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立刻有人出列:“臣有本奏!”
是尚書令劉明淨!伏子業這纔想起來武三郎是折衝都尉武通思之子,但是其母劉氏卻是尚書令劉明淨的唯一的兒,自寵備至,屋及烏,武三郎也是他最疼的外孫。素日裡這位尚書令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會和稀泥混日子,眼下卻是坐不住了。
伏子業滿頭大汗的回頭瞥了眼程厲盛,但看左相程厲盛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心裡頓時大駭,別人不知道,他便是由這位笑面虎一般的左相一手提拔起來的,豈會不知道程相這副樣子,分明已是憤怒至極了。爲了罷免一個江寒,舍了伏氏還不算,還要將劉明淨推到喬環那裡,這怎麼算怎麼都不對啊!
今次的早朝以天子震怒離去而告終,此事終究還是沒有弄出一個定論來。
退朝後,伏子業已跟上了程厲盛,宋仁義在人羣中找到了石忠堂的影,然大怒:“分明不過是幾個孩子打個馬球罷了,石忠堂,你何必咬著我妻兒不放?更何況,我家二郎也是害的那個,險些慘死!”
石忠堂整了整帽:“那您就要怪武大人家的武三郎了!”
“此事我宋仁義已經不追究了,你何苦咬著我不放!”宋仁義當然不敢對武三郎怎麼樣,轉而瞪著石忠堂。
石忠堂冷笑一聲:“宋大人好大的威,難怪令夫人也是如此了。陛下要賜夫人封號爲‘旺’,確實.有些道理。還有宋大人,我這裡是民告,是本要追究你,不是你放不放過本的問題了!”
許是今日天子震怒,也或許是那個“伏字狗仗人勢”的解釋,天子今日雖然震怒離朝,但還是給宋仁義的夫人三品誥命伏氏賜了個封號“旺”,素日裡這個稱號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按著今日的形來看,這“旺”字的諧音與“伏”字的解釋難免不讓人聯想。
被石忠堂冷嘲熱諷了一頓,宋仁義臉上青白加很不好看,目一轉,轉到了前頭走著的齊修明上,跟了上去:“齊大人!”
“宋大人!”齊修明朝他點了點頭。
“齊大人倒是裝的好,原來你也是喬相他們……”宋仁義咬牙切齒的看著齊修明。
齊修明臉不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宋大人慎言,我等朝臣只是忠於陛下一人,怎能結黨營私?”
宋仁義臉一僵,走在前頭的伏子業就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不趕跟上!”雖是訓斥宋仁義,伏子業的目卻著實在齊修明的上停留的久了些,只可惜,齊修明神坦然,看不出什麼來,暗暗罵了一句“咬人的狗不”,伏子業這才收回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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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事如何,影響不到衛瑤卿,衛瑤卿獨自一人坐在屋,取下傘柄的封蠟,從那打通的傘柄中緩緩倒出了幾塊水極好的玉。
人倒是黃金有價玉無價,張家幾百年的家業自然家底頗,衛瑤卿看著傘柄有些出神,自十一歲開始便能獨自一人遠行金陵,自是對如何財不白的藏頗有心得。原先這柄傘也不過是想著萬一來不及回去收拾金銀細所備下的,沒想到,如今這點備下的東西竟在這時候起了作用。
挑中了裡頭個頭最小的一塊翡翠玉玨,將剩餘的幾塊玉收回傘柄中重新封口。帶著那塊玉玨,衛瑤卿就出了門。
“六姐,大早上的去哪兒呢?”一大早,衛君寧便過來了,正與準備出門的衛瑤卿了個正著。
“兌寶閣。”衛瑤卿看了他一眼,“我去去就回,你不必跟著了。”
“那好吧!”衛君寧出些許失之,“那回頭我去看看祖母!”
待衛瑤卿走後,衛君寧準備去榮泰苑看周老夫人,只是才走了兩步,卻見外頭走進一個俏玲瓏的婢。
“二公子。”那婢一見他便開始拭淚,生的又俏,這作做起來本該是我見猶憐。
料衛君寧卻後退了兩步:“香梨!”一看到香梨就想起了前天晚上棺材板上的那一幕,那次之後,衛君寧覺得男那等事,剛開始還覺得新鮮,時間久了,也就這樣了。
所以現在他看到香梨就慎得慌,把打發去了外院,誰曉得,香梨居然會在這裡逮他。
“二公子,是不是六小姐說了什麼,您……”香梨哭的楚楚可憐。
衛君寧臉變了變,“你自己幹了什麼你還不清楚啊,跟六姐無關。”
“可是……”香梨還要再說。
奈何紈絝從來都是不按理出牌的,看到香梨走近,衛君寧倒退了兩步,然後竟然轉翻牆跑了。
香梨沒想到二公子對如此避之不及,呆了一會兒,怕管事的發現,就回去了。
卻說衛君寧翻牆,抄了小路,準備去榮泰苑向周老夫人請安,只是人才剛走到院,便聽到從裡頭傳來一陣笑聲,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我說大嫂啊,您的一對孫子孫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您還不知道吧,外頭都傳瘋了,說他們惹了大事,當朝幾個三品大員都……”
是西院黃老夫人的聲音,衛君寧大怒,剛要摔簾衝進去,便聽周老夫人一聲怒斥,“黃氏,老擔不得你這聲大嫂,我還沒死呢,沒什麼事你就回西院吧,我東院廟小容不得你這尊大佛!出去!”
衛君寧這才鬆了口氣,卻忽聽紅珊一聲尖:“老夫人!”
他一驚,連忙衝進了屋,卻見西院的黃老夫人帶著那對雙胞胎姐妹還未來得及離去,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周老夫人昏迷了過去,屋做一團。
“都怪你!”衛君寧轉頭怒瞪著黃老夫人,雙眼發紅,“你氣我祖母,我打死你!”
衛君寧的紈絝東西兩院早有耳聞,眼看他要手不似作假,西院的雙胞胎姐妹衛瑤儀跟衛瑤玲連忙擋了過來。
榮泰苑做一團。
“你們都在幹什麼!”一聲驚叱,卻見那睜眼怒瞪著屋一衆人的正是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衛瑤玉。
衛君寧停下手裡的作,看了過去,而後揚了揚拳頭:“二姐,你來的正好!都是他們把祖母氣昏了,我要打死他們,快來幫忙!”
衛瑤玉瞪了他一眼,疾步走向周老夫人,見周老夫人昏了過去,連忙吩咐紫鵑:“去請楊老大夫來!”
吩咐完這一句,衛瑤玉才轉頭看向西院的黃老夫人和衛瑤儀、衛瑤玲這一對雙胞胎姐妹花:“我東院的事還不到老夫人您來做主,明知我祖母子不好,故意說話來氣,今日這一遭,我衛瑤玉記下了。”
“切!”說話的是衛瑤玲,一貫言語上有幾分刻薄,“衛君寧跟衛瑤卿惹出的事怪我們咯,事都做了,還怕人說麼?”
“我的弟弟妹妹,我自會管教,不牢五妹費心了。”衛瑤玉一雙目瞪起人來很有幾分威嚴,“青桔紅珊,把黃老夫人和四小姐、五小姐請出去!”
青桔生的膀大腰圓,讓來請人,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衛瑤玲還要再說話,衛瑤儀卻手拉了拉衛瑤玲和黃老夫人,三人總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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