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院。

殿。

秦牧正坐在襄城公主的閨房中，隨手拿起桌上的餞，拋中。

襄城公主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從沒見過，如此沒心沒肺的人。

秦牧自己的事，數位國公為他跑前跑后，忙的不亦樂乎。

更是不顧規矩，將秦牧帶宮中，藏閨房。

可秦牧倒好，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這里。

不耽誤吃，不耽誤喝。

接著，秦牧拿起茶壺又為自己斟了一碗茶。

邊喝邊搖頭道：“這茶的滋味真不怎麼樣...”

忽然，秦牧到襄城的目。

抬起頭向，輕笑道：“怎麼？公主殿下，要不要來點，這餞味道甚好。”

襄城真想問候他一句。

你禮貌嗎？

襄城與他對視，緩緩道：“秦牧，你坐在這里就如此泰然嗎？你剛剛殺的可是朝廷的一名五品將軍？”

“你知道謀殺朝廷命，是什麼罪名嗎？”

聞言，秦牧呵呵一笑，“公主殿下莫要拿在下打趣，這罪名秦牧可擔待不起。”

“別說五品，就算他是三品，想要殺我，那我也不能站在原地，任他砍殺不是？”

襄城公主繼續問道：“那你就沒有毫擔憂？”

“擔憂？”秦牧又丟了顆餞進，含糊道：“有什麼可擔憂的。”

“若是陛下怪罪，我陪他一條命便是。”

“若是依律無罪，那就更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

話落。

襄城公主出一抹無奈的微笑，“強詞奪理...”

兩人說話間。

侍從門外喊道：“公主殿下，李君羨將軍在殿外求見，說是陛下召您。”

聞言，襄城柳眉微皺，回應道：“好，你讓李將軍在外稍候片刻。”

接著，看向秦牧，叮囑道：“你就在這里待著，不要到跑，若是沒事，晚上便送你回長孫府。”

秦牧應聲道：“公主殿下放心，我哪里也不去。”

襄城又看了秦牧一眼，轉出了閨房。

須臾。

襄城隨李君羨來到了兩儀殿。

走殿中。

殿的金漆雕龍寶椅上，坐著睥睨天下的李二，不怒自威。

殿前點起著檀香，煙霧繚繞。

在他旁只有王德一人相伴。

諾大的兩儀殿，十分冷清。

襄城走上前去，施禮道：“襄城參見父皇，不知父皇喚襄城前來，所為何事？”

李二低頭俯視，不喜不怒，“秦牧那小子，還在你的殿？”

襄城微微一滯，沉道：“襄城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哼。”李二起，洋怒道：“襄城你一向穩重，識大統，懂大局，怎麼今日也胡鬧起來。”

“朕為大唐帝王，掌管天下，你以為皇宮混一人，朕就不知？”

“想在朕面前魚目混珠，你還了點。”

襄城本以為可以蒙混過關，卻沒能逃得了李二的法眼。

看來還是小看了李二的能力。

“襄城知罪，請父皇責罰。”

此時，已無力辯解，只得認罪。

若是強行辯解，只會招來李二厭惡。

“罷了，罷了...”李二收起冷漠，換上慈。

襄城平日里孝順友善，雅禮有度，頗討人喜。

李二對寵有加。

雖然李家是帝王世家，但李二與其他皇帝相比，深意重。

李二看向襄城，寵溺道：“以后發生任何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朕稟報，你要記住，朕才是你堅強的后盾，若是連朕都不信，你還能信任何人？”

聞言，襄城落淚，“謝父皇圣恩，襄城謹記。”

此時想來，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覺得秦牧此人如何？”

李二話鋒突轉，詢問道。

襄城一愣，思緒萬千，低聲道：“襄...襄城不知...”

李二呵呵一笑，“但說無妨，人都被你領殿了，你與朕說不知？”

“這話是不是太敷衍了些。”

此時的李二已經卸掉了帝王面，變了一位單純關心兒的老父親。

襄城回想著，沉道：“勇敢，果斷，無畏，文韜武略，能力過人，卻不愿世俗約束...”

“是個...是個令人捉不的人。”

李二嚇了一跳，以為襄城要說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但襄城這評價已然很高。

平日里，總淡漠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茍言笑，不喜熱鬧。

除了幾個長輩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秦牧是第一個令襄城興趣的男子，而且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還帶到了自己閨房中。

李二聽罷，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吧，趕將那小子送出宮，你母后知道，又要責備你了。”

“對了讓他明日進宮見朕。”

雖然他也對秦牧十分欣賞，但還有待觀察。

畢竟李二還不了解秦牧的底細。

“謝父皇諒，襄城告退。”

襄城施禮，轉出了兩儀殿。

著襄城消失的背影，李二收斂笑容，沉聲道：“君羨，去查一查秦牧的底細，看看是否干凈，與太子一派有沒有關系。”

“是陛下，末將這就去辦。”

李君羨拱手，退出大殿。

襄城回到殿，進了閨房，發現房竟空無一人。

桌上的小食盤已被一掃而空。

“秦牧？”

襄城掃視屋，輕聲喚道。

正思忖著，一聲鼾聲從臥榻方向傳來。

襄城疾步上前，一把掀開床簾。

秦牧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的閨床上酣睡。

襄城眸驚嘆，愣愣的站在原地，無法相信。

其他男子莫說閨房，能踏進殿的都是寥寥。

可這秦牧不但在他閨房胡吃海塞，竟然還在臥榻上酣睡。

此時襄城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心。

想怒，可面對秦牧卻怎麼也怒不起來。

“恩？”秦牧起，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公主殿下回來了。”

秦牧見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沒有言語，繼續道：“公主殿下，您臉怎麼不大好看，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襄城心道：我真應該讓父皇砍了你。

襄城眼眸恢復淡漠，沉聲道：“沒事，父皇赦你無罪，不過你明日要進宮面圣。”

秦牧點了點頭，“多謝公主殿下出手援助，秦牧告辭。”

襄城轉，應聲道：“好，我這就著人送你出宮。”

臨走，在襄城目注視下，秦牧又順走了兩個桃子。

“公主殿下，這秦牧小郎君好生有趣...”

侍著秦牧消失的背影笑道。

“有趣嗎？”襄城淡漠道。

雖然上強，但心里卻五味陳雜，以前都是別人敬畏，還從未有秦牧這樣，待如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