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端著餐盤找了張桌子坐下。

食堂的飯菜真好吃啊。

家常菜的水平一點不比飯店差。

藝人不來食堂吃飯。

高層也不會來食堂吃飯。

主要來食堂吃飯的都是幕后工作人員。

音樂部作為最大部門，人數最多。

南宮楊氣場很大，剛一到食堂門口就被大家發現了。

有的看到老大悶頭吃飯，不想跟南宮楊的視線對上。

這種一般都是手里接了南宮楊安排的工作，但是工作還沒完好，或者剛剛被斃了，回爐重造，怕被老大在吃飯的時候問工作上的事兒。

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生怕被老大發現。

另一類是最近手頭沒工作，或者剛剛完工作，結果還不錯，直接通過了的。

這類人會主跟南宮楊打招呼，希被老大注意到，被安排新的工作。

畢竟有活兒干，才會有錢啊，一兩萬的保底本無法在燕京維持高消費的生活。

“老大，您怎麼親自來吃飯了。”

“是呀，您想吃什麼，我們給您送辦公室去啊。”

“以后要吃飯提前跟我們說。”

南宮楊以前確實很親自來食堂吃飯，都是周一凡給他打完送辦公室。

南宮楊擺擺手，直接從屬下邊走過。

南宮楊是心里煩，所有才會躲到食堂來。

他知道高層不會來食堂吃飯。

自己也就不會被他們抓住。

“老楊！”南宮楊剛想隨便找個桌子坐下突然聽到后有人他嚇得一激靈。

老楊這個稱呼，公司普通員工可不敢。

南宮楊回頭一看，松一口氣，“我以為是上面的人，你嚇死我了。”

歐小娟爽朗的大笑兩聲，“你做啥虧心事了，被嚇這樣，怕有人尋仇嗎？”

南宮楊沒好氣的咋把下，“要是來尋仇的就好了，就怕是無仇無怨還總尋你。”

“來來來，老楊吃飯。”歐小娟本來是看到林雨的想要過去和林雨吃飯，正往那桌走呢，半路看到南宮楊，就了他一下。

林雨正吃飯，對面坐下兩個人。

一個樂呵呵的像是在看好戲，一個苦大仇深。

“聽說今天你又被李總cei了？”歐小娟笑呵呵的說道。

南宮楊跟林雨點下頭，然后就悶頭吃飯，不想理歐小娟，

“哎呀，別生氣嘛，我開玩笑的。你看咱們公司，除了你，我還跟誰開玩笑。”

歐小娟這句話說的倒是真的，在公司歐小娟就算是對高層，態度也非常強，畢竟在經紀人這個領域是無敵的，霸道點也在所難免，大家都會退讓三分。

對待工作，歐小娟也是雷厲風行，下面的人都怕。

能跟平等對話的就只有林雨。

這點大家都很奇怪，為啥歐小娟會這麼看重林雨。

至于南宮楊，他和歐小娟是老相識。

當初歐小娟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經紀人，南宮楊在音樂節就很有名氣了。

幫了歐小娟很多忙，當初能進盛空也是南宮楊介紹的。

所以他倆的關系很好。

南宮楊不會因為歐小娟開玩笑生氣。

他郁悶是因為工作。

“你說李總到底怎麼想的，一個大老板唱啥歌啊。”南宮楊本想再說點難聽的話，看到林雨又忍了回去。

“登果實和米納天娛的老板都出單曲了，李總好面子能不湊熱鬧麼。”歐小娟說道。

南宮楊嘆聲氣，“我知道啊，但是別人都是隨便出一首歌，我聽了啊，歌曲都一般。也沒啥反響，就是出著玩的。”

歐小娟眨了眨眼睛，“所以咱們老板不一樣啊。”

南宮楊張了張，又把想說的話咽回去了。

如果只有歐小娟，他肯定要好好抱怨一下，但是還有小孩子在這里，在公司新人面前說老板壞話不太好。

歐小娟差點笑岔氣，早就知道這個事，也知道南宮楊一直拖著。

本來以為老板只是一時興起，拖一下就忘了。

沒想到李總一點沒忘，不但不忘，還見到南宮楊就問一次，見一次問一次，把老楊煩的恨不得見到李總就跑。

歐小娟憋著笑，裝作嚴肅的表，拍了拍南宮楊的肩膀，“老楊，作為員工，領導安排的任務就要好好完嘛，怎麼能批評老板呢？”

“我認真了啊，我都給李總發去十首歌了，他都不滿意啊。”南宮楊一肚子牢沒地方發，“我當初就留了個心眼，讓十層樓每樓出一首歌，我就想，李總肯定會選一首的，剩下的九首就是我們的小金庫，以后再有需要，直接拿出來就行。所以十首歌都是各個樓層的金牌戰隊寫的啊。”

歐小娟驚訝的問道，“十首，沒有一首滿意？”

“沒有，一首都不滿意。我聽著都還不錯，真不至于一首都選不上。”南宮楊無奈的搖搖頭，“這回好了，十首全是庫存了。”

以前登果實和米納出單曲，南宮楊就吐槽，堂堂老板不該發單曲。

所以以為李總要出單曲這件事，南宮楊不會放在心上，可能就是搪塞他，所以才被李總追著討歌。

原來南宮楊還蠻認真的。

“你之前不是看不上登果實和米納他們出單曲的麼，李總出歌你怎麼這麼認真。”

“那能一樣麼，他們那歌我都聽了，那啥玩意兒啊。但是李總嗓子還行，他想出一首，咱們這麼大公司，出一首歌算什麼，那就好好出一首唄，絕不能丟面子啊。”

歐小娟點點頭，覺得南宮楊說的很有道理。

南宮楊繼續說道，“誰想到他要求那麼高啊。”

“什麼要求，能把你們整個音樂部難這樣。”

南宮楊無奈，“李總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歐小娟睜大八卦的眼睛。

連林雨都有點好奇。

林雨知道訂制的才是最難的，定制歌曲不是怕要求多，就怕要求很宏觀不。

比如相親，你可以要求對方收一萬以上，高180以上，有車有房。

要求雖然多，但是就按這個要求不搖的找，也不是完全找不到。

就怕只有一個要求，有眼緣。

這個標準就太難了。

啥眼緣兒？

所以林雨大概理解南宮楊的痛苦。

南宮楊砸吧一下，“就是講自己創業的經歷，講自己當初還是翩翩年，懷揣著夢想，遇到了多困難，多難關，但是都過來了，現在依然每天都要解決很多難題，但是他依然懷著這顆赤子之心。”

“就這？”歐小娟瞪大眼睛。

“就這。”南宮楊一臉苦大仇深，“就算他不是年了，也才39歲，我都五十了，我們倆都不是一代人。”

林雨覺南宮楊好像理解錯了，李總不是要說自己不是年了，而是想說自己還是個年啊。

但是林雨不太想參與高層的事，就裝作明的吃瓜群眾最好了。

南宮楊苦笑著說道，“李總也算是煞費苦心，他把合同抬到了五五分，詞曲作者可以拿到五，他自己不要錢。本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沒想到現在還沒挑到合適的。”

林雨愣了一下，“五？”

“對呀，五。”

林雨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