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下閣樓後我把吳工頭和其他工友到了外頭,讓他們暫時不要開工,等我表舅趕來。
吳工頭皺起了眉頭問:“老魯有說為什麼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吳工頭當即不快了,說:“老魯莫名其妙的讓我別開工,搞什麼名堂?他在石崗村接活,那裡的山路最不好走了,趕回來都半夜了,你知道這一天要耽擱我多事嗎?我手頭上還有其他活,甭搭理他,開工!”
我的勸阻一點用也沒有,在吳工頭的吩咐下大家把工搬下來準備要開工了。
雖然我不知道表舅為什麼要阻止開工,但他不茍言笑本不會開玩笑,他在電話裡聲音都變了,況肯定很嚴重,我不敢怠慢又上前勸阻,可惜沒有一個人聽我的。
“魯工這人雖然活好但脾氣古怪的很,每次開工前都要搞儀式,這忌那忌諱的,這都什麼年頭了迷信的東西走個儀式就行了,他倒好全當真了,跟他一起做事不知道耽擱多回了,你要學他的本事不是學他的臭習慣,這戶人家有錢,吳工頭開了不低的價,你不想賺啊?還愣著幹什麼,趕過來搭把手啊。”老王數落了我一番。
“王叔,我表舅說的很急,不像是為了儀式的問題……。”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王打斷了,他白了我一眼說:“那就別站這礙事!”
我退到了邊上去,很快大家就幹的熱火朝天了,從下午一直幹到了深夜一切都很正常,我懸著的一顆心逐漸松了下來,對表舅的話產生了一懷疑。
因為肚子了我就去村頭買了面包來啃,可當我回到馬家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從樓房上方傳來一聲慘,我下意識的抬頭,只見老李從五樓窗口落下來,頭朝下轟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他的頭就像西瓜似的一下摔變了形,鮮腦漿頓時流了一地。
正在院子裡弄水泥沙子的老王被嚇到了,往後一,一腳踩在了氣釘槍上,腳下一,後仰摔在了角落的工堆上,一把鋒利的鑿子直接就穿了嚨出來,脈的頓時就呈噴泉狀飆了出來,老王雙眼暴突立即斷了氣。
老王的腳還踩在氣釘槍的開關上,氣釘槍失去了控制,在地上打轉發氣釘,蹲在邊上畫圖紙的吳工頭反應不及,氣釘接連到了他上,一枚氣釘更是直接中了他的左眼,吳工頭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慘,捂著左眼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老王帶來的徒弟小蔡嚇的哭了起來,到了角落裡瑟瑟發抖。
我也被這一幕嚇傻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正在房裡睡覺的馬福貴聽到慘,穿著睡就沖到了樓下來,看到院子裡這一幕,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村民被驚醒圍了過來,有人報警有人找救護車,警車和救護車很快趕到了,就連見慣了傷亡的警察看到院子裡的慘像都驚了。
老王和老李已經沒了生命征死了,他們被送上救護車直接就拉去太平間了,吳工頭疼的昏迷過去了,我和小蔡陪同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呼嘯著到了市醫院,吳工頭被送進了急救室,半個小時後醫生出來說吳工頭離了生命危險,我這才松了口氣,剛才發生的一幕簡直就跟惡夢似的,想起表舅的話我趕給他打了電話。
我話都說不利索,好不容易才把發生的事說清楚了。
表舅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顯得很平靜,冷冷道:“既然他們不聽那也沒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沒事就好,我大概還有兩個小時才能趕到,你保持冷靜。”
表舅說完就掛了電話。
馬福貴匆匆趕到,愁眉苦臉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小蔡嚇的話都不會說了,這事估計能給他留下一輩子的影。
警方給我、馬福貴以及小蔡都做了筆錄,最後這事定了,這是意外事故,馬福貴沒有責任。
警方說是意外讓我打了個寒,從老李從窗口掉下來開始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那把鑿子還有氣釘槍,不偏不倚對準了老王和吳工頭,這連鎖的意外有點太邪門了!
“吳建國家屬請到急救室來,吳建國家屬……。”廣播裡傳出了醫護人員的呼。
我和馬福貴進了急救室,吳工頭躺在病床上,左眼包著被染紅的紗布,上著管子,各種儀在他邊上響著。
馬福貴和醫生談話去了,我站到了吳工頭邊,吳工頭手拉住了我,虛弱的說:“小羅,都怪我沒聽你的勸告,都怪我,不然老王和老李他們就不會……..。”
我安道:“吳工,警察都說是意外了,這不怪你。”
吳工頭緒還是很激,一個勁的呢喃說是自己害死了兩個老友。
醫護人員見吳工頭緒不穩把我趕了出去,沒多一會馬福貴也出來了,告訴我說要聯系吳工頭的家屬,因為他的手需要家屬簽字,我們不能代簽。
我在吳工頭的外套裡找到了手機,這才聯系上了他的家屬趕來。
我和馬福貴坐在急救室外眉頭不展,馬福貴突然想起了什麼說:“羅工,你是不是知道要發生意外了?你們下午在外頭說的話我聽到了,當時我還納悶你為什麼阻止開工,現在明白了,自從你看過那木梁後態度就變了,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馬老板,意外這種事我怎麼可能預知,而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跟木梁有被白蟻蛀空的問題,可這跟意外八竿子打不著啊,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老王、老李以及吳工頭的家屬趕到了,他們一窩蜂圍著馬福貴哭哭啼啼討要說法,間接給我解了圍。
我跟警方一起向他們解釋是意外,馬福貴人還不錯,說會盡人道主義神,該負的責任一定負,老王、老李的後事他會掏錢,吳工頭的手費他全包。
家屬見馬福貴態度很好這才安靜了下來。
半夜一點表舅終於趕到了,他先看了吳工頭的傷勢,最後帶我到了醫院沒人的角落裡。
“表舅,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知道要出事?”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屋子的水氣是氣聚集導致的,牆開裂是樓頂的衛星接收常年吸收天上的雷雲之氣,一旦打雷,就能引來雷劈開牆,但這不是關鍵問題,關鍵問題出在那木梁上。”表舅眉頭不展道。
我頭一次聽表舅說這些,第一覺就是迷信,但他又說的很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於是我問:“那木梁究竟有什麼問題?”
“白蟻蛀木、卦鏡炸裂這都不是尋常現象,那木梁不是普通的木頭,應該是一木。”表舅說。
“木?”我有些不解。
“幹我們這行的把木頭分為兩種屬,這木頭肯定是在墳頭附近砍來的,吸收了不死人氣,邪的很,本來不該用來做房梁的,久而久之那屋子必定氣沖天,但凡想對那屋子破土工就會招來橫禍。”表舅嚴峻的說。
我聽的稀裡糊塗,木頭居然還有之分。
這時候我注意到坐在那發呆的小蔡,好奇道:“這個小蔡也有份,為什麼他沒事?”
表舅看向小蔡仔細打量了一眼,說:“這小子八字,運氣好僥幸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