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即便氣溫很低,日頭卻很大。
吃過中飯后,宋司銘給蘇糯搬了個小板凳在院子里。
蘇糯瞇著眼,暖洋洋的曬著太,比屋子里暖和許多。
劉娥和沈桃花就沒有蘇糯這樣的愜意了,兩人忙前忙后的,看到蘇糯這樣,皆是不滿,卻又不敢吭聲。
蘇糯才不在意們。
不速之客就是這個時候而來的。
“蘇糯!你都有孕了,怎麼能不告訴我?還在人家家里做什麼?跟我回家。”
一個低矮瘦弱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推開半關著的大門,沖著坐在院子里的蘇糯大聲喊著。
這一連串的話將原本平靜且愜意的氣氛給打破了。
睜開眼睛的蘇糯,不明所以的看著馬上要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警惕且疑道:“你是誰?青天白日的,你在說什麼胡話?”
“蘇糯,你怎麼能忘了我,我是韋子啊,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
韋子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哐的一聲。
劉娥手里端著的盆子打翻在了地上,連同水一起流在地面,混合著院子里的泥土,一片混沌。
沈桃花也很是驚訝,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你們?干個活怎麼踢里哐啷的?”
在屋子里休息的宋老太,聽到院子里的靜,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韋子嗎?來我家作甚?”
“嬸子,我是來接蘇糯回家的。”
韋子大聲說著,底氣十足。
“你在說什麼?”宋老太云里霧里的,就連宋老頭也出來了。
宋紫紛在遠瞧著,眼睛里含有幾分笑意。
這時的蘇糯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并且往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和韋子之間的距離。
蘇糯沉著一張臉,不悅道:“你要是再胡言語,休怪我不客氣。”
“我哪里胡言語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分明就是我的。我知道你生我氣,我知道我窮,可我還是養的起你和孩子的,你就跟我回去吧。”
韋子說著就要往前去拉蘇糯的胳膊,卻被過來的宋司銘給擋住了。
“住手,別我娘子。”
宋司銘臉十分的難看,他方才也聽到了一些,就趕出來了。
“司銘,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可我也沒想到能有孕。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去認別人做爹,我必須要帶蘇糯走。”
韋子理直氣壯的說著,態度和氣勢都十分的強。
在一旁的宋老太等人被這驚天的消息給嚇愣著了。
蘇糯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宋家的種嗎!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霹在了宋老頭和宋老太的頭上。
“夫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蘇糯給宋司銘解釋完,忍著怒氣,質問道:“我與你沒有過節,你為何如此污蔑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宋司銘的骨,跟你有何關系?莫不是想要孩子想瘋了,得了癔癥不。”
“蘇糯,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是我不對,沒能好好掙錢娶你過門。宋司銘將來是要封侯拜相的,你可不能耽誤了他的前程,還是隨我回去吧。”
韋子說著就想越過宋司銘,去抓蘇糯。
而蘇糯卻被宋司銘給擋了個嚴實。
蘇糯氣的渾發抖,眼睛里都能冒出火星子來。
養個胎在家里,好端端的,竟然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瘋狗咬了一口,真是晦氣!
蘇糯篤定原主的記憶,孩子就是宋司銘的,而非旁人。
“蘇糯,我三哥那麼維護你,你怎麼能如此不知廉恥,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還想讓我三哥做冤大頭,恬不知恥!”
宋紫紛故作一副惱怒的樣子,指責著蘇糯。
有這麼一開頭,宋老太也就忍不住了,直接撲了上來,要打蘇糯。
“你個娼婦!我宋家待你不薄,你竟然還想讓司銘給你養這個野種,讓別人我宋家的脊梁骨,你可真是惡毒啊。”
宋司銘牢牢的將蘇糯護在后,擋住了宋老太。
“娘,蘇糯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宋司銘篤定,他相信蘇糯不會背叛自己。
從前他對蘇糯是不好,但他相信蘇糯不會做出這種事。
“你別傻了,蘇糯本就是在騙你。枉你讀了那麼多的圣賢書,還被一個子耍的團團轉!”
宋老太氣急敗壞,雙手胡的在宋司銘上拍打著。
宋老頭也很是生氣,雖說蘇糯是救了他,可是敗壞他們宋家門庭的事,那可是要不得。
“三妹,你說說你做出這種事,讓我們以后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啊。”
劉娥苦著一張臉,心里卻有些得意,看蘇糯這次還怎麼翻。
等蘇糯被趕出宋家后,那可就是一無所有了,再想過這種游手好閑的日子,可是不能夠了。
“到底是沒爹沒娘的野種,不知臉面和廉恥。”
劉娥呸了一聲。
“大嫂,娘子沒有做錯什麼,你們不能就憑別人的幾句話,污蔑娘子的清白。”
宋司銘眼眸也冷了下來。
劉娥本是對這樣的宋司銘有些怯,但此時卻不以為然。
“敢做的事,就不許別人說嗎?一個掌拍不響,怎麼韋子不去找別人,就偏偏來找蘇糯。”
“啪”的一聲響,院子里嚷嚷的人都停了下來。
蘇糯趁韋子不注意,從宋司銘后走了出來,努力掂起腳尖,遂不及防的一掌就落在了韋子臉上。
“一掌怎麼會不響?”
韋子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疾手快的要去拉蘇糯,被蘇糯給躲開了。
他捂著臉,疼痛瞬間蔓延了出來,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蘇糯,又往旁看了一眼。
韋子下語氣道:“蘇糯,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所怨氣,你要打要罵,我都隨你,只是你不能讓我的孩子去認旁人做爹,我絕對不會答應。”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腦子不好就去看大夫,還真跟狗似的,咬住人不放。”
蘇糯氣鼓鼓的,心里也有幾分委屈和心寒。
就憑韋子的那幾句話,宋家這些人就聽信了韋子,來污蔑。
除了宋司銘。
蘇糯看向宋司銘,心里五味雜陳的。
一盆臟水好端端的潑在了上,怎麼甩,都甩不干凈。
面對這些人的污蔑和深信不疑,怎麼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司銘,蘇糯現在在氣頭上,你就讓跟我回去,是我對不住你,以后我定會好好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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