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朕有未解之題,還請小娘子告知。”拓跋宏道。
林禾著眼前這位看似年老,卻又著幾分稚氣的皇帝,心下多了一份慨。
“奴那日斗膽議論國事,倘若眼前是我大魏的天子,那奴便是犯了死罪。”林禾螓首輕揚,忽地轉了口氣:“倘若眼前只是那日偶遇的元郎,那奴倒是可以暢言無忌。”
拓跋宏臉上閃過一詫異,隨即笑道:“朕有言在先,此刻這房里沒有天子。”
“好!既如此,那奴便依心中所想講于元郎聽。”林禾莞爾道。
“奴以為,使我大魏富強,需賴舉國之力,而河之地水陸通便,且易于控制黃淮平原,又臨近南齊,便于用兵。所以,猜想陛下日后定會遷都。”
“倘若朕告訴你,此番‘南伐’意在遷都呢?”拓跋宏著道。
拓跋宏語氣聽似平常,然而此間所指,林禾卻知其中利害。心里琢磨一下,小心道:“陛下是大魏之主,所思所慮皆為基業千秋萬代。遷都之事若,此為陛下之愿,亦是天下蒼生之幸。”
“你怎會懂得這些?”拓跋宏忍不住問道。
“不敢欺瞞陛下,奴的父親嗜書如命,從小奴出他的書房,諸子百家、兵法典籍、詩詞歌賦,也都跟著讀了一些。不過,奴所知,皆為皮。”林禾道。
拓跋宏似乎難以置信,眼前這個漢家人,所思所想竟與自己不謀而合。
“漢家子可都如你這般?”拓跋宏問道。
“一樣米養百樣人,奴不知人何如,奴只是漢家子之中最尋常不過的一個。”林禾道。
“哦?依你之言,我大魏朝便該招募漢家才是。”拓跋宏笑道。
“陛下此言也對,也不對…”林禾道。
“此話怎講?”拓跋宏好奇道。
“陛下圣明,不以男尊卑而論。然依奴拙見,子即便為,亦會為人妻母,心思多會用于廳堂之,如何平衡職所需?”林禾道。
“皇祖母以子之縱橫朝堂數十載,運籌帷幄,毫不輸男子。”拓跋宏細細將打量一番,“不過,你方才一言中的,為人母…”話到這里,拓跋宏卻不再言語。
林禾見狀,不明白他心中的微瀾,正在惴惴之際,忽聽他又開了口。
“這可是你擺的棋局?”拓跋宏指了指幾案上林禾擺好的棋局,問道。
“奴閑暇之余做些消遣。”林禾道。
拓跋宏細觀棋局,微微頷首:“來,朕與你對弈。”
林禾心中一,頷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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