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一暗。
「宸妃,皇帝一向寬宥待下,你位居妃位更該以此行事,如今卻輒責罰下人……」
太后說著,目凌厲的看向,道:「哀家還聽聞,昨日麗妃不過是與你起了一點小小的爭執,你就求陛下廢了的妃位,你如此行事之道,焉能對得起皇帝的寵?」
常年居高位,早就養了一不怒自威的威儀,更何況如今已經是帶著薄怒?
尋常人若是被這麼看上一眼,只怕早就已經嚇得瑟瑟求饒了,但是顧非煙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以往臣妾一直聽人說太后是這天下最仁慈善良的人,今日一見,臣妾果真是自愧不如啊,那臣妾就先替這幾個奴才多謝太后大恩了。」
眾人:……
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難道你沒有聽出太後娘娘這話是針對你的嗎?你替人謝哪門子的恩啊……
看著一副真心敬服的模樣,太后只覺得一氣堵在口差點沒提起來。
「宸妃,你難道真的聽不懂哀家的意思嗎?」聲音徒然降了一個調,上已經夾雜了幾殺意。
正在這大戰一即發的時候,人群中的陸楚萱突然鼓足勇氣,往前了一步。
「太後娘娘,您誤會宸妃了,昨日其實是麗妃姐姐君前失儀,皇上才將降為才人的。」
這本來只是太后和宸妃兩人的戰局,卻沒有眼力見的在最張的時候跳出來一腳,一時間眾人都傻傻的看著,暗道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看著陸楚萱一臉害怕卻還是咬牙撐著模樣,顧非煙心頭更是狐疑。
記憶中和陸楚萱沒有任何集,可是這個人幾次三番的幫自己,究竟又是為什麼呢?
太后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陸楚萱,半晌才將目移回顧非煙上,冷笑道;「宸妃可真是好手段,這才幾日的功夫,這些人就都唯你馬首是瞻了,是不是再過不久,哀家也要看你臉行事了?」
這話可就嚴重了,陸楚萱慌忙搖頭道:「不、不是,太后您誤會了,臣妾是實話實說,絕沒有替宸妃說話的意思……」
因為皇帝後宮沒有幾個妃子,誰是誰太后倒也都認識。
「陸才人,你可知這後宮里最重要的是什麼?」冷冷問。
然後沒給陸楚萱回答的機會,猛地拔高了聲音怒道,「是謹言慎行!哀家在和宸妃說話,你一個小小的才人什麼話,當初你進宮的時候,教養嬤嬤沒有教過你這個規矩嗎!」
對顧非煙太后還需要顧及三分,可是對陸楚萱就用不著顧忌那麼多了。
被疾言厲的呵斥了一番,陸楚萱愧難當,面紅耳赤的恨不得找個地鑽起來。
「是、是,太後娘娘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噗通一聲跪下,用近乎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道。
滿意的看著恐慌的樣子,太后在顧非煙這裏的氣總算平息了不,又重新看向顧非煙。
終於要到自己了嗎?
顧非煙一激靈,立刻搶在開口前道:「臣妾明白太后是說臣妾德行有失,配不上這個宸妃嘛。可是昨日免了為拜見之禮的是陛下,廢了麗妃姐姐妃位的也是陛下,如今太后這麼揪著不放,是想說陛下錯了嗎?」
「你……」被一番搶白,太后本來大好的心,瞬間被氣的一時說不出來。
明玄澤雖然從小養在的膝下,倒是到底是不如親生母子那般親,許多事總是要避忌著,免得天下人認為苛待養子。
更何況請安之事,昨日明玄澤的確已經派人過來告知過,今日提起不過是想藉此殺殺顧非煙的威風,卻沒有料到對方如此伶牙俐齒,三言兩句居然反倒讓自己陷了僵局。
眼下若是自己再追著不放,豈不是正應了所言的,故意落他面子?
「瞧你這孩子說的,陛下是哀家的兒子,哀家豈會為難他?哀家只是想讓你往後行事多多注意一些,不要再那麼衝了。」半晌,終是心不甘不願的道,只是看顧非煙的目已經沒了毫的溫度。
不過就算是的目再兇狠,顧非煙也不怕。
畢竟無論是的份還是人,都不能讓太后喜歡,所以那麼自己也無所謂是否會得罪,更何況如今也要儘快樹立自己囂張跋扈的形象,還有什麼是比連太后也不放在眼裏更快捷便利的?
所以這也是明明有千百種糊弄過去的辦法,卻選擇最簡單直接的一種。
當下,看著太后吃癟的樣子,反而笑得更燦爛:「多謝太后寬宏大量,臣妾定當時刻謹記太后的教誨。」
笑意盈盈的樣子讓太后更是憋屈,乾脆著額頭道:「罷了,哀家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是,那臣妾告退。」
顧非煙得意洋洋的領著眾人退了出去。
只是可憐了這幾個妃子,滿心等著看如何在太後手中落敗,威風掃地的樣子,誰知結果就是這麼不痛不的就過去了。
眾人帶著無比惋惜的心出了門,在壽康宮前各自道別後,各回各宮了。
顧非煙扶著珠兒的手,走在紅牆琉瓦的宮道上,總算鬆了一口氣。
剛才別看面對太后時應對自如,其實心裏張的要死。
太後到底是在後宮爬打滾多年的老手,那一言一行都帶著殺戮之氣,在面前沒點心理承能力還真的不行。
看來回去后,自己還是得好好鍛煉一下才行!
顧非煙正在這麼想著,突然聽到後傳來一道聲音。
「宸妃娘娘留步。」
陸楚萱領著一個宮匆匆朝跑來,最後有些氣的停在的面前。
「臣妾拜見宸妃娘娘。」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妹妹無需見外,你我同為陛下妃嬪,稱我一聲姐姐便是。」念及屢次相助之恩,顧非煙倒是沒有再拿喬,含笑道。
「那、那怎麼好。」如此和善讓陸楚萱有些寵若驚,激的語無倫次,「姐姐份尊貴,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