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打著啞謎,楚瑤全都裝傻避過,燕騏漸漸沒了什麼耐。
他眼睛微瞇,笑著開口,「父皇這病來的古怪,太醫院這麼多太醫都看不出是什麼緣故,真是讓本宮心慌的厲害。」
楚瑤低著頭眼珠子轉了轉,乾笑一聲,「太醫們從醫時日已久,可能陛下是真的得了什麼旁人不曾見過的怪病,等他們再翻閱些古籍,定能查出調養的方子。」
燕騏點了點頭,「郡主說的在理,只是前些日子,本宮新招攬了一位江湖游醫,他得出的結論卻是與太醫們有些出。」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瑤,聲音帶著笑意,「他說,父皇並非染病,而是中毒。」
這話落下,大殿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楚瑤眉頭一跳,後背跟著冒出了一層冷汗。
藏在袖子裏的手不自覺的攥,臉上帶著些驚訝,「是嗎?可陛下的脈象不像是中毒,會不會是殿下招攬那位游醫看岔了?」
看著的模樣不像是演出來的,燕騏哼了一聲,「太醫院給不出結論,此病又找不到先例,本宮自然要懷疑的。」
楚瑤呵呵了兩聲沒說話,心裏卻警鈴大作。
燕騏這樣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還是……
看了一眼上首的位置,後背已經被嚇起一的冷汗,心裏對於他的警惕又高了幾分。
不能讓他知道在研製解藥,否則按照燕騏的格,非得生出什麼事端來不可,楚瑤咬了咬牙。
燕騏不知道的小心思,他抿了一口酒,「原先也不曾聽說過郡主會醫,如今看來,外頭傳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
「外人議論的,臣也堵不上不是嗎?」楚瑤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副被嚇破膽的慫樣。
「可,本宮原先也是見過郡主幾面的。」
話留了一半沒說完,楚瑤撇了撇,抬頭苦笑,「殿下也知道,臣這樣的容貌,本沒有幾人會喜歡的,人對於不好的事抱有的惡意總是比善意來的大些。」
燕騏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這麼說,「你倒是看的通。」
「殿下也是這樣想的嗎?」反問了一句,眼神像是急切的想要找到一個認同的人。
燕騏皺了皺眉,沒有正面回答的問題,「今年的東宮的花開的都不好。」
楚瑤裝作聽不懂他這句話的樣子,「花開的不好,那肯定是花匠不夠用心。」
後者沒有接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讓心裏一陣沒來由的慌。
兩個人後面也沒有再說些什麼,燕騏彷彿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不再咬著不放,這讓楚瑤暗暗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後頭有人走進來伏在燕騏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燕騏思索了一會扭過頭看。
「下頭的人說是有些事需要向本宮彙報,你……」
楚瑤不得他趕走,連忙道,「殿下儘管去忙,臣不要的。」
燕騏點了點頭,「那本宮讓邵德送你出宮。」
說完便大步離去,還沒等楚瑤口氣,就看到邵德還在門口,一時間作都有些尷尬。
邵德一張要笑不笑的死人臉耷拉著,看上去有些森,他沖著楚瑤道:「殿下吩咐,讓奴婢送郡主出宮。」
這架勢楚瑤本沒辦法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出了東宮的門,楚瑤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沒有轎攆,便朝著宮門慢吞吞的走,邵德也毫無怨言的跟在後頭,一副真的要親自將楚瑤送到門口的樣子。
楚瑤腦子裏還在回想著燕騏問的那些話,連邵德走到前面去了都沒注意。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邵德突然停了下來,這一舉也讓楚瑤回了神。
「郡主這些日子好像變了一個人。」
這話比燕騏親自問還要驚悚,楚瑤心裏一驚,沒有說話,邵德繼續開口,「先前外頭都說郡主貌丑無德,癡傻不堪,如今看來有些出。」
楚瑤皺了皺眉,猜不這個老太監為什麼要突然說這些。
「前頭便是宮門了,奴婢也就不送郡主了,郡主路上小心。」
他似笑非笑的說完便走了,楚瑤回頭去看他的背影,心裏突然就漫上一從未有過的張。
他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燕騏指使他說的還是別人,楚瑤手心了一把汗,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宮門走去。
東宮裏,燕騏正坐在長廊里下棋,邵德還沒有回來,關明月來了,揮開阻攔的宮人,徑直走到燕騏跟前。
「殿下方才為何要召見那個楚瑤?」
關明月開門見山的問道,直直的盯著燕騏看,像是今天非要有個答案不可。
可是後者本就沒有看,燕騏看著面前擺的棋盤挑了挑眉,「本宮見誰,還需要問過太子妃才行嗎?」
這話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緒,關明月有些發慌,搖了搖頭,「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沒等說完,燕騏便抬眼看向,眼裏帶著笑意,「本宮見,只不過是好奇,為什麼突然就會了醫,想問個清楚罷了。」
關明月聽著燕騏突然的解釋頓了頓,「只不過是瞎貓上死耗子運氣好罷了,定然沒有任何真才實學。」
話裏帶著十足的看不起,燕騏只是勾了勾角沒有說話。
打發走了關明月,沒過多久,側門走進來一個渾黑的人。
「可看出有什麼不同?」
那人沒有回答,燕騏哼了一聲,手執黑子落在了棋盤上的某一。
「那便當是瞎貓上死耗子,再去查。」
依舊是沒有得到回答,回頭再去看,那人已經從側門離開了,全程燕騏都沒有抬頭,他盯著面前的棋盤,面帶笑意。
如今他的大計將,絕不能夠讓一些雜碎小魚來打。
他從另外一個棋簍里拿起了一顆白子,輕輕放在了一,此時再去看棋盤上的局勢,懂棋的人一定會搖搖頭。
只要白子再落一子,便死局,無法可破。
事已至此,燕騏雖未完全點破楚瑤,但心底里早已注意起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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