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間，沈慕寒已經調節好了自己的表了。

只見沈慕寒習慣的綻放出了自己的標準笑容，熱切的打招呼道：「有什麼事嗎？」

只可惜，沐修辭並沒有想要理會沈慕寒的意思。

他這個臭脾氣，倒是和沐楚歌有幾分相似。

只見沐修辭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隨後抬頭，看向了沐楚歌的方向，信誓旦旦道：「小姐。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侍衛。」

見對方不搭理自己，沈慕寒也不生氣，反倒是繼續笑瞇瞇的詢問著：「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知道了，起吧。」

沐楚歌抬手，示意對方起。

見沐楚歌沒有要吩咐命令的意思，沐修辭轉，直接靠在了房間門口外，寸步不離。

還真的是守護呢。

沈慕寒背地裏悄悄打量了一下這兩個人。

「這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假藉著打趣的口吻，沈慕寒試探的詢問了一句。

「不認識。」

「沒見過。」

異口同聲否認的這件事上，默契倒是有幾分。

「原來如此。」

沈慕寒顯然是不可能相信的，只是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罷了。

既然現在沐楚歌不願意說，那他繼續試探，也只是暴自己的底細罷了。

尬笑了幾聲后，沈慕寒這才離開。

在離開沐楚歌別苑之前，沈慕寒的視線明顯在旁邊微微駐留了片刻，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旁邊，微風拂起，有幾片樹枝落下。

哪兒來的風……

等沈慕寒離開后，沐修辭這才低聲道：「有人在監視你，門主。」

「我知道。」

本能的，沐楚歌應答了一聲，似乎對於這個門主的稱呼，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當。

好在沐楚歌的反應比較快，察覺到不對后，這才趕忙補充著：「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門主到底是誰，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們南宗門的話，那就要守我們南宗門的規矩。我們這裏沒有門主，宗主倒是有一個。我……和你口中所說的門主，很像嗎？」

沐修辭的視線，如鷹隼一般，鎖定在了沐楚歌的上。

真的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可不知為什麼，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有什麼線索。

「問你話呢。」

「不像。一點都不像。」

在沐楚歌的催促下，沐修辭輕緩的搖頭，否認著。

也不知道是為何來了興趣。

沐楚歌角微微揚起，隨後邁步坐落於庭院中的木椅上，兩眼一閉，慵懶的了個懶腰，問道：「那你為什麼說我像是你門主？你們門主……是什麼樣的人吶。」

沐修辭的表有些木訥獃滯，抬頭看向了沐楚歌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瓣輕啟，道：「靠近門主的時候，我會張。是很漂亮的一個人。」

這算是……表白嗎。

沐楚歌扶額。

算了，對於這個小木頭，也不指能套出點什麼有用的消息了。

「沐……小木頭，過來。」

見沐修辭一直安分的駐守在原地，沐楚歌忍不住出手，朝著他的方向揮了輝。

沐修辭湊上前頭，一臉乖巧。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功夫有多深厚，還真的是容易被這張木訥又有些獃滯的臉所欺騙。

「門主，何事？」

「說了在這個地方不要我門主了，且不說我就不是你們門主，在這個地方也不適合吧。以後稱呼我主子就好了。」

似乎是被提醒的有些不耐煩了，沐楚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是，門主。主子。」

沐楚歌的狀態，在暴走的邊緣！

「算了算了。不管這些了，明天的比試，你去參加。」

「是，門主……主子。」

畢竟了二十多年的稱呼，突然想要他改口，也的確是為難了他。

雖然不知道沐楚歌要做什麼，但是沐修辭本能的還是應允了下來。

就在沐楚歌剛打算起的時候，沐修辭卻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將自己的腦袋的低低的。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沐楚歌和他能夠聽的清楚。

可這一字一句，卻像是沾染著劇毒的刺，扎進了沐楚歌的心，讓差點無法呼吸。

眼眶有些泛紅，角被咬出漬來。

沐楚歌的雙手死死的攥住自己的角。

就在沐修辭以為會發的時候，卻沒有想到，沐楚歌突然出手扇了扇風，面帶笑意道：「哈。這個故事還真的是催淚，聽的我都忍不住想要落淚了，後來的故事呢，如何了？你說的故事裏那門主後面怎麼了？咦，怎麼突然起風了，趕的，把我的房間門窗給我關上，我累了。」

轉，沐楚歌邁步進到了房間，一邊招呼著沐修辭幫忙關門窗。

沐修辭並沒有急著起來，只是朝著沐楚歌所在的方向，用力的磕了一個響頭。

「門主，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人傷害你了。哪怕是羅剎門的人，我也決不允許，不會在離開你的邊了。」

只可惜，沐楚歌並沒有聽見這一番話。

將門窗關好，遮蓋的嚴嚴實實后，眼眸里的戾氣，終於沒有辦法被控制。

閉眼，強行想要讓自己靜下心來。

可腦海里，卻不斷浮現著生前被折辱的畫面。

羅剎門的地。

囚，鎖鏈。

每天吃不完的藥丸，被當做試驗品。

永遠見不到明。

渾渾噩噩，黑夜籠罩。

連老鼠都不吃的飯菜。

「不要……」

「我不要。」

沐楚歌的瞳孔漸漸有些渙散，意識並不是很明確。

出手，沐楚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聲音開始漸漸變大。

驟然間。

門，被推開。

「歌兒啊，爹剛才看見……歌兒？怎麼回事？」

開門的，自然是江景疏。

能讓沐修辭放人的，自然不可能是沈慕寒。

床榻上，沐楚歌眼眸睜大，目空盯著空無一的正前方大聲呵斥著什麼，似乎是想要阻撓什麼東西靠近。

這一幕，嚇到了江景疏。

「快喊大夫來，快。」

就在江景疏側剛喊弟子的時候，轉頭時，對視上沐楚歌眼眸的時候，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此刻，沐楚歌雙眸猩紅，面猙獰之！

上散發出來的這種迫，就連他都覺得有幾分不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封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