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他們看得更明白一些，韓玥專門解開領口，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在燭火的照映下，暖玉似的，著驚心魄的之。

賀遠已過弱冠之年，思想固舊，又在上峰面前，那敢看，只牢牢盯著自己的鞋面。反正看了，他估計也聽不懂。

云衍起初聽得仔細，注意力集中在手指的地方，在說起‘親熱’，‘吻’等字眼時，突然走了神。

見他目微凝，韓玥攏了下眉。

還是聽不懂？死者的死因必須要說清楚，否則接下來的推斷便毫無力度。

如此一想，上前兩步，手探向云衍脖頸，“我指給你看。”

沁涼的使得云衍一驚，后仰的同時，寒眸似刀，刮向韓玥。

韓玥愣了一下，“抱歉。”

忘了他不近，原主記憶里有關于這位爺的八卦傳聞。

傳聞，晉王不近，是因在戰場上過傷。

又傳聞，晉王的摯死在了戰場上，是個將軍，男的。

剛一分心，就聽云衍沉道:“結論是什麼？意外還是他殺？”

韓玥回神:“我接下來想說的就是這個，若是他殺，兇手一定通醫，對人結構非常了解。”

搖著頭:“但就算了解，要想掌握好力度一即中幾乎不太可能，可尸并無掙扎的痕跡。所以，我更傾向于意外。”

“若是意外，兇手不呼救也就罷了，為什麼要轉移尸剝人臉皮？”賀遠發問。

韓玥秀眉一展，“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突然到表揚，賀遠面莫名一喜，便聽韓玥道:“很簡單，他與死者的關系見不得。”

“對啊！可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剝人臉皮？”

“這個案其實很簡單。”韓玥說的平靜，不帶緒，可賀遠還是從中品出了幾分類似于同的味兒來，當即有些惱怒道:“案子還沒破，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況且，你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嘛，怎麼就簡單了？”

韓玥還是很平靜:“沒說出所以然，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打斷我。”

“你……”

云衍一道意味不明的眼風掃來，賀遠自覺噤聲。

韓玥沒賣關子，盡量說的清楚簡單:“首先，現在可以斷定，兇手就是同一個人。除了剝去臉皮的手法相同外，還有兇手的殺人機。”

最重要的一點是，兇手在這尸上留下的指紋，和彩兒上的一樣。不提，是因指紋這件事解釋起來太復雜，所以，只能從別的角度去推斷。

“我們可以試著倒推案，兇手來義莊是為殺我，殺死林伯可能是計劃外，也可能因為他是仵作。要殺我是因為我昨晚從他手里逃了，至于昨晚為什麼會盯上我和彩兒，是因為祭臺。”

在他們提到祭臺時，其實就已知道兇手昨晚為什麼要殺們了。

“每年上元節，城西城隍廟外的空地上，都會搭建祭臺，用于百姓前去祭拜祈福。原因是城隍廟太小，盛裝不下全城的老百姓，所以每年這天，供奉的菩薩們會被請到祭臺上。故而祭臺很高，一來是對佛主的尊重，二來是怕擁時，有冒失者不小心損壞佛像。”

“昨日午時后，我和彩兒便出了門。彩兒說，什麼都可以，祈福不能……”

彩兒的原話是‘小姐已到碧玉年華，該是求好婚緣的時候了’。

韓玥默了一瞬，忍下眼底酸楚，繼續道:“人群擁，怕傷，我們刻意錯開高峰期，幾乎是等所有人走完后，才去祭臺旁。我們出門時什麼都沒帶，彩兒前去廟門買香蠟，我留在原地等。不知為何，兩手空空回來，拉著我就跑……”

這段記憶其實很模糊混，許是原主當時是懵的，本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這也是韓玥起初沒急著提的原因。

現在想明白了，“我猜，彩兒不小心撞見兇手埋尸了。預知到危險，只想著帶我快些離開，以至于慌不擇路，反而跑進了胡同小巷里，給了兇手可乘之機。”

為什麼不呼救？為什麼不往人多的地方跑？

韓玥也想這樣問，可又十分理解，每個人的應激能力不同，反應也各不相同。

彩兒不過十四五歲，當下想的念頭一定很簡單——藏起來，不讓兇手發現。

從業這些年，見識過太多離奇案件，最后的真相，往往令人瞠目無語。

“兇手追上來，用石頭砸中我的頭，我暈倒在地。彩兒回頭嚇倒在地，兇手走到后，勒住脖頸……他置我于不顧，先剝彩兒的臉皮，要麼是以為我死了，要麼是覺得一切可控。”

“后幾次的殺人機清楚了，再說到初始機。”

看向無名尸:“假設這是第一名害者，一定與兇手認識，兩人親熱是出自自愿。親熱過程中，害者意外死亡，兇手在經過一定的思想掙扎后，決定拋尸，因為他不希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怕有口難辯，背上殺人罪名。”

“既然決定做到這一步，那他一定會盡量掩飾者害的份，換了的服，剝去的臉皮……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想掩蓋死者份，毀其容的方式有很多，越慘不忍睹越能混淆視聽。但他選擇了完整地剝去臉皮，再結合死者上的服，是新的。”

韓玥看向云衍:“王爺說，發現尸時，被棉被包裹著，棉被應該也是新的吧？”

云衍點了下頭，“是。”

“從這些行為中，你們覺到了什麼？”

突然發問，賀遠愣愣:“啥？”

云衍狹眸，“你是想說，兇手對死者頗深？”

“起碼，我覺到了兇手對這名死者的溫。”韓玥說。

溫？賀遠呵呵……

就在這時，劉大壯回來了，在門外稟報道:“王爺，城南柳家的大小姐說是找不著了，卑職把人帶來認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