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中老臉的奚如海猛然一拍桌子,便是僅裝出來的痛心和無奈也完全去。
“若不是你連一個男人都拴不住,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就算蕭照夜真的喜歡那個溫良予的人又如何,大不了就當個人養著。蕭照夜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只有你一個人。憑著蕭家老太太,誰又搖得你蕭夫人的位置。連離婚這樣的事你自己都理不好,我奚如海怎麼養出你這樣一個廢!”
“還有,如果你不對那個溫良予的人肚子里的孩子手,沒有讓殘廢,蕭照夜又豈會對奚氏如此重手!”
奚沉卿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爸爸……您也不相信我嗎?”
“你別我爸,你我父已經斷絕關系。”奚如海也是怒氣上頭。
奚母拉了一下奚如海,“如海,別把話說得那麼絕。”
看似是關心勸解,實則奚母的眼中出幾分忌憚。
奚沉卿仿佛要窒息。
幾分鐘后,奚母在奚如海的示意下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奚沉卿。
“沉卿啊,你把這份協議簽了吧。”
奚沉卿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打開一看,是份轉贈協議書。
奚母解釋道:“沉卿啊,這個只是暫時的,你也知道公司里多人盯著你爸爸這個位置,若是你爸爸和你斷絕關系后還留著份,公司里的那些人定會為難你爸爸的。”
奚沉卿空震驚的眼神朝著奚母看去。
奚母被盯得心中一驚,忙補充道:“你放心,等到以后這個難關度過了,我們就把份還給你。況且,這個份是轉給你妹妹的,媽媽和你爸爸只是替月月跟你簽署。”
奚沉卿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的爸爸媽媽多麼聰明啊!知道最疼的便是奚月,擔心不肯將份轉贈,所以選擇了一定會答應的方式。
“沉卿啊,我們也是有苦衷的。你現在住的公寓,除此以外我們還給你準備了一百萬,不會讓你過得太辛苦的。”奚母又道。
“一百萬?原來我就值一百萬。”奚沉卿苦一笑,“還是你們的兒就只值一百萬?”
奚如海面上有些掛不住,“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月月呢?”問。
奚母和奚如海有些心虛地相互看了一眼,“月月不是喜歡畫畫嗎?我們將送到了最好的學院,為了讓月月安心學習,沉卿啊你就別打擾了。”
如果奚月在的話,不會眼睜睜看著被趕出奚家,更不會簽下這份份轉贈協議書。
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退路,一夜之間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從小到大,父母的眼中只有奚月,而,永遠也比不上奚月,注定只能是奚家往上爬的犧牲品。
從前是,現在是,未來……沒有未來了
不是奚家的兒了……
奚沉卿拿出筆,半跪在地上準備簽字,卻忽然抬頭看向眼前奚母和奚如海。
“爸、媽,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離婚協議書簽字嗎?”
他們不說話,奚沉卿苦笑,“只有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才能夠保住奚氏。而如今只有爸媽不認我這個兒,才能繼續擁有榮華富貴,是嗎?”
奚沉卿低頭沒有一猶豫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大顆大顆的淚珠沾協議書。
站起,朝著奚母和奚如海深深鞠了一個躬,抬頭忍著眼淚。
“爸、媽,這是我最后一次你們爸媽。你們生養我多年,如今為了奚氏舍棄我,我無法責怪痛斥你們,但是我也無法原諒。至于那一百萬,你們打給奚月吧,我不要了。從此以后,你們只有一個兒了。”
奚沉卿拖著一旁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直脊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奚家。
奚母看著奚沉卿如此決絕,面上有些慌張,拉著奚如海的胳膊,“如海,我總覺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說我們會不會做的太過分、”
“怎麼過分了?”奚如海打斷道,“難道你讓我們一家三口流落街頭,過上食不果腹的日子嗎?”
“萬一那邊的人……”奚母就差把忐忑寫在臉上。
奚如海面一厲,“胡說什麼,趕快給我閉!”
奚沉卿從奚家出來后,打了車回到公寓,外面的太毒辣辣的,曬得頭暈眼花,只覺得一陣天昏地轉,再也堅持不住,徑直倒了下去。
奚沉卿醒來后,映眼簾的是白的墻和緩緩滴落的吊瓶。
嗓子疼得要冒煙,全都酸痛無力,連一手指都費勁。
“奚小姐,你醒了。”耳畔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奚沉卿艱難地偏頭,“容醫生?”
“是我。”
奚沉卿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容錯連忙上前扶著,拿著枕頭細心地給墊在背后。
“奚小姐,你現在子太過虛弱,糖很低,會影響到胎兒的正常生長發育。我已經給你辦了住院手續,這幾天你就好好在醫院養一養,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謝謝你,容醫生。”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奚小姐不必這麼客氣。”容錯微微彎。
“容醫生,你知道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嗎?”奚沉卿問。
記得暈倒在了公寓門口。
容錯眼神微暗,旋即轉瞬即逝,“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應該附近的居民打的120吧。”
奚沉卿點點頭,沒有多想。
容錯掙扎片刻,緩緩道:“奚小姐,如今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孩子堅強地活下去。我相信,無論什麼事,總有熬過去的那天。”
“我明白。”
夜濃厚,蕭氏莊園,二樓的書房。
蕭照夜漫不經心問:“怎麼樣了?和奚家斷絕關系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見來和我鬧?”
江鳴如實道:“奚小姐力不支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住院。”
蕭照夜頭都未抬,只是握筆的手明顯頓住。
“嗯,我知道了。”
江鳴試探道:“總裁要不要去看看奚小姐?”
蕭照夜頓時抬頭,眼眸微瞇,“我去看做什麼,江鳴,你莫不是忘了,我和已經離婚了。況且,把害這樣的,是奚家夫婦。”
這話像是對江鳴說的,卻又更像是對蕭照夜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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