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蘇果被劉催命似的從床上起來,連洗漱吃飯時間都不給,拽著便一路快走。
到蘇家院子時,剛好遠遠看著蘇蕓蓋上了紅布蓋頭,上了那頂轎子。
劉嫌棄的一把推過蘇果,“還不快跟著走?誤了時辰我要你好看!”
車隊緩緩了起來,從村里往鎮上酒樓里去怎麼也要走一個多時辰,合計差不多三個小時,蘇果是不想這份罪的。
腦子里飛快想著,該怎麼順理章離車隊。
可能也是老天爺聽見了的祈求,走出不過一刻鐘,忽然刮起了沙土風暴,遠狂風卷起沙子朝著車隊吹來,蘇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風暴來臨之前,尋迅速掀開轎子門兒就鉆了進去。
車夫們原地停下,俯趴在地上遮住眼口鼻免得沙土鉆進去了。
蘇蕓聽見呼嘯的風聲,見轎子停了下來,立馬發了脾氣。
“不許停!快走!”
“你們都不許停下!誤了我親時辰,你們擔得起麼?”
轉頭蘇蕓看見了蘇果鉆轎子里,更是氣的臉上撲的掛不住,唰唰往下掉著。
“滾下去!你這種命賤的配上我的轎子?”蘇蕓出腳就要蹬上蘇果的臉,蘇果轎子一個避讓。
蘇蕓巧的繡鞋一,帶著半個沖出了轎子,手想拽著蘇果,結果什麼也沒抓到,反而害得自己面朝下吃了滿滿一沙土。
“哎呀,妹妹,今兒你大喜怎麼就遇上了沙暴天呢?這兒都幾個月沒刮過這麼大的風暴了,偏偏今天就刮了。”
蘇果聲音不小,這話完整鉆進了趴地上的車夫耳朵里。
“還有,你怎麼站都站不穩?還摔進沙土里去了,畫好的新娘妝也毀了,哎呀!太可惜了。”
蘇果閉上眼睛頓了幾秒,然后睜開了眼睛,將手背到了后去。
扶起蘇蕓,右手輕了一下蘇蕓喜服后背上的朵朵富貴花,點點白末粘上喜服,轉又消失不見了。
蘇果微微翹起角。
風沙越刮越大,可見度越來越低,幾乎到了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蘇蕓臉上里,子是著子的裳里都是沙土,請村中福婆梳的頭發七八糟,艷的新娘轉瞬狼狽的像乞丐一樣。
足足過了一刻鐘后,風沙才停下。
蘇蕓手,拍了拍喜服,塵土飛揚。
“嗚……我的裳……我沒臉見人了……”
說罷就要往回走,四個褚家酒樓派來接親的車夫可不管新娘裳臟不臟,他們只負責在吉時帶著新娘出現就行了。
原本褚二爺該來親自接親的,可……誰讓這娶得是一個鄉下子呢?人家褚家不樂意二爺來丟這個臉,只喊了四個車夫,抬了頂小轎來接新娘來了。
幾個月沒刮過風沙,偏偏這個蘇蕓姑娘一出嫁就刮起來。
四個車夫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晦氣。
蘇果一回首,拉住了想要往回跑的蘇蕓。
“妹妹要去哪里?不親了麼?”
蘇蕓哭著,臉上流出了兩道臟兮兮的淚痕,干涸的塵土被眼淚和了泥。
艷紅的上沾了一層厚厚的泥,再清秀的容貌也不住這樣糟蹋。
“我要回去重新梳妝!我不能這樣去拜堂!賤人,你放開我,你是不是就想讓我丟臉?”
蘇蕓已經沒了理智,推開蘇果就要往回走。
四個車夫牢牢攔住的去路。
“喜宴不可能推遲,我們家主說過,今日若是讓褚家丟了面子,那蘇姑娘就永遠也不要進褚家都門。”
蘇蕓發抖,“可我這樣子怎麼去親?我不要!”
蘇果“好心”勸說,“漂不漂亮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吉時不可耽誤,免得害親家在賓客跟前丟了面子。”
“褚家的賓客,可都是漠城的大人。”
車夫附和著點頭,“當然,我們主家請的客,你們怕是這輩子也見不上一面。”
蘇蕓牙齒咬的發出咯咯咯的聲響,忍著千萬個不愿意,被車夫圍著進了轎子里。
“四位大哥辛苦,我回家去一趟,告知長輩一聲。”
蘇果告知車夫一聲,轉頭回了村子里。
劉不虧是把兒當塊寶疼著,連自己眼睛都被吹的睜不開了,還眼待在村口,等著蘇蕓回村子里來重新梳洗。
“怎麼就你回來了?蕓兒呢?”劉見蘇果一人走來,連忙攥手里的帕子問。
“妹妹想回來重新梳洗,可褚家找來的車夫不愿誤了時辰,不曾答應,直接起轎走了。”
劉唉一聲,直接癱在了地上。
完了,的蕓兒新婚就要帶上晦氣進門,往后褚家怎麼會對好?
“不行,不行我得去跟親家解釋!”劉猛的起,抓了蘇果的袖子,“你和我一起去!就說是你害得蕓兒臟了裳,是你帶著晦氣!”
劉護心切,花兩個銅板租了村里的牛車就往鎮上趕。
蘇果回程故意放慢了腳步,按著車夫的速度,這個時候蘇蕓轎子都到鎮上了。
也就是說,劉絕對趕不上了。
蘇果安心坐在牛車上,兩條甩來甩去。
還給蘇蕓送了個大驚喜呢,一會兒就能看個現場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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