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個客人敢明目張膽地坐在秦九卿的屋子里,本來想著莫不是薛瑩瑩和薛林氏母倆又出來作妖了,正想如果真的是們,就拳掌收拾這兩人,但是進屋以后,一眼就看到了悠哉悠哉喝茶的——晉王?
秦九卿尖一聲,想要奪門而走,但被手疾眼快的晉王一抬手,一道長綾卷了的腰腹,又拉了回來。晉王慢慢收白綾,一寸一寸地:“怎麼,這麼不想見到本王嗎?”
秦九卿捂住了眼睛,連忙道:“男授不親……”
“本王可沒你,你的是白綾。”晉王手指微,白綾收了回去,“本王私以為,你應該很想知道宮里發生的事,地趕來告訴你,看樣子,秦小姐并不太想聽。”
秦九卿眼睛一亮,連忙坐下,斟茶,放在晉王面前,作一氣呵:“殿下請喝茶潤潤嗓子,慢慢講。臣很想聽!”
“呵,明日鎮國公回來,看你如何應付。”晉王給面子地喝了幾口茶,回頭看著秦九卿,“淑妃得賞,各宮嬪妃接下來兩日會去串門的,你倒也不必擔心。至于八皇子,他孝心可鑒天地,連續兩年去白云寺為母祈福,如今上天,淑妃子大好,父皇高興賞賜了他一套筆墨紙硯,敦促他跟著夫子好好學習。”
兩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秦九卿蹙眉,思索著元帝的用意:“這樣說來,幸好昨日我的行蹤未,陛下才沒有怪罪下來。”
“有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全是。”晉王思考片刻,“我出宮之時,父皇召鎮國公宮了,狠狠將他訓斥了一番。”
秦九卿:“……”
元帝這給一個甜棗,再打一掌的行為還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樣。
“安了后宮,又訓斥了鎮國公說,雖然公務重要但是也要保證家宅穩定,堂堂鎮國公府老夫人,穿太監服進宮何統?”晉王輕笑一聲,“鎮國公唬的臉都綠了,正好駙馬爺進宮請安,三言兩語三人就開始回憶往昔了,本王瞅著,他們三人今日是不醉不歸了。”
駙馬爺就是司馬昌,當日三人和皇帝一起桃園結義。司馬昌尚了公主,按照我朝祖制,駙馬不得朝為,偏偏他才華蓋世,又和元帝是過命的,元帝就打破這條祖制,讓駙馬任大學士。
司馬昌和秦鄴一文一武,堪稱元帝的文武左右手。想到這里,秦九卿失笑:“駙馬爺可不會輕易宮的,怕是殿下您請他進宮的吧。”
進宮,自然不是只為了敘舊而已。
元帝心思多變,尤其是上了年紀以后尤其對于功臣越發警惕了,秦鄴知道,難道駙馬司馬昌不曉得嗎,恐怕他心里的擔心比秦鄴更甚。這次秦老夫人裝作小太監宮,秦鄴被訓斥,這時間足足有兩三個時辰,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別人避如蛇蝎,但是司馬昌卻不能。
“大駙馬也很久沒跟父皇請安了,他們三人難得再聚在一起。”晉王輕笑一聲,“也許,聚一聚會不一樣了。”
“這樣的話,也好。”秦九卿輕吐了一口氣,只要父親還未回來,那麼府里的一切就都在可掌控的范圍之。
“本王卻覺得,不好,”晉王搖搖頭,“你這幾日做事風險太了,府里什麼況,本王也略知一二,如今孤立無援,等到鎮國公明日一回來,你會更束手束腳的。”
“府里的事,我來搞定。我們約定好的,殿下只需要幫我拖住父親三日不歸府,如此,臣就已經很激了。”秦九卿是真的謝晉王,眨眨眼睛,“至于在府里孤立無援,殿下您且明日看一出戲吧。”
明日,看戲?
晉王頷首,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諸位皇兄沒有截到你,必不會甘心,我得到消息,他們會想辦法將你引出府去。”
這下,秦九卿是真的嚴肅起來了。
這幾位皇子殿下,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嗎?這牽頭的……可是前世的冤家,楚王?
“最近天氣不錯,想要將我引出去,最明正大的理由,無非就是神都貴們的詩會了。”秦九卿記得,前世的時候,就是在一場重要的詩會之上,被所有的貴聯合排,甚至帶去的薛瑩瑩也跟著那些人一起陷害,讓孤立無援。
最后,是楚王替解的圍。
所以,從那時候起,就對楚王抱有一激之。
秦九卿眸漸漸沉了下去,也許上一世的時候,從那一刻起,就落了楚王的陷阱里,然后越墜越深,越墜越深……
這一世,一定不會讓楚王得逞。而事的關鍵,恐怕就在眼前這個人的上,如果注定有貴們聯合排于,那麼何不換一個人呢?想到這里,秦九卿笑的跟小狐貍一樣:“晉王殿下,臣有事相求,不曉得殿下是否愿意再幫臣一個忙?”
晉王最近第一次看到秦九卿認真的樣子,哪怕是鄭重要求自己拖住鎮國公三日不歸府的時候,也沒有這麼認真。他直覺,秦九卿跟他說的這件事非常重要:“你說。”
秦九卿頓了頓,晉王并沒有直接答應,揚眉:“明日過后,我們之前的約定就算完。這個忙,是在這個約定之外的。”
晉王心中明了,這個秦九卿是在考驗雙方呢。兩件不同的事,當然要分開來講。他思忖片刻:“后日就是三月三春日游,往年都是皇兄們做東玩樂一場,本王因無伴,素無參加。若是你能做本王的伴,本王便幫你一個忙。”
秦九卿笑了,心中松了一口氣,晉王提了條件代表可以答應幫自己的忙:“榮幸之至。”
“那后日一早,本王便來接你。”晉王和秦九卿約定了時間。
“臣若有急事,會以暗號‘三月三’為提醒,到時候,還殿下不吝相助。”秦九卿也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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