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不忍老太太損,兒顧不上沈驍九來沒來,艱難托著棺柩一張臉漲得比豬肝還紅,使出最后的力氣氣若游的提醒眾人:“快……快來幫忙,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被沈驍九嚇破了膽的何氏與房氏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見站在邊上力托著棺蓋的沈南意,趕忙上前搭了把手,沈飛茹與沈芷蘭也跟著幫忙,一同緩緩將棺蓋合上。
幾人堪堪將手收回來,就聽到后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沈瑭在沈南意的招呼下住了口,回頭看沈璟和沈言,早已經心虛的跪在地上等候沈驍九發落。
也不怪這二人慫,實在是沈驍九對家中男丁向來苛刻,加之下手又向來沒輕重,沒在他手里吃苦。
沈瑭因智力缺損還能些管制,這兩個家中嫡子承擔著家族興旺的重責,時調皮時常被打的奄奄一息,如今大了自然也怕,此刻做了壞事,自己嚇得魂不附。
羅非替沈驍九解開上的黑狐大氅,抱著大氅低頭退到了一邊,后刺骨的寒風倒灌進來,混合著一濃重的腥味兒,在場之人都忍不住皺著眉頭捂住了鼻子,沈芷蘭
更是將頭扭到了一旁干嘔起來。
沈驍九宛如一頭要發飆的獅子,著火氣問:“聽聞有人在老太太靈前打架鬧事,誰手了,站出來!”
魔音灌耳,眾人渾都是一抖。
這才發現沈驍九里頭的裳沾滿了漬,想來今日又在黑獄里審了一整日的犯人,瞧他那滿的跡,深淺不一,連噴灑的方向都不同,明顯不只是一人的。
見在場之人一不,沈驍九看向拉著弟弟的沈南意,“你來說,方才是誰沖撞了老太太的?”
沈南意不知道沈驍九為何要問自己,自己若是供出了沈璟沈言,勢必會將他們得罪個干凈,父親沈照雙殘廢,許久不理家事,自己吃點兒苦頭倒也沒什麼,可是……
扭頭看向懷中的沈瑭,無論如何也絕不能連累弟弟遭刁難!
算準了沈驍九不會因此責罰自己一個姑娘家,沈南意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味,明目張膽的撒謊:“小叔叔息怒,方才瑭兒打盹,我罰他背《道德經》,沒注意!”
沈南意昔日一雙漂亮靈的杏眼此刻腫的像核桃一般,也不知在無人流了多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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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何衍一事,沈驍九自覺有些對不住,雖當著眾人駁了自己的面子,他卻不忍為難這個可憐的小丫頭。
將矛頭對準地上跪著的兩個小崽子,沈驍九忽又笑了,這一笑,將沈璟沈言嚇得魂不附,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真正氣了!
他緩緩走至沈璟沈言邊,強大氣勢得二人抬不起頭,“好端端的,你二人為何跪著,方才在靈前鬧事的……不會就是你們兩個吧?”
何氏與房氏見此都是一肚子的氣,自己怎的就生了這麼個慫貨?
人都不曾找著證據,自己就怕的跪下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沈璟沈言心頭也都是一,大約是早年被沈驍九罰跪的次數多了,一聽到他來了下意識就先給跪下了。
方才這麼一問,他們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沈言利索些,連忙道:“三叔明鑒,我與璟哥兒一直跪在此守靈,站都不曾站起來過,更不曾鬧事啊!”
沈驍九輕飄飄的打量了屋里的人一眼,一針見道:“眷們都站著,就你們兩個大男人跪著,方才老太太的棺蓋都被人給撞開了,你們兩個男子就不曾上前幫忙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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