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枝笑得燦爛,“我笑你年紀輕輕眼不錯,但是腦子不太好使。”
他們錦鯉一族的福澤氣運對妖族和鬼族有著天然的克制,又是族中最有希化龍功為天界執法者的錦鯉,一只靠著陣法吸食靈氣和生機的桃花妖,也配吞噬嗎?
自不量力。
“你!”桃花妖到底還小,經不得激,惱怒便又卷起漫天花瓣向錦枝發起攻擊。
剛好神格也探查完陣法回到了,錦枝催本源氣運,手一揮,寒片片瞬間變普通的花瓣落在地上。
桃花妖沒想到隨便闖進來的一個人竟然這麼厲害,輕易就破解了的漫天花刃,迷幻又對無用,便心生懼意,想要遁走,誰知被一道金紅的鏈條拴住了腳踝,費勁力氣也掙不開,只能任由自己摔倒在地上。
這金紅的鏈條,正是錦枝的福澤氣運所化。
“金紅,你是錦鯉一族?!”桃花妖臉上滿是驚恐,這下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正是。”錦枝承認不諱。
桃花妖見跑不掉了,心一橫,梗著脖子說:“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不殺你,但是你首先要告訴我,這陣法從何而來?你吸食的生機,又是哪來的?”
“我不告訴你!卑鄙的人,你肯定是想從我里套出這聚靈陣的,然后好占領我的領地,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錦枝聳肩,“無所謂咯,你不說我也能把陣破了。”
見錦枝要強力破陣,桃花妖激大喊,“不行,你不能破陣!”
錦枝回眸看向,“為什麼?”
“因為……因為這個陣法一旦損,就會瘋狂地吸取生機,到時候那些被離生機的人就會因生機干涸而死的!”
錦枝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人?”
桃花妖見被識破,連忙捂噤聲,連連搖頭,
錦枝冷哼,語氣里威脅意味十足,“你吸食人類生機,無非是為了能早日化形,眼下你若是不說,我便將你一直封在這陣法,與三界隔絕,永不得出。”
桃花妖一聽可慌了,要是被封在這個破陣法里與三界隔絕,那比殺了還難!
“我說,我說!”
錦枝在陣法里面,并不知道外面的時間流逝地飛快,月亮已經上了中天,就要西沉了。
綠云和凌熠半晌聽不見桃林里的靜,急得團團轉,但是錦枝吩咐了不許任何人打擾,他們也不敢擅闖進去找,只能干著急。
“我本是這岐山一帶的桃花修煉形,后來見這里水土不錯就在這邊修煉,直到十年前有個老頭過來,帶了個長得很的子,不過那子看著好像快不行了,”
“那個老頭很懂陣法,為了給那個子聚集生機就設了這個聚靈陣,后來他們走了,這就自然而然地了我的領地了。”
“那你說的若是強力破陣被走過生機的人就會死,這又是怎麼回事?”
桃花妖癟癟,“我也是偶然聽見的,用來提供生機的必須是年輕力壯的,且最好是男子,而要為一個人續命至同時取上百人的生機,如果陣法被破壞,就會不停地吸取那些人的生機來維持,等到生機干涸,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錦枝臉沉了下去,取生機為旁人續命本來就是逆天的事,何況這還是上百人的命。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那要這麼破陣?”
桃花妖被錦枝兇了一下,委屈地嘀咕:“干嘛這麼兇嘛,人家也沒說沒有其他的辦法啊……”
錦枝睨了一眼,“那還不快說!”
桃花妖噘著,不不愿地道,“那老頭子把陣眼設在了我的本上,我就是靠著陣法逸散出的靈氣和生機才能這麼快就化形,這些年我也慢慢可以掌控這個陣法了,只要我把生機還給他們,再斬斷他們和陣法的聯系,就可以了……”
“但是……但是我吸收了這麼多生機才修煉形,要是這麼輕易地就還給他們了,我的修為怎麼辦?!”
錦枝挑眉,“你想要什麼?”
桃花妖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指著錦枝,
“我要跟著你!”
……
月亮去,黎明劃破天際。
忙碌了一夜的的岐山大營終于迎來了平靜。
夜行云研究了一夜的藥方,正趴在桌子上睡著;
凌寒守在棲墨床邊,眼睛里布滿了紅;
銀月也是累極,在夜行云不遠,旁邊還有一只熬藥的爐子,爐火早已熄滅,可見一些殘存的火星。
凌熠架著馬車,正全速往這邊趕。
他們在外面又等了一個時辰,錦枝才出來,出來就讓他簡單準備一下,一起趕往岐山大營。
好在宸王府的馬車又大速度又快,還比較穩當,錦枝就在上面簡單補個覺,
覺得在陣法里不過待了小半個時辰,不想外面已經過了一夜了,為了救人,覺也沒來得及睡,只能在馬車上湊合湊合了。
回去一定要讓棲墨那個狗男人補償!
