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不準假,自然是懷荊騙的,可偏偏有笨得人當了真。
許星空將聲音低,認真地同懷荊講道理。
“我是正常請假,公司不發我工資的,而且我請假這幾天,全勤獎也會被扣掉。”
人聲音一,顯得聲線更加了。說得認真,懷荊卻聽得揚起了角。
“那也不行。”
許星空:“……”
他應該是管不到這麼細緻吧?IO集團像這種底層小員工的請假條,應該到不了總裁的手裡。
許星空心中惶惶,剛要說話,對方卻先說了一句。
“除非……”
似乎是有轉機的,許星空一聽,握手機問道:“除非什麼?”
男人沉沉一笑,懶懶地說:“除非你做頓飯給我吃。”
原本以為他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聽了他的話,許星空的緒倒是漸漸松了下來。盯著窗臺上用明皿養著的綠蘿,答應了。
“你想吃什麼?”許星空問道。
電話那端是沙沙的響聲,像是他在翻閱文件。他並沒有馬上回答,似乎真的在想。許星空等待了一會兒,男人才給了回復。
“想了半天,最想吃的好像還是你。”
許星空:“……”
耳垂漸漸泛紅,許星空眼睛往格子窗外看著漸漸失的晚霞,心中像是被撥了一下,也泛了層熱。
被當過“速食”,也被當過“早餐”,知道他吃自己是怎麼吃的。
“你人還沒回來,急什麼?回來再聯繫你。”懷荊調戲完,低沉的聲音裡夾著笑意,說完後,就和許星空告別,然後掛掉了電話。
許星空將電話掛斷,耳邊男人的聲音卻像是在重播,垂眸看著手機,抿了抿。
懷荊掛了電話後,從辦公室椅子起。空曠而緻的偌大辦公室,已經開了燈。燈過落地窗的玻璃照了出去,外面黑暗的天空,將落地窗的玻璃變了一面天然的鏡子。
懷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燃起燈火的夏城,車水馬龍如流星一般,近了些看,倒也有些星空的模樣。
他角略微一揚,修長好看的手指勾住脖子上的領結,頭略微一歪,手一扯,領帶打開。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發力,將領帶扯下扔到桌子上,懷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門。
何遇和他約在了夏城郊外的一座中餐廳湘竹軒。
像夏城這種發達城市,真正有錢的地方往往分散在郊區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劃一片地,請設計師設計老式建築,從大門進去,就是小橋流水,亭臺樓閣。走過長長的亭臺小橋,進一個包間,裡面的擺設也是中國古代的畫風。來這消費的大多非富即貴,也正是如此,餐廳的裝修極為考究。細看下來,也沒有任何違和,倒真像是一腳踏了穿越門,進了古代一般。
懷荊進了一間別廳,換了鞋後上了別廳的高臺,穿過走廊後,一轉彎,視線一片開闊。
這是餐廳的VIP包廂,立在高山之上,裝修雅致經典,十分有古代田園詩歌裡寫的那種拋卻塵世的悠閒。
何遇席地而坐,面前的長桌上已經擺放滿了菜肴,懷荊來晚了些。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何遇回頭,沖他一笑。
兩人均被評為夏城四,然而卻又大不相同。與懷荊的雅慵懶相比,何遇的氣質則是溫潤如玉,優雅斂。
“怎麼才來?”何遇倒了杯茶給懷荊,在他坐下時,一淡淡的桂花香氣彌散開來。
金秋十月,桂花飄香的季節,這桂花茶也是十分應景。
何遇和懷荊,都是中餐的好者,兩人經常一起找中餐廳約飯。
“接了個電話。”懷荊手肘撐在桌上,依然懶懶的,將筷子拿了起來。
兩人作為好友,吃飯沒那麼多講究,既然都來了,也就一起吃了起來。吃東西的時候,偶爾摻雜兩句閒聊。
“姑媽最近怎麼樣?”何遇問道。
何遇口中的姑媽,正是懷荊的母親何清如。懷荊父親懷昌卓去世後,何清如就去了清九山上的卿平寺出了家。
“中秋節剛去看了,好的。”懷荊語氣淡淡,說:“眾多尼姑中,是最的那一個。”
何清如雖然出家,但對於時尚品的喜沒有消減,平時各大奢侈品牌出了什麼新品,懷荊都會給買一份然後送過去。
算起來,何清如也不算是出家,頂多算是清修。
聽到這裡,何遇也是笑了笑,了紙巾了,他問道:“你們和TIE集團合作的新系列,代言人確定了麼?”
