕。”鄭青云拍了拍的手背,眼神向了馬車外面,似乎是要過那一層簾子,看向那一群兵。
馬車周邊圍了一小撮兵,看一盔甲半新不舊,又是上一代的制式,大約也能才出來,這是最底層的兵。
為首的一個約莫三十上下,一古銅的皮經過了歲月的打磨和風吹日曬,糙的像是古樹的樹皮。
“這位小姐,在下奉命捉拿欽犯,需要搜查小姐的馬車,公務在,得罪了。”
那領隊的兵話雖說的客氣,可作卻不客氣,一只手直的抓住了馬車門簾的一角,說著就要掀起來。
紫金祿大夫的職位不高,又是閑職,游離在權利的邊緣,說白了就是個吃鐵飯碗的基層公務員。
這些兵常年在京城辦事,察言觀的本事比宮里的太監宮還要強上幾分,早就認出來這馬車樸素,定不是權貴之家。
見風使舵,拜高踩低,這一亙古不變的定律并不僅僅只適用于皇宮之中。
鄭青云從見到那一只不規矩的手開始,就給連翹使了眼。
被鄭青云單獨拎出來好好調教過的連翹,眼界和膽識都與一般人不同。
見那漢子的手敢進來,抓起一旁的實木食盒就砸了上去,這是使了吃的勁兒,饒是那練武的漢子也痛的把手收了回去。
鄭青云見他收手了,深吸了一口氣,嚴肅道:“你敢查我的馬車?我乃是正經的家千金,是尚未出閨閣的兒家,你一個不知道哪里擋拆的卒子就敢來搜我的馬車,你讓我的名譽往哪放?”
“公務在。”漢子了手,低聲的應了一句。
方才那個丫鬟砸過來的實木食盒是上等的紅木,上頭有著金漆描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用的起的,加之鄭青云的態度強,一時他也不敢輕舉妄。
這也算是托了中書令夫人的福,中書令是有實權的職位,府中的東西自然也有稀罕玩意兒,方才順手拿的一盒電心,也算是無心柳柳蔭。
“是嗎?公務在?”鄭青云冷笑了一聲“既然公務在,可以,你盡管來搜,你若敢進來,我今日便一頭死在這兒,這樣你也不算壞了規矩,我也算是保住了名譽,只不過這后果,得你來承擔。”
那漢子原本聽了鄭青云的話,心中竊喜,可鄭青云說要死在馬車里面,著實是嚇著了他。
鄭青云就算家世不高,那也是家子,冒犯家子,甚至害死了家子,這樣的大罪,不是他一個小卒子能承擔的起的。
“姑娘何苦為難咱們幾個走卒?”
“你既然知道你是走卒,就該清楚你的份,我的馬車也是你搜得的?”鄭青云的聲音不咸不淡,但自由一貴氣,顯山不水的就拉開了雙方的份。
那漢子是個有腦子的,不敢輕舉妄,可他后的那幾個莽漢年紀輕,閱歷不足,見鄭青云自持份,當即暴怒,只嚷道:“大哥,跟廢話做什麼?這娘們嘰嘰歪歪的,分明就是心虛。”
這漢子說著,就要沖上來。
為首的漢子趕忙一旁的兩個兄弟拉住了,又低聲下氣的朝著鄭青云告罪。
鄭青云聲音明顯冷了幾分,只淡淡道:“我從來沒說攔著幾位爺,只不過,搜了我的車,后果也該由幾位爺來承擔。”
漢子有些為難,還是咬了牙道:“姑娘。在下也是替上頭辦事,姑娘也該知道民間疾苦。還姑娘諒。”
鄭青云道:“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上頭的規矩。”
一旁被拉住的莽漢明顯沒了耐心,用了一的蠻力甩開了拉著他的二人,直接沖到了馬車面前道:“大哥,我來搜,這后果我來承擔。”
“你別去!”
“姑娘,他要進來了!”
眼看著這莽漢就要沖進來,鄭青云拿起了剛剛從蒙面男子手中拿到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扎到了莽漢的手臂上。
那莽漢吃痛,只得收回了手臂。
外頭的兵見自己的兄弟了傷,一時間也失去了理智。鬧著就要沖進來。
“把這玉佩給我扔他臉上去。”鄭青云見勢不對,從懷里掏出了李昭華的玉佩,塞到了連翹的手里。
連翹得令,走到了馬車邊上,一下把玉佩甩到了為首的那漢子臉上。
那漢子多是個見過世面的,下意識結果玉佩后,被玉佩上的焞(李昭華名焞字昭華)嚇得不敢說話。
“啊,三殿下的玉佩,這位姑娘,是小人有眼無珠不識泰山,還姑娘原諒。”
鄭青云見這群人害怕,理所當然的狐假虎威道:“既然知道了我的份,就乖乖的把路給我讓開,耽擱了我的事,要你們好看。”
“是,是,多有得罪,還姑娘見諒。”
那群兵平日里頂多仗著會些淺的拳腳功夫,在底層的百姓哪兒作威作福,可皇室,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神明一樣。
李昭華對他們來說,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隨便吹口氣都能讓他們萬劫不復。
看著這群人狗的模樣,鄭青云一臉鄙夷的收回了玉佩。
嘖,這狐假虎威的覺,真是……
難以言喻的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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