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門口,沈嫣停好車,看向言小安,“真不用我陪你上去?”
“不用。”言小安半路去買了醒酒藥,現在雙眸清澈,再不見酒醉模樣。
還補了個妝,才沖沈嫣燦爛一笑,“好看嗎?”
沈嫣點頭。
言小安開門下車,“聽會兒歌打發時間,我很快下來。”
說罷,關門,進了餐廳。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餐廳其實已經到了打烊時間,但奈何最后一位客人份尊貴,他們不敢逐客,只能默默陪著耗著。
言小安一進來,店員們就知道這是來找誰的,趕把人往包廂領。
推開門,包廂里看著五十來歲的人聞聲抬眸。
因為保養得當,面容姣好,角掛著友好客氣的笑容,笑意卻未達眼中,冷淡肅殺的雙眸讓看上去很不好惹。.ζa
“阿姨好。”言小安卻并未被對方這強大氣場鎮住。
從容頷首,態度禮貌。
陸母上下打量了一眼后,道:“坐。”
言小安坐在了對面。
陸母也沒廢話,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張請柬,推給,示意看看。
言小安心里涌出不好的預,手指開始發涼、發抖。
把手藏在桌下,握,緩了片刻后,才抬手拿過,翻開。
不出所料,里面赫然印著陸景舟和一個孩的名字。
請柬的主題是訂婚宴。
而陸景舟就是的男朋友。
或者準確點說,當陸景舟是男朋友,但對方從未把當朋友。
只當是個床伴。
還是一個見不得人,不配被他帶出去,認識他朋友、進他生活圈的床伴。
言小安角勾起一抹不知是自嘲,還是譏諷陸景舟的笑容,合上請柬,看向陸母,“阿姨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東西你也看到了。”陸母道:“訂婚宴就在下個月,你還有時間從我兒子的公寓里收拾行李搬出去。”
言小安現在住的公寓是陸景舟的,當時安排住在這里,就是為了方便陸景舟有需要的時候,隨時能找到。
言小安角依舊勾著笑,沒說話。
陸母看著,沉了沉眼眸,道:“讓你走,也是景舟的意思,他工作忙,我就替他來辦這件事了。”
“景舟從前是野了點,但他現在收心思了,要家,言小姐,但凡你還有點禮義廉恥,就該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吧?”
言小安看陸母張了,笑容更燦爛。
起,將請柬優雅的還給陸母,“煩請阿姨轉告他,我遙祝陸總新婚快樂。”
說罷,拿起包,再未看陸母一眼,轉離去。
陸母坐在包廂,看著門干脆利落的被關上,臉上出幾分茫然。
這跟預想的不一樣。
家在國也算是個數一數二的豪門了,多人破了腦袋想嫁進來?
言小安跟了自家兒子八年了,照理說,不該拿著這份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來爭一個轉正機會嗎?
自己都準備好臺詞打算把從頭到腳數落一遍了,結果就這反應?
陸母都有一瞬恍惚。
兒子什麼時候這麼不值錢了?
……
沈嫣在車里等了沒多久,就看到言小安出來了。
步伐雖然跟進餐廳時一樣的瀟灑,卻直覺不太對。
開車門下去,“言小安。”
聽到聲音,言小安抬眸看來,角笑容甜俏皮,腳下卻一腳失誤,高跟鞋崴了,人哐當跌坐在地。
沈嫣忙過去把人扶起來,近看才發現,臉上全是淚。
沈嫣俏臉頓時一沉。
知道言小安來這兒是見男朋友的媽媽,雖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對話容,但猜想也是跟結婚有關。
沈嫣不知道言小安的男友份,因為對方不想表,所以言小安也嚴防死守。
但從對方隔三差五給言小安送的禮來看,對方家世不差,言小安也總說他倆門不當戶不對,談談可以,結婚那一步是走不到的。
結婚對于他們而言,就意味著分手。
沈嫣沒多言,只是扶著言小安上了車,遞給一包紙,“哭吧。”
言小安就像是一只長途跋涉后,歷經風雨,終于回到自己小窩里的兔子,卸下渾盔甲,終于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起來。
沈嫣一路把送回家,兩人順路買了酒和下酒菜,在公寓里又開了一酒席。
喝到最后,哭到最后,言小安睡過去了,沈嫣把人扶上床,踉蹌著步子又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廳。
今天吃的東西味道都賊大,晾著不收拾,容易招蟑螂。
言小安最怕蟑螂了。
收拾完后,沈嫣不放心言小安一個人在公寓,所以也沒回顧時寒的別墅,就窩到床上跟言小安一起睡了。
隔天,兩人自然醒后,就開始收拾行李。
租房不是那麼好找的,言小安打算先去酒店住一段時間。
公寓里大多數東西都是陸景舟安排人置辦的,包括言小安很多服、禮服、化妝品、包包等等。
只要是陸景舟花了錢的,言小安一樣沒帶走,所以收拾到最后,就收拾出來一個行李箱,那陣仗,知道的是要搬家,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出差。
臨走前,言小安放了一張銀行卡和字條在客廳桌子上,用一個顯眼的重著,確保哪天陸景舟的人來收房的時候,能第一眼看見。
最后,大門一關,毫無留的永別了這個擁有八年青春的公寓。
給言小安找好酒店后,沈嫣把車留給言小安開去工作室,自己則打車回昨天白老舉辦生日宴的莊園,把車開走。
剛從出租上下來,電話就響了,是一串陌生號碼,歸屬地是京城,便也接了,“哪位?”
“沈嫣,你有必要把事做到這麼絕嗎?”電話那頭,是沈思遠不住怒意的聲音。
沈嫣把沈家夫婦、沈婷婷和沈思遠的電話統統拉黑了,也難怪對方得用別人的手機才能打通的電話。
突然被安了個罪名,沈嫣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沈思遠更來火,“你還給我裝?你敢說現在熱搜撤不下來,不是你的手筆?你昨晚讓顧時寒在白老生日宴上亮出婚戒,已經夠讓婷婷當眾出丑了,你還不知足?你還放任別人把昨晚的事送上熱搜,讓全網都看婷婷笑話是不是?”
“你和婷婷關系再不好,也是你妹妹,你怎麼能這樣欺負?婷婷是演員,是公眾人,現在面盡失,你讓以后怎麼在圈里混?”
沈嫣耳朵聽著沈思遠的無能狂怒,眼睛卻看到不遠走來一道悉的影。
在你最需要愛的時候,我成了刺在你身上的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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