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依然安靜,慢慢地開始熱辣起來。
司徒霖忽然睜開好看的雙眼,驀地坐起來,眸子慢慢清明。房間裏已經變得十分敞亮,彌漫著淡淡的清冷,地上的棉被早已收拾好。
司徒霖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那個小人。
“張超。”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還有的著急。
張超和趙北守在門外已經很久,一直被進還是不進兩種緒折磨著,都有些崩潰了,索終於聽見他們王爺的聲音了,臉上隨即帶上驚喜。
趙北趕推開門,張超端著已經換過很多次熱水的麵盆隨後進,麵盆邊上還擱著一塊整潔白淨的紗織巾。
“現在都什麽時辰了。”司徒霖坐在床沿邊上,了有些疼痛的肩膀,眉頭皺,“白飛淺呢。”
脖子上的疼痛,明顯就是被人襲擊之後留下的後癥,昨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麽!
“回王爺,都已經午時了,白姑娘怕擾了您,一早就出門了,不過屬下派了暗衛跟著,您不用擔心。”張超放好了麵盆,站於一側恭敬地說。
趙北拿過架子上的外,走到司徒霖邊。
司徒霖怔愣了好一會兒,他睡到了午時!他一向淺眠,有一點風吹草就能驚醒,怎麽會睡得那麽深。
他甚至會有夢魘,必須要吃著湯藥才能緩解,來邊境也快一月有餘,因沒有吃藥的緣故,哪怕淺眠都夢魘不斷,甚至心口的疼痛時不時還會發作,所以睡覺對於他來說是奢侈的,已經十年有餘,都習慣了。
這突然告訴他,他睡到了晌午,怎不讓他驚訝。
司徒霖活著四肢,覺力很暢快地在全遊走,整個人神清氣爽,似乎他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司徒霖黑的眸子微怔,似乎那日在死亡森林他也沒有夢魘!而且睡得十分的好,直到張超他們出聲他才驚醒過來,而昨晚又是與白飛淺同一間房,又近在咫尺。
難道這都是因為白飛淺?
“白飛淺去做什麽了,這都午時了,為何還不回?”司徒霖一邊讓趙北套好,一邊走到麵盆邊上問。
“屬下沒有問,說去看手了,也許這路上看著好奇的,逛了逛吧。”張超看著司徒霖,遞過紗織巾,有些言又止。
司徒霖犀利的眸子盯視著張超一會兒,眸底閃過深不可測的微,修長的大手接過巾,洗了臉,把巾丟給張超,語氣頗為不善,“看你這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何事,快說!”
張超接過巾,臉上閃過不自然,抬眸瞧了瞧臉不好的某人,小心翼翼地道,“王爺,屬下說了,您可不能生氣。”
“究竟是何事?”司徒霖眸微瞇,目落在張超上,語氣已經惱怒,“你什麽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白姑娘出門前,問了您是不是有夢魘的事,但屬下不敢多說。”張超看了看司徒霖已經麵鐵青,知道夢魘一直是他們王爺十年來的一塊心病,一直都是靠湯藥維持著短暫的睡眠。
張超了脖子,不怕死地瞄了一眼司徒霖,繼續補充道,“白姑娘還說了,王爺您……王爺您材不錯!”
司徒霖順著張超的目往下看,意識到他話裏的意思,俊臉隨即變黑,淩厲的眼神像刀子一樣丟給張超,“張超,想找死嗎?”
司徒霖一字一頓說出來,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咬著牙關蹦出來的。
昨晚上究竟怎麽了,難道那個白飛淺趁著他睡的時候,對他有過不軌的行為,看過他的子了?
張超和趙北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屬下不敢!”
“本王看你敢的很!”司徒霖哼了聲,整理上的,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還說了什麽?”
“沒有了,就說了您材不錯。”而且,那材很明顯的是意有所指。而且,而且,白飛淺的話明顯是說,他們王爺夢魘之後會自己,但這個他可不敢跟王爺說,他還沒活夠呢。
張超低著頭,向趙北使了個眼,趕端著水出去了,他們家王爺生氣了,哪還敢多呆。他們家王爺這是被白飛淺很明顯地調戲了!
張超到現在還記得白飛淺的原話。
白飛淺:張超,你們家王爺是不是經常夢魘呀。
張超:王爺昨晚夢魘了?
白飛淺:嗯,他是不是還會,雖然昨晚燭火滅了,但你們家王爺的好材我還是看見了,我會不會長針眼啊。
白飛淺說完,還特意往張超上瞄了一眼。
張超:“……”
無比的尷尬,覺這白姑娘這也太不矜持了吧!饒是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住老臉發熱。
張超:白姑娘,我呆在王爺邊十年了,王爺睡覺向來很老實,怎麽會自己呢?
白飛淺:所以我才問你呀。
張超:“……”
其實,昨晚司徒霖是了服,但是白飛淺幫的。他因為夢魘整個背部都是漉漉的,為了避免他著涼,白飛淺手快地幫他剝了上漉漉的,又在櫃裏隨便找了套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他換好。
剛才司徒霖一直被睡到晌午這個問題捉住了心思,服的帶子沒有係都沒發現。張超這麽一說和那意味深長的一眼,司徒霖才恍然回過神來,他上的和外早已換了,而剛才是他自己係的帶子!
司徒霖自認沒有夢遊的病,那是誰幫他的服已經很明了了,昨晚上,白飛淺定是使了手段,要不然,為何他會睡地如此晚?這也就能解釋他為何會後脖子疼痛了。
司徒霖好看的眸漸漸染上一層深意,這還是他頭一次被人暗算,頭一次毫無知覺地被人了,假如是敵人,恐怕他早已是一!
白飛淺斷了一隻手還能做到如此,真是好能耐啊!
“白—飛—淺!”冰冷的三個字傳出了門外,染著滿滿的怒意。
張超和趙北走到半路,不自然地起脖子,他們家王爺生氣了,那白姑娘恐怕要遭殃了。
她予他十年相守,真心交付,卻換來他北梁鐵騎,踏破山河,皇城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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