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看著站在門外的阿姨,紀舒語臉上的表一寸寸凝固,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姨,怎麼了?”
阿姨吞吞口水,有些心疼道:“我看外邊打雷下雨的,我陪你吧!”
紀舒語搖搖頭,不必了。
看著的樣子,是顧修遠的意思吧!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能回來,心里卻惦記著?
呵……
這份心意,真是……惡心了。
“我沒事,你早點休息吧!”
關起門來,后背死死地抵著門,不讓自己下去。
地閉著眼睛,控制著自己的緒,努力地深呼吸。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雷雨嗎?
昨天你還和說會學會照顧自己呢!
嗯,你可以的。
著背往里邊走,絆到剛剛被自己踢到地板中間的拖鞋,子一晃,眼里蓄滿的淚水倏然墜落……
沒有去,假裝那滴沒出息的眼淚不曾落下,然后僵直著回到飄窗前,躺下。
這次沒讓自己進被子里。
耳邊又響起那個男人的哼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
雨下了整整一夜,顧修遠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天都要亮了。
“先生。”
顧修遠一進門就看見阿姨從自己房間出來。
他皺眉,“不是讓你陪著小姐嗎?!”
“我……”
阿姨話還沒說完,顧修遠已經快步上樓。
臥室里空空的,帽間也沒找到人,他又去了書房。
輕輕開門進去,里邊地響著那首悉的音樂,可視線范圍卻沒有的影子,最后他看向書柜……
顧修遠的呼吸有些,慢慢過去,剛手書柜的門就被撞開,接著紀舒語從里邊跌出來。
“小語。”顧修遠驚呼著手去扶。
紀舒語看了看他,無力地避開。
在里邊蜷了幾個小時,全都是僵的。沒有倔強地起,而是坐在那緩了一會兒,等適應,然后慢慢支撐起來。
顧修遠不敢輕易地手,擔心因為躲避而跌倒。
看著蒼白、脆弱的模樣,心頭一陣。
紀舒語自己支撐起來,的形有些不穩,扶著墻壁慢慢移,每一步都那樣艱難,可是也每走一步,后背
就直一分。
“小語,”顧修遠起過去。他想扶一下,才剛手,又避開,好像他是什麼毒蛇猛。
顧修遠的手慢慢攥,就那麼看著走出去,進了客臥,然后關起房門……
咔——
那聲猝不及防的彈響好像撞到了心上,有種說不出的難……
……
洗過澡后,看著鏡子里了無生氣的自己,對著鏡子努力地扯扯角,試了幾次之后就放棄了。
算了,既然笑得比哭都難看,就別為難自己了。
從客臥里出來,顧修遠還站在門口。
沒看他,也沒說話,就那麼從他旁走過去……
顧修遠,卻沒發出聲音。
早餐的時候,空氣里寂靜得落針可聞。
顧修遠每一口都噎得厲害,紀舒語卻沒什麼影響的模樣。
“小語。”顧修遠出聲。“我要出差幾天。”
紀舒語咀嚼的作一頓,然后“嗯”了一聲,端起牛小小地喝了一口。
“三天,我很快就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補充這句,只是此時平靜的模樣……讓他覺得不適應。
“知道了。”放下杯子,起。
“紀舒語!”他聲音略高。
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要我幫你收拾東西嗎?”回頭,眼中一點緒都沒有。
顧修遠側的手慢慢攥,然后咬牙。“不用。”
“哦。”平靜轉回去,然后上樓。
看著那瘦弱、落寞的背影,顧修遠的手握得更,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指里一點點流失……
嘔——
洗手間里了,紀舒語將吃下去,卻堵在口的那點東西都吐了出去,這才得以呼吸。
撐著盥洗臺大口大口地著,然后不管不顧地用手背蹭蹭。
看著鏡中臉蒼白、狼狽不堪的自己,這次卻笑了。
“做得不錯……”
獎勵地拍拍的自己的頭。
紀舒語,你可以的……
……
顧修遠出差了。
對于這次他是出差,還是“出差”,沒去問、沒去想,只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告訴自己:有時間胡思想就說明太閑,忙起來就好了。
給自己報了網課,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沒
課的間隙就把自己埋在設計稿里。
每天忙到天昏地暗,然后倒頭就睡……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深夜。
本來累得躺下就睡的紀舒語突然驚醒。
的心咚咚地跳著,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今天是第三天。
可說回來的人卻沒回來。
呵……
果然是“出差”了。
出手機看著時間,23:33分,還有27分鐘“第三天”就過去了!
還有27分……,就是你到顧家的第15年,到顧修遠邊的第15年。
沒日沒夜地讓自己忙碌,用疲勞麻痹自己,就是想要忽略掉這件事,可到底還是宣告失敗。
心中最重要的周年紀念,的新生,可這與他來講不過是眾多忙忙碌碌時間中,平凡、微小的一天。
從他說出‘出差’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本不記得,不該悄悄奢,他說三天是卡著紀念日的時間……
心中明明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不死心地盯著手機。
屏幕熄了又亮,就那麼看著時間一點點走過,著心中的期待一點點幻滅……
最后,時間到了23點59分,就要零點了。
心里默默倒數著,像是為著自己心中的執念倒計時……
10、9、8……
“小語,十四周年快樂呀……”笑著在最后的幾秒鐘對自己這樣說。
3、2……
叮——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手機都手了。
心臟一陣狂跳,起手機來,看著懸窗的那條微信消息。
手機落下前,看見是顧修遠發來的圖片信息。
忽然有些張,指尖不可抑制地輕,卻遲遲沒有點開的勇氣。
他很會主給發消息。
那這個是什麼?他的祝福,還是……蘇發來的,無法承的東西。
信息還未打開,接著電話又響起。
看著那跳的名字,的心跳更加狂,指尖抖著、遲疑著,然后按下接聽。
屏住呼吸,緩緩將電話放到耳邊,聽著那邊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我是不是需要頂個鍋蓋……?咳咳,彎轉得有點急,寶子們系好安全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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