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菜的丫頭棉花,是二房的三等丫鬟,之前一直給明月跑的,早就不了這麼趾高氣揚了。
此時聽到春華吩咐自己曲嬤嬤過來,遂也沒管地上的飯菜,只是收拾好了自己的飯盒,幸災樂禍的道。
「好明月姐姐知道,二早上就發作過曲嬤嬤,把整的可夠嗆呢,就是來了曲嬤嬤也不管用了。現在二已經給咱們二房換了新規矩,咱們往後都得跟著的規矩來。」
「咱們二份大著呢,還有個親姐姐是宮裏的娘娘,就是咱們二爺都惹不起,我勸明月姐姐還是消消停停的好。」
說完,棉花說完后也不管明月氣的發青的臉,轉就走了。快走出大門時,轉啐了一口,飛快地跑了。
呸,明月一個奴才秧子真抖起來了,這下二進了門,看以後還能逞什麼威風。
「這是什麼意思?」
明月被棉花的話氣得臉都青了,自從二爺寵,就沒人再給不自在了,眼下被棉花一通排揎,震驚的著春華。
聽說二□□一個就發作了曲嬤嬤,春華心中忽的一,有種很不好的預。但是想想二爺承諾過明月,很快就要給提姨娘,春華便又放了心。
「姑娘,咱們還是先等等看看二那裏什麼態度吧?實在太不賢惠,咱們直接找二爺去,不信二爺還能讓您委屈。」
春華一邊安著明月,一邊暗罵棉花跑得快,這下滿地的飯菜還都要來收拾。畢竟明月眼下只是個通房丫頭,邊只有一個伺候的人。
「哼,剛進門就這麼不賢惠,還是侯府出呢……」
明月吃了一肚子氣,又在屋裏摔摔打打的發泄起來。
因為把飯菜都打翻了,過了午後明月和春華都了。
以前明月吃不了的飯菜,就都給了春華,的也養叼了,早就不自己去下人那邊的伙房提飯了。
而們主僕一直等到下午過後,才有小丫頭來給們傳話,二終於要見們了。
剛進了正房的院子,明月就和春華換了個眼神,們都發現院子裏伺候的丫頭和婆子明顯都不一樣的狀態了,像是被好好整肅過一番。
門前有一個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的丫鬟,看起來五清秀,面容端肅,將們幾人迎進了東方門。
正房屋宇,鋪陳華麗,竟是和原先相比變了兩樣。
屋炕上橫設一張紅木的炕桌,桌上擺著幾盤緻的點心,靠東壁面西設著大紅簇新的錦緞靠背引枕.陳蕓正坐在西邊下首。
的兩邊各站著一個嬤嬤,容和把幾人帶進來,就悄悄的站在了下首,和容與分別而立。
明月進屋后,就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陳蕓,一眼之下就覺得心驚跳起來。
二竟然比想像中很多,哪怕再自恃貌,也不敢說容貌上能得過。打扮的又明麗,周盈滿貴氣,彷彿被陳蕓頭上的珠寶芒所攝,明月只看了一眼,就不住低下頭去。
「奴是明月(浮嫣),見過二。」
們進屋后,就對著陳蕓跪下磕頭。
「起來吧……」
陳蕓看著眼前謝奕的兩個通房,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深深的為他的品味嘆息。
明月材略單薄,雖然五緻秀麗,面如桃瓣,看起來清新麗質,但是雙目盈然,像是隨時能滴淚一樣,正是最標準的小白蓮長相,而且眉宇間就出一小家子氣。
另一個浮嫣,削肩細腰,長挑材,也是面容秀,姿態中帶怯,頭低到脖子,又是怯弱的太過了。
「你們倆現在也就是通房丫頭,敬茶也就不用了,今兒來給我磕個頭,也就算是過了明路的。」
就連謝奕,陳蕓都不擱在眼裏,更不用說這倆丫頭了,所以陳蕓直接開口道。
聽了的話,明月的眼神一暗,手指甲扣了掌心裏,浮嫣也頓時眼淚楚楚的樣子。
大秦的規矩,只有正式點的姨娘才能有資格擺酒,和給正妻敬茶,但是規矩是規矩,一般要是正妻給面子,通房也是可以敬茶的,表示自己還有幾分面。
特別是明月自恃比二早伺候謝二爺,只是虧在出上,又有謝二爺的寵,怎麼也該被重視的,竟然還被二這麼打臉。
你等著,二爺答應就在上半年,就能讓我提姨娘,到時候這碗茶,我看你喝不喝。
明月在心裏發狠般的想著。
「第一次見面,總要給點見面禮的,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揮了揮手,陳蕓讓周嬤嬤把備好的兩個金鐲子給明月和浮嫣一人一個。
