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回了府上,葉天回到房中,拿起一本古籍便讀了起來。
古代不似今時,沒有什麼娛樂活。
投壺,蹴鞠,葉天都不喜歡。
反倒是對那些古人經典頗有些興趣。
剛看了兩頁《廬陵雜記》,一名材消瘦,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沈家二伯,沈殿峰。
跟家主沈殿秋的急功近利不同,二伯沈殿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筆趣庫
在酒泉郡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儒。
不同于家中其余的長輩,沈殿秋對葉天這個上門婿并不排斥。
甚至有時候的郁郁不得志,還會有種惺惺相惜的覺。
“二伯。”
沈殿峰眉頭微蹙,端詳著葉天手中的《廬陵雜記》,眉眼之中略帶哀愁。
“葉天,聽說你跟雪兒又吵了?”
“沒有,二伯,你多慮了,今天雪兒去祭奠天將軍,我過去看了看而已。”
就連這位沈家的二伯也嘆息了一聲。
“天將軍是雪兒心里過不去的一道坎,倒也是苦了你了。”
葉天一臉淡然。
“無妨,二伯,時間還長著,我相信雪兒終究有一天會接納我的。”
沈殿峰無奈了搖了搖頭。
“就憑你現在的樣子?”
“男兒若不握劍三尺鋒,必當中百千卷。你一天到晚的看這些野記雜史,有什麼出息!”
沈殿峰據說十八歲進了舉人,二十二歲便進士及第,殿試探花郎。
不過空有報國之心,朝堂腌臜,臣當道,沈殿峰索回到酒泉郡做了一名儒士。
現在在郡守府上做一名一等幕僚,也的確委屈了這位大儒了。
葉天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二伯,您不會是指我像您一樣為大儒吧,我就想過點閑云野鶴的生活,照顧好雪兒就是我的志向。”
沈殿峰顯然沒想到自己寄托了希的侄婿居然如此不堪重任。
“你若是不喜歡讀書弘志,那就去練武,現在沈家勢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家中武者甚,你若能爭口氣,
族人必定刮目相看。”
葉天沒有搭話,而是看向了掛在房中的那柄長劍。
除了伏龍金戈之外,那把長劍便是他最心之。
可惜那名神醫曾告知過自己。
“將軍所之傷,深可見骨,久傷未愈又添新傷,想來公子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從此切記,勿刀槍,否則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他不怕死,只是若是邊疆戰事再起。
沈如雪遭險境,他卻是油盡燈枯。
何以為戰!
一切還是等養好了子再說吧。
“爹,你想著這小子習武,簡直是對牛彈琴。”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像葉天這種連臉面都不要的人,你指他什麼?”
沈殿峰獨子沈敖,承襲了父親的文氣,雖然不及三分,卻也是舉人出。
族中驕傲。
葉天冷漠的抬頭看向沈敖。
“好一個相鼠有皮,當年北奴軍殺酒泉郡的時候,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你沈敖在北奴軍面前叩頭求饒的事,你都忘了!”
“你!”
沈敖氣的火冒三丈,憤怒的指著葉天。
“豎子,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當年兵臨城下,護城軍都不堪一擊,我能有什麼辦法?”
葉天冷冷一笑:“沒有辦法便做了北奴人的狗,引敵軍城,待天將軍殺到,又搖尾乞憐,請求紅甲軍饒恕。”
“墻上蘆葦,頭重腳輕底淺。山中竹筍,尖皮厚腹中空!”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一句人而無儀!”
沈敖的臉都被氣了豬肝。
這是他一輩子最恥辱的事,也正是因此多年來,他不父親待見。
“當年我是迫不得已,若是換了你,我看也強不到哪里去!”
“看你一副弱如的樣子,面對來勢洶洶勢如破竹的北奴大軍,估計嚇得都要尿了子,連聲喊爹。”
“最起碼天將軍神兵天降,我酒泉郡萬眾一心,趕跑了北奴大軍。你呢,你又有什麼貢獻?”
葉天一陣苦
笑。
能如此不知廉恥,顛倒黑白,有時,葉天甚至懷疑沈敖是不是大儒沈殿峰的兒子。
“要是我,北奴大軍,萬馬奔至,我無力殺敵,還有三尺白綾夠我以殉國。”
“斷不像他人,口中鐵骨錚錚,實則小人無節。”
“父親!”沈敖對著父親求助,只得了一道白眼。
“既然,葉天不愿習武從文,就由他去吧。”沈殿峰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兒子,“無多是讀書人,有時候把書讀到了狗肚子里去,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對于當年兒子叛變的事,沈殿峰依舊耿耿于懷。
若不是族中長輩阻攔,怕是沈殿峰早就將其逐出家門了。
沈殿峰離去之后,沈敖憎惡的看著葉天。
“葉天,你這個廢贅婿,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趕出我沈家的家門。”
葉天淡然一笑。
“我等著。”
……
燕州,戰神廟,州牧姜明大人正對著一副巨大銅像叩拜。
全家一百三十八口,跪于銅像之前。
廟外人頭攢,有軍中將士,有府衙員,更多的是燕州被救出黎民百姓。
不是因為京師傳來圣旨,舉國祭奠天將軍。
更多的是燕州百姓發自心的謝。
若非天將軍,州牧府上下一百三十八口將一人不存。
在得知天將軍深陷龍庭之時,姜明曾想北上救援,但隨之便是天將軍的噩耗。
紅甲軍只帶回了一柄金戈,州牧姜明痛不生。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龍漢王朝為天將軍配祖廟,姜明也在這燕州修建了天將軍的戰神廟。
“天漢八年,北奴掠境,殺我百姓,屠我城池!天將軍橫空出世,一戰斬七萬,染北境八百里。救蒼生于危難,震國威于艱險。將軍恩德,燕州無忘,痛失天降,嗚呼哀哉!”
隨著州牧姜明的一個叩頭。
在場所有人哭聲四起,如喪考妣。筆趣庫
“傳令下去,我將親臨燕水河畔詩文集會,凡在集會之上寫出將軍風采之文,賞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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