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雖然從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那也是在燕玲百般請求之下才答應。
現在再次聽到這兩個字,陸灝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憤怒緒,渾氣息冷冽如霜。
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燕玲側首不再看他,沉默冷淡的反應一時也讓陸灝陷了兩難之中。
陸大姐見狀,氣得不輕,趁勢追擊的在他耳邊繼續離間兩人,“三弟,要我說你娶誰不好?偏要娶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水杏楊花的燕玲。”
“休了也好,我早就和你說過,我那小姑子年方二十,長相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和你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聽到這,燕玲的眼神微閃,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位陸大姐對自己抱著這麼大的敵意。
原來是想要將自己的小姑子嫁給陸灝,而的出現只是阻擋了這一段“好姻緣”!
就在燕玲好奇陸灝會怎麼回答時,只聽到他沉沉地對著陸大姐沉了一聲,“大姐,你回去吧,以后——你還是來。”
他警告的目冷意十足,陸大姑有些驚訝。
“什麼?”
“你,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外人而趕我走?我可是你親姐姐,你忘記了你小時候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帶大的嗎?”
“陸三郎啊陸三郎,你可真沒有良心。”
陸大姑說著說著,傷心的眼淚珠子不斷的從眼眶掉落,過圓臉盤子,墜落到襟上。
洇了一片。
“大姐。”
陸灝嘆息了一口氣,這些年來,不管陸大姐如何無理取鬧,只要一提及小時候的養育之恩,他總是會率先妥協。
現在,卻為了一個新婚一個月的人而讓滾。
“都是這個狐貍蠱了你。燕玲,你這個掃把星!”
燕玲眼角的余瞥到他這為難的模樣,驀然也冷哼了一記,“算了,我不管了。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玹兒,我們走。”
“娘親,等我。”
玹兒隨即小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千嬈的夷,小板一一的,宛如小尾一樣跟在的后離開。
被們母子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的陸灝頭一次嘗到被拋棄的滋味,他再看陸大姐的目中盡是無奈。
“大姐,我最后再說一次,燕玲既已嫁給了我,那就是我今生今世的妻子。別的不用再說了,我給你拿米,你——早點回去吧。”
陸大姑哭著原本還在垂淚紛紛,一聽到陸灝答應了給米糧,瞬間便是云銷雨霽,笑容滿面。
拂袖淚,迫不及待的將手上的袋子遞了過去,一邊叮囑陸灝道:“你這回可得多拿點,上次的還不夠吃半個月的,你侄兒侄現在可都是長的時候,壞了怎麼辦?”
米。
就在廚房。
陸灝昨天在鎮上辛辛苦苦的站了半天賣了獵才買了十斤,本想著這十斤米足夠燕玲和玹兒能吃上一陣子,沒有想到今天就要舍去了一半。
另一旁,燕玲抱著半碗薯片倚在門口,一雙杏目平靜無波的看著他。
從面前經過時,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子漢第一次到了什麼做窘迫。
開口言,卻不知該如何稱呼才好。
唯有沉默。
燕玲后退半步讓他前往,幽幽地聲音同時響起,聲音已恢復了先前的平靜,看來的怒氣已消。
“相公,我也并非小氣之人,只是有一句話說得好——救急不救窮!”
救急,只是一時。
救窮,是無盡無窮。
“我……”
他又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從小父母早亡,是大姐給了他一口飯吃,他才能活到今天。
陸灝轉背對,彎腰把米缸里的大米裝了一半到米袋子里。
再次從燕玲面前路過時,他甚至不敢看的眼睛,低沉的聲音帶著鏗鏘的誓言在的耳邊響起。
“對不起,燕玲。”
“但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兩過上好日子,絕對不會讓你們挨!”
燕玲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要去做那冤大頭。
若是陸大姑是個懂得恩的人,今天一句話也不會說。
可從那人剛才的態度來看,分明就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架勢。
“隨你。”
突然覺得碗里的薯片失去了味道,再吃下去也只是浪費糧食罷了。
輕飄飄的落下兩字,子纖腰一轉,如水的群擺過門欄,轉離去。
怎麼會覺得失呢?
說起來,他們相也不過才幾天而已,竟妄想陸灝能與統一戰線。
燕玲啊燕玲,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離開時候角那一抹自嘲的笑容猝不及防的映了陸灝的眼中,活了二十六個年頭,他第一次會到心酸是什麼滋味。
*
陸大姑站在院子里等了好一會了,見那抹影慢吞吞的朝著自己走來,頓時不太高興的抱怨來人。
“你裝個米而已,你故意慢吞吞的,是不想給嗎?”
“沒有的事。”
陸灝麻木的將手上的米袋子遞了過去。
陸大姑一把搶過,打開看了看,撇了撇,“算了,講究吃著吧。我月底再來,到時候你多買一點,記得了嗎?”
聞言,男人的面容一僵,突然響起了燕玲方才所說的那句話。
“大姐,最近天冷,獵不好打。”
“我可不管,你都沒有辦法,那我們一家人不得死啊?”
耍無賴的哼哧道,賊溜了的目突然定格在燕玲曬在院子里的那些土豆片上。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是剛才看到那個小賤人和野種吃得津津有味,想來也是好東西。
下意識的了瓣,目再次變得貪婪起來。
“那要不你讓你媳婦把院子里這些土豆片都給我,小野~玹兒都吃了,你沒道理讓你侄子侄還著吧!”
陸灝還沒有開口拒絕,只覺得背后來了一道冷冷地目。
下一刻,燕玲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當著陸大姑的面將土豆片收起,吩咐玹兒端進去。
“玹兒,這些都是你下半個月的口糧,你的好父親把大米給了你姑姑,咱們母子兩以后只能吃這個度日了,好慘嚶嚶嚶。”
努力的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疼得兩只眼睛頓時出現了瀲滟的水。
舉起袖子隨意了,目斜睨著陸灝。
那意思好似在說——
你要是敢答應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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