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仕洋一愣,自己的這個嫡,之前不是一直很反對自己納繼室,怎麼會突然改變了主意?
「爹爹莫要再同雁兒置氣了。」寒雁抹了抹眼睛,聲音抖無助:「雁兒已經沒了娘親,爹爹不要討厭雁兒。雁兒只是怕新母親不喜歡雁兒……」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噎著話都說不完整。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幾乎要昏厥。
「姑娘莫要傷心,累了子可怎麼好。」陳媽媽連忙上前勸。
莊仕洋瞧了瞧,想來也是人之常,自己的這個兒本來就膽小,怕繼室進門也是理當的,既然有意鬆口,這麼一來,倒是省事了很多。心裏這麼想,莊仕洋卻故意板起臉,訓誡道:「胡鬧,你是莊家嫡,侯府千金,怎能這樣小孩子心?」見寒雁眼淚掉的更兇,又下聲音哄到:「你周姨待人很和氣,語山也是個好孩子,正好與你做個伴,雁兒只會高興。」
寒雁心裡冷笑,和氣,好孩子?前一世的確這麼想,可惜直到死之前才看到這兩人的真面目,也不知是悲哀還是愚蠢。袖裏的五指握拳,寒雁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天真的問:「們真的不討厭雁兒嗎?」
果然是小孩子心,莊仕洋微微一笑:「雁兒這是信不過爹爹?找個日子讓們進府,雁兒見了自然就知道了。」
「雁兒真的很想見們,爹爹,明日可以嗎?」寒雁清澈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期待,乾脆一隻手抱住莊仕洋的胳膊,撒般的搖了搖。
莊仕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寒雁極對他撒,莊仕洋對妻子很是冷淡,連帶著對自己的兒也並不是很上心,寒雁跟他從小不親。
被他詫異的看了一眼,寒雁子一僵,訥訥的低下頭,蒼白的小臉染上幾紅暈,明亮的眸子裏有了水。一副想要討好父親卻又不知該怎麼做的模樣,莊仕洋頓時瞭然,寒雁剛剛失去了母親,極力想要得到父親的青睞,這才來討好他。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在周氏這件事上,解決的異常順利。於是莊仕洋慈的了寒雁的腦袋:「明日就明日吧,雖匆忙了些,只要雁兒開心就好。」
寒雁激的朝他笑了笑:「謝謝爹。」
隨口拉了幾句家常,莊仕洋見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吩咐寒雁早些休息,便起離開了。
莊仕洋剛一走,陳媽媽就湊到了眼前:「姑娘怎麼能說那樣的話,那周氏如何能進門,只有夫人才是老爺的正妻。姑娘就是太心善了,從來只聽過黑心的繼母,姑娘怎能不留個心眼?」又想起剛才寒雁在莊仕洋麵前的刻意討好,鼻子一酸:「倘若夫人在世,姑娘又怎麼會這樣委曲求全……」
「媽媽別說了。」寒雁打斷的話:「我知道媽媽是為我好,不過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即便今日我不同意,日後父親也會想辦法讓進門的。不如先順了的意,不讓損了我與父親的關係,也將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有什麼靜我們也好應付。」
陳媽媽張了張,實在無法相信這一番話是從寒雁裏說出來的。都說沒娘的孩子早當家,自家姑娘真是早慧的令人心疼。
「小姐,爺來了。」汲藍端著碟子進來,話音剛落,寒雁就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姐姐!」
莊寒明站在門口,聲音急切,乍一聽到這聲呼喚,寒雁的眼淚頓時又涌了上來。
「五弟。」寒雁應到。
明哥兒是的親弟弟,上一世們姐弟的極好。莊仕洋只有明哥兒一個兒子,偏生對這個兒子也很冷淡,寒雁一直以為是明哥兒太過調皮的緣故,而莊仕洋是嚴父苦心。可是沉下心來想,卻有許多令人疑的地方,莊仕洋對庶出的幾個兒似乎都比對他們姐弟好,莊仕洋的冷淡,似乎只針對自己的正妻所出。
明哥兒自小聰明伶俐,只是子太過調皮些。周氏進門后,明哥兒與們做對,一開始還沒什麼,出了山賊那事後,自己便與周氏母真心相待,明哥兒再針對們時,自己便會出聲阻止。也正是這個原因,明哥兒竟疏遠了自己,彼時格大變,整日躲在侯府不問世事,明哥兒不來找,以為是明哥兒也嫌棄自己子不幹凈,心裏十分難過。沒想到不過一段時間后,明哥兒就與一家子弟爭奪青樓子,失手弄出人命。那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紙訴狀將明哥兒告進了大牢。
等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明哥兒已經在獄中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把母親留給的嫁妝全部給了周氏,周氏託人將明哥兒救回來后,明哥兒病了些日子后,就不治亡。所以在三年後的大婚之日,寒雁並沒有娘家兄弟接親。
一愣神,似乎又看到母親臨終前要好好照顧明哥兒的場景,可是竟然將明哥兒照顧了這樣。
見寒雁遲遲沒有反應,莊寒明急的又連連呼喊:「姐姐!」又苦於男大防即使親姐弟也要避諱,更不能直直衝進屋裏。
「我沒事,五弟莫擔心。」寒雁回過神,連忙安。
「聽說姐姐醒了,我便馬上趕來。姐姐覺怎麼樣了?」莊寒明焦急的詢問,寒雁心裏一暖,這世上至寒明是真心關心著自己,這就夠了。
「我好多了,倒是你就這樣跑來,怕是故意逃避先生的課程吧,要是被爹知道了,又該罰你了。」寒雁笑道。
莊寒明哼了一聲:「大丈夫志在四方,日舞文弄墨算什麼英雄好漢。我若是長大了,便上戰場殺敵,認幾個字怎麼能建功立業。」
「才多大就想建功立業了。」寒雁輕聲道:「若是真真對武學有興趣,我私下裏替你尋個武先生如何?不過這事可得保,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我也要跟著罰。」
前一世寒雁不同意明哥兒學武,莊仕洋對朝中的武將十分不屑。一直養在深閨,莊仕洋的影響,心裏也覺得那些武將過於俗。明哥兒若是學問做出來,將來考個狀元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是死過一次后,卻不這麼認為了。人的生命太短暫,何必要為了自己不喜歡的事拼盡一生。明哥兒喜歡武學,學武又如何,再說有些武功防總是好的,如果明哥兒學會了武功,也許當年就沒有青樓與人鬥毆一事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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