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晚非常不識趣地沒偏開眼。
這形落在夜聽瀾眼中,倒像是目中無人一般。
瞥見前旖旎的紅痕,夜聽瀾面驟寒,額角青筋暴起。
“晚!”
他眼中的怒氣太過濃烈,晚心虛地吞了吞口水,還未等開口,又聽他低聲怒吼。
“趕穿上服滾出來!”
夜聽瀾扔下這句便轉往外去,婆子眼神閃了閃,也連忙跟上去。
房門被重重摔上,玉屏急得撲上前,“小姐,這可怎麼辦啊,王爺剛回府便撞見這等事,您……”
看著晚上的痕跡言又止。
晚眼一暗,起妝奩上的篦子便往小臂劃去。
玉屏大驚,“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啊!”
……
院中。
夜聽瀾臉黑沉,一雙眼眸利如鷹隼,帶著濃濃的怒氣,像是要把釘死在地上一般。
晚凝了凝心神,上前,“不知王爺回府,臣妾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這一禮行得極為草率,目移到旁邊婆子的上,微微泛冷。
小白蓮人雖不在府上,可卻是留了一條好狗啊。
“晚,你可知罪!”
思緒被打斷,晚頷首,“臣妾不知自己所犯何罪,還請王爺明示。”
“你趁本王領兵出征,竟與人在府中暗行茍且之事,還敢說自己不知!晚,你當本王是死了嗎!”
夜聽瀾狠狠瞪著,氣得臉簡直比頭發還綠。
這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簡直是罪該萬死!
晚不卑不抬眸。
“敢問王爺,可是親眼見到臣妾與人茍且?”
“本王還要如何親眼得見,難道你上那些腌臜印子還不夠嗎!”
晚淡淡揚眉,“王爺誤會了,這并非是什麼腌臜印子,而是臣妾寒弱,虛火旺盛,聽了李郎中的建議,刮痧所留下的痕跡。”
夜聽瀾聞言眉心狠狠一蹙。
什麼李郎中?
難道是那夫!
未等開口便已有人替他質問出聲。
“刮痧?”
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說,婆子兩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王妃,您要找借口也該靠譜些啊,誰家刮痧會刮在這等地方!”
見鬼了。
把吻痕說是刮痧,是在騙小王八蛋不!
晚睨一眼,冷嗤著將袖管卷起一截,“孫嬤嬤又怎麼知道,本王妃別的地方就沒刮過呢。”
小臂上的青紫猶泛,明顯比前還要嚴重許多,看得婆子有些傻眼。
“這……”
“本王妃子一向羸弱,既要祛除虛火,自然不能落下,本王妃這般說,孫嬤嬤可滿意了?”
婆子臉變了變,又冷哼,“王妃當真是巧舌如簧!方才老奴與王爺看得真真的,那印子分明就是嘬出來的,才不是什麼刮痧!”
說罷又轉向夜聽瀾。
“王爺,您可勿要聽信王妃的謊話,定是與人暗中茍且,老奴可是親眼看到了呀!”
晚揚眉。
“哦?孫嬤嬤口口聲聲說本王妃與人茍且,怎麼本王妃尚不知這夫在哪,孫嬤嬤竟比本王妃還要清楚?”
“我……”
“人都說捉賊捉贓,捉捉雙,怎麼到了孫嬤嬤這里,夫找不出來一個,憑幾點印子,便能定本王妃通之罪了?”
“這……”
婆子被嗆得說不出話,心中卻也暗暗納悶兒。
原本他們是把人扔在水榭閣的,可去看的時候房門大開,半個人影的都沒瞧見,正好王爺又回來了,這才將人帶來了攬清院,誰知……
“夠了。”
夜聽瀾沉著臉打斷,又警告般冷冷看向晚,“你最好不是,不然本王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被他用這等鄙夷的眼神瞧著,晚的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當即也冷聲回懟。
“一無憑二無據,王爺即便是想將臣妾碎尸萬段,也該問過皇上和將軍府吧!”
先不說是因為他才被算計的。
剛起來誰怕誰啊!
有圣旨和將軍府雙重靠山在,板著呢!
見竟敢頂撞自己,夜聽瀾面上又是一沉,“王妃言辭無狀,婦德有失,就在院中罰跪兩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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