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卻搖頭笑了,“沒有,沒什麼委屈。”
老佛爺奇了,“沒委屈為何要合離呢?”
“是刁奴欺主?被下人欺負了?”
再次搖頭,沈嘆服老佛爺的想象力,“也沒有。”
“福伯他們對我很好。”
聽這麼說,老佛爺將手里小巧致的剪刀遞給了孫嬤嬤,拉著沈神神道:“是不是倦兒負了你,所以你才......”
“老祖宗,您可真會把我往好想。”低沉的聲音帶著無奈的笑意,傅倦也不知何時走進來的,竟一直站在不遠的柱子旁,靠著柱子聽們說話。
老佛爺被嚇了一跳,隨即指著傅倦笑罵,“聽哀家說悄悄話,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虧得我聽了,否則還不知道老祖宗您怎麼懷疑我呢。”傅倦走上前來,扶著老佛爺坐下,一臉的理直氣壯:“再遲一會兒,恐怕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們夫妻倆倒是跟我說說,過的好好的,為什麼就非要和離?”老佛爺一本正經地坐了下來,指了指傅倦,“你先說。”
傅倦挑了挑眉,看了乖乖巧巧立在一邊的沈一眼,見面上毫無任何的糾結和不舍,眼睛一暗下一抬,“你說。”
真卑鄙。
和離又不是一個人的主意,憑什麼讓獨自應對?
沈暗罵,但見老佛爺視線已經落在了自己上,為了早日恢復自由便也沒有推。
“老佛爺您誤會了,王爺很好,是我,我不配當逍遙王妃。”沈一鳴驚人,隨著說出口的話語,眼神也變得哀傷起來。
“孩子,你怎麼這麼說?”見這樣,老佛爺的語氣也了下來。
“王爺那麼風霽月的一個人,娶了我這樣鄙不堪的農家,實在是辱沒了王爺的份。”
“我這樣地位低微的人,也不適應王府的日子,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錯了地方的花,雖然養的細,但始終不是自己最舒服的樣子。”
“況且......”見老佛爺一臉的不認同,沈一咬牙來了個狠的。
“況且門三年,我也沒能為王府添個孩子......”
果然,說到了子嗣,老佛爺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隨即又拍了拍沈的手,“子嗣這種事,隨緣就好,況且,若真是著急,納個側妃也就罷了,何必走到這一步......”
見老佛爺這麼說,沈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暗暗地給傅倦遞眼,讓他趕想辦法。
但不知道為什麼,傅倦卻毫沒有行的樣子,好似完全不著急似的。
見他這樣,沈心里忍不住暗暗罵了句大豬蹄子。
人家白霜可眼等著這逍遙王妃的位子呢,他怎麼一點也不為人家著想?
沒辦法,只能加重劑量。
為了順利和離,沈也豁出去了。
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可憐地看著老佛爺,“您有所不知,我去算了命。”
“我這命里注定克夫克子,只要我在,王府里不可能有子嗣,就連王爺......”
說到這里,沈刻意地頓了一頓。
果然,老佛爺急了,“倦兒怎麼了?”
“就連王爺,也會,也會有命之危啊!”
聽到這里,老佛爺心里了一下,握著沈的手,也緩緩地松開。
靜靜地看著沈,聲音有些發,“孩子,這話可不能說。”
沈哭的越發真實,“老佛爺,若不是為了王爺的安全和王府的子嗣,我怎麼舍得離開?”
說著,看向傅倦,深而又悲傷,“王爺,您,忘了我吧。”
“只有我離開王府,才能保護您的安全,您別怪我。”
垂眸看著自己的王妃,看傷心絕的樣子,傅倦微瞇著眼睛,角勾起淡淡的冷笑。
好啊,為了和離,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又是不配,又是克夫的,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開他?
好,他就全了!
深深看了眼沈,傅倦面無表地收回目,看向老佛爺,“既然這麼說,您就準了吧。”
什麼既然我這麼說?
看了傅倦一眼,沈心生不滿。
這人可真是莫名其妙,和離是兩個人共同的決定,主把鍋全背到自己上他不激不說,還這幅態度。
見傅倦都這麼說,老佛爺嘆了一口氣,疲倦地揮了揮手,“準了,回家等消息吧。”
別的事都可以商量,但關乎傅倦安危和子嗣的事,不能不認真對待。
就是這孩子,可惜了。
想到這里,又將準備告辭的沈拉到了自己邊,手從孫嬤嬤手里接過一個令牌,塞到了沈手里,“這令牌你拿著,在外面遇到事了就亮出來,哀家給你撐腰!”
握著手中的令牌,沈鼻子一酸,心中有些慚愧。
大婚三年,除了新婚請安的時候,幾乎沒有進過宮,也沒有刻意地來老佛爺面前討好賣乖,沒想到臨了,老佛爺竟然還惦記著的境。
而,從一開始,就在糊弄老人家。
這樣一對比,實在是......
“老佛爺,您保重。”
這次不是做戲,沈跪在老佛爺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響頭,然后了眼淚,握著手里的令牌,隨傅倦離開了皇宮。
看著傅倦和沈逐漸遠去的背影,老佛爺了眼角的淚水,看向旁的孫嬤嬤,“鬼蘭一事,你覺得有沒有說實話?”
“奴才覺得,逍遙王妃沒有說謊的必要。”
“那克夫克子一事,你覺得是真是假?”
“奴才也拿不準。”孫嬤嬤恭敬地伺候在一旁,仔細斟酌著言語。
“要奴才說,真也好假也罷,老佛爺既已經同意了和離,就沒有必要多慮。”
“哦?”
“若此事是真,那和離便是最好的選擇。若此事為假......”孫嬤嬤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若此事為假,那說明逍遙王妃并不像表現的那麼簡單。”
“愿意主離開,那也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