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天意不可違麼?
白瓔苦笑著,穿上了白的對襟襦衫。
這位梅芷公主偏紅,因此侍的飾也是據等級由淺至深。自己上這服代表了第二級的侍,是有隨主子出行的任務的。
換完了服,白瓔側眼又瞟見了一旁墻上的銅鏡。上一世活得清心寡,并不知自己的皮囊有何過人之。死前王珞語那一番話可謂是點醒了夢中人。
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過于出挑的樣貌也不過就是那只死的最早的出頭鳥罷了。
沒有任何猶豫,白瓔蹲下了,手指沾上了先前粘在麻布腳的泥土,在臉上仿照著雀斑點了好多下。
再出來時,梅芷公主眼中,白瓔便已經是一位樣貌中上形瘦弱的普通了。
“倒是像模像樣的。晚上吃些飯,明天說話,就一直裝病,懂了嗎?”裕時梅揚了揚頭,眸中滿是對自己計劃的志得意滿。
這次的善良純潔的形象一旦樹立,太子哥哥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翌日,白瓔低眉順目的跟著梅芷公主一道又進了太子府。
“您……您稍等,老奴這就為您去稟告太子。”
門口的管事伏低子,語氣是有些哭無淚。這梅芷公主來的頻不說,還大有愈挫愈勇之勢,要是人家太子樂意見也就罷了,可是每次去稟明太子他都一副冷著臉的樣子,分明是不喜前來打擾。
這兩頭不落好的差事,難怪管事也是垮了一張臉。
梅芷公主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心中揣著才算好的妙計,滿是得意的樣子仿佛自己已經是這太子府的主人了一般。
等待的功夫,站在梅芷公主后的白瓔心中飛快思索著的計劃。
梅芷公主所需的,不過就是自己裝作弱的樣子來展現自己的善良大度,同時激起太子的憐惜之。
可是,上一世的經驗也告訴,裕時卿所偏的,也正是形弱柳扶風,但心智堅韌的類型。
如果想要全而退,那麼必須在裝弱的時候,還要做出些怯懦蠢笨的姿態。
還沒等白瓔想好要如何表演,那邊快速的腳步聲就近了。
“梅芷公主。怎麼,昨天孤給你挑選的仆役不滿意?今日一大早便匆匆找上門。并不是何人都如同您這般沒有公文在的。”
裕時卿最后一句話中的諷刺幾乎是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梅芷公主縱使臉皮再厚,聽了這話臉也是一陣的青紅加,好容易才想起來,自己是帶著錦囊妙計來的,梅芷公主趕忙向后比了個手勢,示意白瓔開始的表演。
只見白瓔抖索著上前一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質虛弱,昨日行事莽撞來了公主手下,但是狀況卻不容奴婢再逞強了……今日再回到府上都因奴婢的過錯。請太子殿下責罰!”
梅芷公主眼底出了一滿意的神,眼眶生生的是出了些淚水,眼角也有些泛紅。
“都是些為了生計勞作的人,我怎麼忍心這位姑娘強制堅持下去?親王府上的活計比這里重很多,我想負責出些銀錢,將這姑娘的看好才是最要的。”
梅子公主明顯也是用了心,這段疼惜下人的獨白不可謂不打人心。
只可惜,裕時卿本就在平常的家務瑣事上冷靜理智的如同機一般,又怎麼可能被梅芷公主這點裝模作樣糊弄過去。
不過又是一出博取自己好的戲碼吧。
裕時卿有些煩躁的閉了閉眼,腦中思索著怎樣才能打發走這位“妙計百出”的梅芷公主。
忽地,一道影自屏風那側走了出來,卻是快步走近了白瓔。
“阿瓔妹妹!這才一日,怎麼就虛弱了這個樣子!當年你我二人馬背上顛簸流離數日,一頓飽一頓不說,上也是不蔽。當年你的子,可是好得很,如今怎麼忽然了這個樣子?”
白瓔的目幾乎是的凝固在了眼前人故作焦急的臉上。
這時,王珞語仿佛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太子殿下恕罪!梅芷公主恕罪!先前我自堂后路過,聽到了阿瓔的聲音這才前來。哪想妹妹竟是拖著病,奴婢心如刀絞,因此才干出這般莽撞之事,請大人責罰!”
此話一出,不僅是先前正演的在興頭上的梅芷公主,還是打算冷靜揭破事的裕時卿鏡都有幾分被驚住了。
王珞語看著眼前三人吃驚莫名的神,角勾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先前,的確是聽到了白瓔的聲音才進來的,只不過,才不會那樣好心的關心白瓔的。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今天就病了?沒有問題才怪。這樣好的機會能夠樹立自己在太子面前的形象,還能揭穿白瓔惺惺作態的騙局,如此一舉兩得,怎能讓王珞語不心。
于是,這才有了從屏風后走出,跪在地上苦求的一幕。
“珞語姐姐不必擔憂,我僅是風寒罷了。”
一時間,白瓔也失了應對的舉措,只好垂頭低聲回應著。
“呵,倒是姐妹深。”
裕時卿看著這一幕,眉間一挑,鼻中發出一聲輕嗤。
這一幕戲恐怕本是梅芷公主給自己安排的,只不過卻被這莫名冒出來的奴婢搶了先。
生生被打斷了“真流”的梅芷公主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一雙含著火的眸就這樣死死的盯在王珞語的上。
“既然這個奴婢有恙,那麼就給公主再換一位。讓雜役院的管事去公主府上聽公主差遣。你,賞你五兩銀子,下去帶你這位妹妹看病吧。”
裕時卿最后的眼神中夾雜著譏誚,落在了仍跪在白瓔面前的王珞語上。一錘定音,裕時卿也不想再足這趟莫名其妙的戲路之中,就這樣一甩袖子離開了大廳。
很快就有管事帶來了張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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