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年五味雜陳的看著柳落櫻:“是啊,櫻兒和你娘真的是太像了,讓外祖一時看錯了人。”
“櫻兒只見過娘親的畫像,若是外祖父不嫌棄,可否與櫻兒講講娘親的故事?”
聞言,老人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把利刃,一陣痛,恍然想起自己這孤苦的外孫,才是真正可憐的孩子,自小就沒了娘,在那個家中也是無依無靠。
他心生憐,對柳落櫻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對其第一次出慈笑,聲音更是溫:“好,等外祖父將這臟事理掉,就給你講。”
話落,慶年轉而將目定到霆上,驟然冷面,呵斥道:“你這逆子,去雪地里跪著,好好想想這臟到底是從何而來!若是還不老實代,就讓人押你去衙門!”
霆沉默不語,只是低頭去撿起面前的匕首,卻被春姨娘邊的婆子一腳踩住。
“還想拿走臟?果然是和你那丟人現眼的娘親一樣,下賤胚子!”
按理說,自己的兒子被傭人如此數落,為父親的孤峰應該會暴跳如雷,可他卻面無表,恍若與他沒有任何關系,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吃著糕點。
柳落櫻在這一刻,才明白霆在家的日子到底有多難熬,竟是連一個奴,都敢對其辱罵。
心生同,思索要如何幫忙,余瞥見被那婆子拿起來的匕首,不由一愣:那不是被抵押在客棧的那把嗎?
“那是我的東西,應該還給我!”隨著站在一旁,穿棉襖的開了口,那老婆子忙出一臉諂的笑來,雙手捧著匕首遞與。
晴晴,家三房的孤,全家唯一的兒。
與柳落櫻不同,,集萬千寵于一。更直白的說,在家,除了老爺子,就是最大,因此,也就養了驕縱跋扈的格。
柳落櫻與這個相差僅三個月的表妹,似乎是命中犯沖,誰也看不上誰,一見面就掐。
不同的是,晴晴上功夫厲害,而柳落櫻向來是君子手不口,為此沒罰跪祠堂。
“東西的賊,我呸!”晴晴得意洋洋的拿著匕首,在經過霆邊時,還囂張的對其啐了一口。
見到這畫面,柳落櫻心中瞬時升起一無名火,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幾步上前,一把抓住晴晴拿著匕首的手臂。
“柳落櫻!你、你干什麼?明搶啊!”
“你說這是你的東西?”
晴晴眼中閃過一抹慌,但很快便恢復了冷靜,昂首道:“就是我的東西,怎麼,你想要?”
“呵,這柄匕首,分明是櫻兒贈予二表哥的謝禮,何時表妹的東西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將目投向晴晴,看得額頭泛起層層冷汗。
慶年輕蹙眉頭,問道:“櫻兒,你說這匕首是你送給霆的,可有證據?”
“外祖父,您若不信,可以將我的丫鬟迎春來問話,就在門外。”說罷,不等慶年開口,柳落櫻便大步走出營帳,將小丫鬟拉了進來。
“迎春,你且與我作證,那把匕首,是不是我在南陵城,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下的?”
迎春順著小姐的手指方向看去,點了點頭,一臉困道:“是啊,小姐不是說二公子為了給您買藥,當掉了玉佩,所以您要賠謝他嗎?”
聽聞此話,慶年的臉更沉了幾分,看向晴晴的眼神,也著不滿與責備。
“外祖父,您也聽到了,若是還不信,可以去南陵城客棧老板那里打聽,櫻兒就是從他手上買下來的。”
現在正是逃難之際,誰也不會去真的調查,況且從晴晴那做賊心虛的表,眾人也已了然。
只不過,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為霆道歉,反而各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就好像在吃飯時,咬破了一顆麻椒,即使麻,卻不痛不,挑出去就好。
孤峰起,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對著慶年微微拱了下手:“父親,兒子昨夜沒有睡好,先回去補覺了。”
“老爺,您等等妾!”春姨娘見不妙,邁著小碎步,隨其后。
隨著幾人的離開,屋其余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找了一個理由,淡定的走出營帳。
晴晴此刻已緩好了緒,臉上毫不見剛剛的心虛,反而角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走到柳落櫻邊,言語中滿是嘲諷:“呵,為了這麼個賤種,花三十兩銀子,表姐還真是出手闊綽啊。”
“為二表哥傾盡所有,我也愿意,對你這種謊話連篇的小人,我就是花一文錢都覺得心疼。”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然霆與們僅有一米的距離,聽得是一字不落。
那顆早已被冰封的心,漸漸有了溫度,他低垂的眼簾中,涌起一層喜——,真的很好!
高位上,慶年輕嘆一聲,指著晴晴,責備道:“晴兒,家中從未你吃穿,你又何必如此?若是喜歡,大可和祖父說,我讓人給你買來就是。”
“祖父,晴兒知錯了。”晴晴委屈的眨著眼睛,乖乖認錯。
這一招百試不爽,不管闖下多大的禍事,都能用這一招輕松躲避責罰。
“嗯,回去,好好思過。”
“是,祖父。”
晴晴轉,對柳落櫻挑釁的挑起眉頭,那樣子,仿若是在說,看你能奈我何。
“外祖父,若草草了事,日后只會助長表妹氣焰,讓愈發不尊禮法,若在外惹出禍事,誰能為收場?”柳落櫻猛然跪在地上,毫不畏懼的直視慶年。
這份膽量,換作以往的,斷然是做不出來的。
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讓如此有勇氣。
“表姐,我不過就是和二哥哥玩鬧,你何必如此較真?再說了,長輩們都沒有說理,你一個外姓人,憑什麼在這兒指手畫腳啊?”
“玩鬧?若今日不是我無意撞見,為二表哥作證,你們會如何對他?就算我是一個外姓人,可做人總是要講良心的。表妹如此隨意誣陷,強取豪奪,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麼?”
晴晴張口,還想要辯解,卻被慶年一拍桌子,嚇得立刻閉上了。
“晴兒,老夫剛剛還以為你有所覺悟,讓你回去懺悔。但現在看來,老夫確實是驕縱了你,讓你如此無法無天,連對你表姐都敢如此不恭順,你眼里還有尊卑禮法嗎?”
“祖父,晴兒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外姓人?櫻兒是你的親表姐,是你小姨的親生兒,就是我們家的人。你做錯了事,難道不該對你說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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