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一線希,秦心裏無比快樂,幹活時都哼著歡快的小調。
一到收工時間,秦一溜煙衝出了商號,直奔長樂武館。他一進武館中堂,就看見馮夫子正在緩緩舞一把劍,作雖緩,卻行雲流水似的,秦不敢驚擾,立在一邊觀看。
馮夫子看見他,馬上收了劍,走到秦跟前,和謁地說道:「跟我到後院去吧。」
秦記得,馮夫子說是要收兩個徒弟的,可是今天卻只有他一人,便問道:「馮夫子,還有個師弟或者師兄呢?」
馮夫子淡然道:「他們不符合我的條件,所以老夫你一人就夠了。」
秦疑心頓起,說真的,他不大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頭上,心想:「說不定是別人不願到長樂武館來學武,所以馮夫子只收了我一個人。」
二人進後院之後,秦見後院中,有一幢二層高的樓閣顯得很獨特,在門樓前有一塊牌匾,寫著三個古雅篆大字「榮枯閣」。
他問道:「馮夫子,榮枯閣三字,是你寫的嗎?」
馮夫子點點頭。
秦道:「好字,整飭嚴謹,微曲中求勁健。」
馮夫子笑道:「別拍老夫馬屁了,跟我進榮枯閣吧。」
馮夫子帶著秦進了榮枯閣中,裏面除了書還是書,上下兩層三百多個書櫃,全部裝滿的都是書。
看到秦詫異的樣子,馮夫子道:「這是先祖所撰的一套劍譜《榮枯劍法》一共三千六百卷,每卷十招,二個時辰之,看你能記住領悟多卷!」
雖然不明白馮先生的用意,秦仍舊接了測試,進榮枯閣,打開了《榮枯劍譜》第一卷。
就像普通的武功笈一樣,《榮枯劍譜》有圖,有文字註解。雖然是第一次看劍譜,秦也也並不吃力,看了一卷之後,秦已經被這套劍譜迷住中了,一邊用手比劃。
二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這時,秦已經看過了三卷劍譜。
馮夫子先讓秦一邊比劃招式,一邊背誦招式名稱和註解。
秦記極好,雖然比劃得極為難看,但一招也沒記錯。
馮夫子出欣賞之,對秦說道:「能在兩個時辰之,記住三卷劍譜,一招不差,難能可貴啊,看來你和這套劍法頗為有緣,從今天起,你就每天到《榮枯閣》讀劍譜吧!」
秦急道:「那我什麼時候學劍法呢?」
秦知道,學拳也好劍也好,都是要師傅一招一式教的,而且那套劍法全是招式,並沒有功心法。
馮夫子看了一下秦的急樣,笑道:「你什麼時候能一招不錯記住《榮枯劍譜》,就什麼時候開始學劍。」
秦一聽更急了,他每天只能收工之後到武館了,就算通逍達旦,每天也不過記住十卷劍譜。
在武館學武,一個月的學費就要二十個仙貝,這對秦來說,是一筆極大的開支。他暗想:「果然中了老狐貍的圈套,原來是想騙了我的學費。」
他不滿地對馮夫子說道:「要讀一年的劍譜,才能開始學武,那我不是要多二百十四個仙貝嗎?」
馮夫子看著秦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真適合修鍊這套劍法,好利不好名。這套劍法第一招就是『善惡有名,智者不拘也』,看來你已經領悟了。你既然懷疑老夫騙你的錢,那我就不收你的學費,小子呀,我看你倒像是個打小算盤的帳房先生。」
秦一聽馮夫子不收他學費,又暗譏自己貪財,不僅汗一笑,不過來玉鏡城中大半年時間了,秦已經不相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這類事,暗想:這老頭不收我的錢,一定另有所圖,不過自己白板一個,也不怕他圖什麼。
馮夫子彷彿看了秦的心思,大有深意地說道:「這套劍法,只傳有緣之人,自先祖創立以來,有機緣學的人不多,學有所的就更。如果你能學這套劍法,老夫倒想請你幫個忙。」
秦聽馮夫子這麼一說,心裏張起來,問道:「什麼事?」
馮夫子淡然一笑,說道:「你學得學不還不一定呢,等你學之後再告訴你,到時后你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我絕不勉強你!」
秦嘿嘿一笑,不再說話,怕言多必失,生出什麼變故來。
「好吧,你用剩下的時間看劍譜吧,看完三千六百卷劍譜,你再來找我!」馮夫子說完,便走出了榮枯閣。
秦已經看完了頭三卷劍譜,便從第四卷接著讀。
讀到第四卷,秦才知道要讀完這些劍譜也絕非易事,劍譜從第一卷到第三卷,是越來越難,每一招的變化越來越多。
這些劍招頗為妙,每一招都蘊藏著多種變化,其中所蘊含的道理,使秦漸漸著迷。
學武其實也是一種格。武學中蘊含的就是力量法則,與靜,勢與勁中,都包含了極其深奧的道理。
秦每天收工后都到長樂武館的榮枯閣中看劍譜,常常一看就是一個通宵,第二天直接就去商號做工。
武館的對秦都不錯,尤其是看門的那個風大爺,經常在深更半夜給秦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面,使秦心裏熱乎乎的。
不過馮夫子卻經常不在武館,武館由一個姓嚴的武師主持,這個刀法極其厲害的中年武師,為人謙和得很,見到秦很是恭敬。
不過恭敬的理由卻讓秦極為不爽,他們尊重秦,因為秦是讀書人。
三個月時間過去后,秦不知不覺將武館當了家,不學費,還混吃混喝,甚是自在。
這時秦已經看了幾百卷劍譜,心中大呼不虛此行,不僅學會了數千招劍招,他的格,也有了一些進步。
除了看劍譜,秦每天仍要修鍊格,雖然沒有什麼進展,但他清楚,越是在沒有進展的時候,越不能放棄,突破瓶頸本來就是在不可能找可能,不能進步求進步。
看過一千八百卷后,秦看書的速度已經達到每天二十卷,不過此後他的速度又降了下來,後面的一千八百卷的劍招式,明顯複雜了許多,有些招式所藏的變化往往要讓他揣一兩個時才揣得。
看到三千卷的時候,秦心裏卻越來越疑,心想:「雖然學了三千招劍法,而自己人的力量卻沒有增長一分。這不就是花拳綉腳嗎。這能用來臨陣對敵嗎?」
抱著這樣的疑問,他想找馮夫子問個明白,可是馮夫子卻始終只有一句話:「將三萬六千招劍招學完再說!」
秦想找武館的武師學兩招,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教他一招半式,因為馮夫子有嚴令,不許任何人教秦一招。
秦只得耐著子每天繼續書上學武,紙上談兵。
大半的時間,秦才將三千六百卷《榮枯劍法》背完。
春實在沒什麼長,就讀書厲害,三萬六千招劍法,秦一招不錯全部記在心裏。
記三萬六千招劍法之後,利用等待馮夫子的十天時間,讓嚴武師找來一把輕劍,自己從頭到尾練了一遍,希不至於到時馮夫子測試時,自己舞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