因為是出門,錦枝便換了方便的裝扮,頭發也梳得很簡單,只是今日不同的是,頭上多了只的桃木簪,上面幾朵桃花開得正好。
沒錯,這桃花簪,正是陣法里的花妖所化。
陣法里桃花妖說要跟著時,還驚訝的,
不想桃花妖卻說:“錦鯉一族的福澤氣運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你法力又那麼強,我跟著你,只要你稍稍給我賜些福運,我還怕不能早日得道嗎?”
錦枝失笑,錦鯉一族的福澤氣運能驅邪納福,確實是妖修煉的好助力,長期經福澤氣運的洗禮,日后得道雷劫時能減輕許多。
這小丫頭,還機靈!
從愿意告訴陣法的貓膩以及愿意歸還那些人的生機來看,并非罪大惡極的孽障,若渡了,也算是一件功德。
況且要救那些人,確實不得小妖的幫助……
于是乎,桃花妖就順理章地留在了錦枝邊,還得了一個名字,
灼瑤。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又因聶錦枝母親名曲夭,錦枝覺著自己既占用了人家的,直呼其母的名諱不好,便改為瑤了。
此后桃花妖,也就是灼瑤,便化一只桃花簪,日日伴在錦枝發間。
凌熠也一晚上沒睡了,但是此刻他一點也不敢松懈,全力趕著車,終于在太完全升起時趕到了岐山大營。
“吁……”
馬兒的嘶吼聲伴著車轍過路面的聲音在岐山大營門前響起,打破了晨起的寂靜。
夜行云和一眾暗衛早已醒來,開始照顧病人們,聽見這聲音,都忍不住跑出去看了一眼,
就見錦枝一襲便走下馬車朝這邊走來,背對著太,仿佛帶著萬丈芒慢慢走近。
夜行云不可置信地眼睛,兩天的高負荷工作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分不清眼前的是幻覺還是現實,
他這是……看見仙了嗎?
一眾暗衛也愣了一會兒,隨后紛紛下跪行禮,
“參見王妃!”
錦枝走近,揮揮手讓他們起來,看夜行云還恍惚著,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淺笑兮,
“夜。”
夜行云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差點喜極而泣,
“弟妹,真的是你啊!不是還沒傳信呢嗎,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錦枝有些不明所以,銀月忙上來恭敬說道,
“啟稟王妃,殿下昨夜發病了,夜也控制不住,本想著給王妃去信求救,但是夜想著來不及就沒有發,幸而最后找到了王妃先前留給殿下的符咒殿下才轉危為安,王妃還是先去看看殿下吧!”
“行吧,帶我去。”
走的時候還不忘鄙夷一下夜行云,
真不行!
夜行云忙跟上。
銀月推開帳篷門,就連一向面癱的凌寒看到錦枝都像看到了救世主,聲音沙啞:“見過王妃。”
錦枝擺擺手讓他們都出去,自己開始檢查棲墨的況。
夜行云站在旁邊:“發病的時間大概是昨夜酉時,一直喊冷,各種固本培元的古方都用過了,都沒有用。”
錦枝:“他得的不是一般的病癥,尋常的藥是不管用的。”
已經用氣運探過了,棲墨是因為生機流失導致煞氣失衡,所以才會再此發作。
夜行云期待地看著,“這次還是要畫符咒嗎?”
自從昨晚親自見識了錦枝符咒的威力,他現在對這個符咒無比好奇。
錦枝失笑,“不用。”
說完向發間的桃花簪,摘下一片花瓣,放在了棲墨的額頭上。
片刻后,花瓣神奇的消失了,棲墨的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夜行云被這一番作震驚地下都要掉了,
“這,這……這就好了?”
錦枝揚了揚下,“嗯哼。”
棲墨很快悠悠轉醒,這次有錦枝的符咒幫助,他并沒有喪失意識,所以對帳篷里發生的事一清二楚,醒來的也比第一次快。
“又是你……救了本王……”棲墨坐起來,正要道謝,
錦枝笑笑,笑里帶著些許傲的味道,“別高興的太早,我救你,可是要收報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