待二人又謝過了賞,陳蕓才微微一笑,輕的繼續開口。
「雖然你們也是伺候人伺候慣了的,但是該提醒兩句我還是要說的,畢竟你們也是要長久伺候我的。無規矩不方圓,我這個人呢,最討厭沒規矩的人了,奴才要有個奴才的樣子,是不是?」
「守規矩呢,我自然不是苛刻的主母,保證你們今後食無憂,順遂安康。但若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呢,誰讓我不高興了,我就讓一輩子都不高興。」
陳蕓大大方方的說著,坦坦的表明態度。
明月的手指已經把掌心掐出了,恨極了陳蕓,竟然,敢稱呼為奴才。
二又算什麼東西呢,敢這樣看不起。
而在明月後老實著的春華也抖了一下子,這二,也太霸道了吧。
「以後呢,你們的日常生活就歸鄭嬤嬤管著了,吃穿起居按照份例來,行和出不能自專,晚一點時間我會讓鄭嬤嬤專門過去教導一下你們。」
說完后,仔細欣賞了一下明月和浮嫣眼淚汪汪的小臉,一個是氣的,一個是嚇的,陳蕓的心竟慢慢好轉起來。
想了想也沒什麼需要代的了,陳蕓這才揮手示意們離開。
等明月和浮嫣走後,容與才啐了一口,「什麼東西,又沒有怎麼著們,這種作態給誰看。」
「可不是,不就要們守規矩嘛,跟欺負了們一樣。」
容和也跟著看不上這倆人。
「人家是很有想法來著,讓守規矩可不就是覺得在欺負。」
陳蕓其實很理解明月們的想法,人活一世,誰都想過得風富貴,只有水才往低流嘛。只是,想踩著上位,也要看樂不樂意啊。
「春水和春池那裏,也人過去個意思。若是想好好過日子,我就為們找個好人家,再陪送一副嫁妝。若是還想繼續在謝二邊伺候,就給我放聰明點。若是私下裏敢和謝二有點瓜葛,我保證讓們後悔死。」
想了想,陳蕓又吩咐容和道。
當然了,知道這個事的源,不在於人,更在於謝二這個渣男管不住下半上。
所以,除了二房這些鶯鶯燕燕,後面還要專門對付謝二。
到了晚上擺飯時,出去了大半天的謝奕才帶著邊伺候的柳宴回來。
因為是新婚,不能去往常和朋友相聚如意樓,也不能伴著人兒痛飲一杯,但是在茶樓和朋友消磨了半天,謝奕的心也逐漸平復了。
就像朋友勸說的那樣,嫡妻總是架子拿的大的,尤其是陳氏出還不錯,依仗又多,若是不順心,就往屋裏去就行了,何必生氣呢。
陳氏不和他心意,他就把遠遠供著,就和大哥對大嫂那樣。
至於他自己,總歸在家裏還有明月這個心人兒,有妾相伴,紅袖添香,他過得更順意。
謝奕的臉不錯,而看到他進屋的陳蕓,卻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謝奕邊的這個小廝,竟然和周定找的六分像,同樣五深邃,眉飛鬢,只是沒有周定那樣如朗星般的眼睛,蒼翠如山海般清越的氣質。
「這是……」
陳蕓的失態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後就若無其事的回過神來,問道。
「是我邊的小廝柳宴。」
謝奕沒發現異樣,只是隨口介紹了一句,就讓柳宴出去了。
他一向是有點控的,邊伺候的人第一條要求就是長得好。但是比起柳宴是長得好,謝奕對自己更有自信,邊的小廝怎麼會遮住自己風采呢。
「哦。」
陳蕓不再說什麼,比起謝奕的那種面如敷,若施脂,風流俊,陳蕓還是覺得柳宴的長相更順眼好看。
有點可惜的了柳宴離開的背影,覺得謝奕若是長得那樣,對他的耐心也會大一點。
平靜的吃完飯,謝奕和陳蕓回房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今天可是見了我的那兩個通房?」
「恩,見了。」
鋪開賬冊,陳蕓一邊看著二房的進賬和資產,一邊漫不經心的應道。
「那就好。明月伺候我一直很用心,果然如我之前所言那樣,子又乖巧順,溫婉可人吧?以後你們好好相,多照顧些明月。」
在謝奕心裏,嫡妻除了管家,就是要賢惠大度,替自己照顧好小妾,以後的孩子,像大嫂一樣的那種,所以直接沒在心裏拐彎,想什麼就說了。
而陳蕓這邊,只想說一個字,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