“沒呢。”懷荊挑著魚刺,漸漸吃得有些興味索然,這魚是十分名貴的海魚,然而卻始終差了那麼一些味道。
“不過,懷平推薦了個明星。”
手上的作一頓,何遇抬眼看他,問道:“你用?”
懷荊輕哼一聲,笑起來,說:“用啊,幹嘛不用。”
何遇不知道懷荊在想什麼。
兩人雖然同為商人,但懷荊更有開拓神,所以他才能在十年的時間將IO這個小公司發展壯大上市公司,並且在懷氏集團佔據一片席地。
既然他有想法,何遇也沒再多過問,安心吃著他的東西。
他吃得安靜不慌忙,而對面的懷荊卻吃得越來越急躁,眉頭蹙得越來越,最後索將筷子放下了。
“怎麼?”何遇看著他問道。
懷荊手了紙巾,燈下,手指都被照得明。
“這些菜都好看的,但嘗著總是缺了些味道,尤其這魚,換個人烹飪味道會更好。”
何遇看了一眼魚,起了興趣,他問:“你吃過更好吃的?”
“嗯。”懷荊將紙巾放在一邊,閑閑地應了一聲,“一個人做的。”
何遇眼梢微挑,笑道:“你的?”
右邊角一揚,懷荊抬眼看向何遇,眼神篤定。
“我的。”
何遇也吃了個七七八八,他將筷子放下,笑著說道:“這就有點羨慕了。”
“你們家秋子不會做飯?”懷荊被說得浮了層虛榮心。
何遇拿了茶壺給自己倒茶,聽了懷荊的話,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的氤氳進了燈之中。
“我不太敢讓進廚房。”
“怎麼?”懷荊笑起來,“怕把廚房給你燒了啊?”
“不。”何遇搖了搖頭,抬眼笑看著好友,語氣平平道:“怕做飯的時候傷著自己。”
辦完過戶手續後,許星空回了夏城。從車站打車回家,簡單的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從狹窄的家中回到緻的公寓,地點的轉換讓心裡有些空。
將行李放好後,許星空倒了杯茶給自己,坐在了沙發上。
是下午的高鐵,到家收拾好後已經五點多,該吃晚飯了。
夕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了幾個五彩斑斕的方塊芒,許星空拿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給懷荊打電話。而他卻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電話給打了過來。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依然有種恍然,像是隔了一層薄,能看得見,卻聽得不太真切。
“回來了?”男人問了一句,他那邊聲音有點雜,還有杯的聲音。
“嗯。”許星空應了一聲,沉了沉氣,問道:“你想吃……”
“吃”字後面的話戛然而止,許星空想起了上次他的話。耳泛了紅,許星空輕聲問道:“想讓我做什麼吃?”
懷荊似乎是聽出了突然轉換問法的深層意思,電話那端傳來了他沉沉的低笑聲。男人的聲線真好,低沉磁,慵懶勾人。
“我現在在外地,明天才回去。等到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聽了他的話,許星空腦海中的菜譜不見了。坐在沙發上,咪咪還在寵寄養中心,小小的公寓因為一個周的空顯得更為冷清寂靜。
眼睛微微一眨,許星空應了一聲:“好,要是沒什麼事兒,先掛了。”
要去接咪咪回來陪。
“等會。”懷荊住了。
許星空將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問道:“什麼事?”
懷荊似乎是想了一會兒,並沒有馬上說話。待許星空再問一遍時,他才問了一句。
“你做飯時過傷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許星空:傷了就不讓我做了?
懷:嗯,怕你疼。
許星空:有時候……在床上……你也把我弄疼了,那……
懷:那我就多做幾次,適應適應就不會疼了。
許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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