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側頭，用眼尾瞄了眼懷絮。

嗯，懷絮這下該滿意了吧。

自覺給工人順完的宋鶯時在陶欽邊坐下，親昵道：

“你們在聊什麽？跟我也說說。”

宋鶯時的聲音甜的跟豔外表不太搭，尾音很糯，搭在一起簡直就是會撒的姐姐。

從昨天到現在，陶欽已經做足了心理建設，此時腦袋還是一陣發暈。

太上頭了。

但知道宋鶯時是坦坦的直行為，倒不會去誤解什麽，也沒其他心思，懷著單純的跟漂亮姐姐說話聊天的好心道：

“這是我朋友陸雪聞，室友懷絮，跟你一樣是個人練習生。之前還以為對方需要教，結果今天小測才知道，懷絮教還差不多，正跟我這哭呢。”

陸雪聞顯然十分要臉，拿手擋臉不住地用氣聲說：

“小聲點，懷絮就在後頭。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宋鶯時善意地抿笑笑。

三個人邊吃邊聊天，慢慢的就聊開了，你一句我一句，熱鬧的不行。

宋鶯時吃到一半時，聽到後有窸窣作。

回頭一看，懷絮收拾幹淨餐盤和餐桌，起走了。

那張桌子沒其他人，在走後便空空，像沒人來過。

陸雪聞的聲音傳來：“小測會公布績嗎？”

宋鶯時轉回頭，想了想道：“應該不會。”

小測時都是流測試，陸雪聞知道懷絮實力強，還是因為聲樂老師誇懷絮被聽到。看這個樣子，不會公開刑。

主要是，現在搞事，到初評級節目組還能搞什麽？觀眾還看什麽？

要是導演，肯定不會這麽做。

“誰知道呢。”

陸雪聞本來也就隨口一問，想起宋鶯時也是個人練習生，差點又來一句“不會的問我”，泛痛的臉阻止了。

還是等正式訓練看看況再裝比吧，怕了怕了。

被宋鶯時說對了，節目組沒打算公布績，隻是在稍晚時通知大家接下來的課程安排。

封閉訓練與世隔絕，不許外出或探，53個訓練生分三個小班流上課。

宋鶯時和陶欽、陸雪聞分到了一班，懷絮則在二班。

宿舍樓層不同，加上用餐也時常岔開，懷絮基本見不到宋鶯時。

但沒從陸雪聞口中聽到宋鶯時的消息，都是一些瑣碎日常。

什麽們中午吃了什麽菜，又一起認識了誰誰誰。

這些蒜皮的東西，陸雪聞泡著腳，能對著懷絮嘮一小時不帶停的。

也不知是不是懷絮的錯覺，其中宋鶯時這個名字出現的次數特別多。

宋鶯時仿佛從每天都要在麵前出現的活生生的人，變一個陸雪聞口中的名字，一個符號。

而宋鶯時，在那天那句“不認識”後，除卻有時把喊出去，其他時間從不聯係，仿佛把拋到腦後、忘了個幹幹淨淨。

真像兩個陌生人了。

陸雪聞說完三班季晚的事後，又說起懷絮悉的名字：

“鶯時可真牛，我每天訓練完隻想躺床上玩手機，還出去夜跑，陶欽說都不好意思癱著敷麵了，要跟著去。”

懷絮想到那天見到的陶欽，手中的筆停了停，道：

“們關係很好？”

陸雪聞愣了下。

嗯？

的高冷室友終於理的垃圾廢話了？

陸雪聞來勁了，一想到懷絮的問題，幽怨道：

“人家是室友啊，室友關係好多正常。”

們倆這樣寧靜祥和、井水不犯河水的室友關係才不正常好吧。

搬進來第一天，陸雪聞就在懷絮麵前丟了個大人。

回到寢室對著懷絮和安靜的空氣更覺得尷尬，就開始找事閑聊。結果還說習慣了，現在不說夠一小時都不過癮。

懷絮沒有再說什麽，簡短地嗯了一聲。

陸雪聞卻想起陶欽跟說過，懷絮是彎的。

拉人群的手蠢蠢，試探道：

“其實陶欽很懶的，想去夜跑，還不是因為喜歡跟鶯時待一塊嗎。”

懷絮淡淡笑了下，沒什麽溫度道：“有人陪著一起，宋鶯時應該高興。”

陸雪聞覺得這話有那麽點奇怪，但想到兩個人不認識，懷絮應該是在隨口打趣，也隨口道：

“可不是嘛，我看鶯時蠻高興的。”

把話題拐回懷絮上：“欸，懷絮你之前有沒有跟誰一起訓練過？”

懷絮不知想到什麽，冷嗬一聲：

“我訓練，在旁邊玩手機，算嗎？”

“？”

-

訓練針對的是練習生應備的業務能力，舞蹈聲樂rap表管理等，課程繁雜，為了照顧最短的“木板”，多講門級知識，摻雜一些高難度的簡單講解示範。

綜合來說就是在救急，省得練習生們上臺了還一竅不通。

節目組請的老師都是業界小有名氣的，上課力很大。

到了課下，學員癱著議論老師們獲得過什麽什麽比賽的獎項，教過哪些藝人。

“天，李老師是上上屆的蘭金杯銅獎獲得者，我就覺得名字好耳1

“節目組太大方了吧了了，嗚嗚我何德何能能讓蘭金杯獲得者教我基礎功1

懷絮聽到這時微微側目。

記得，宋鶯時給請的聲樂老師拿的是蘭金杯金獎。

之前是個外行，宋鶯時讓去酒店住著上課，從天亮上到天黑，就去上，跟著老師學。

宋鶯時是宋鶯時，別人是別人，懷絮將兩者分得清楚，和老師們相還算和氣。

最後一天上課時，在下課時給老師們鞠躬，謝他們的悉心教導。

聲樂老師最喜歡，也最直爽，直接說：

“宋小姐對你真不錯了，請我們來教你這些。要是沒有，我也遇不到你這麽好的學生，教你是真暢快。”

當時懷絮以為聲樂老師是誰所托，在麵前替宋鶯時說句話。

直到今天，懷絮才領悟了這句話中的另一層含義。

晚些時候，懷絮一人去食堂吃飯，帶隊封閉訓練的石芷看到，招呼一起吃。

懷絮再孤冷也不會不給導演麵子，在石芷對麵坐下：

“石導。”

石芷年齡三十五往上，從事娛樂圈，手底下常帶年輕人和實習生，形象氣質都很年輕，總讓人覺得親切。

要不是眼神著明和沉浸社會的圓，訓人時麵容威嚴，很多人都不信有三十歲。

石芷剝著白煮蛋，笑道：“怎麽樣？訓練還習慣嗎？”

懷絮多看了眼那個白煮蛋，想到那個吃蛋喝牛的人。

上如常道：“嗯，跟得上。”

石芷：“不止是跟得上吧？好幾個老師跟我誇你。”

石芷看著眼前的懷絮，越看越滿意。

起初以為懷絮隻是值氣質上佳，現在知道業務方麵長飛快，算是意外之喜了。

等到節目正式開始運營，這是很好的點。

不過石芷也沒忘記，在麵試時，宋鶯時曾找過懷絮。

要不是宋鶯時在這裏訓練，帶隊這種事也不會親自來。

狀似不經意道：“你和宋鶯時不是朋友嗎，要不要把你們調到一個班裏？在舞蹈上也能帶帶你。”

懷絮手中的筷子一停。

視線落到石芷斜後方那桌。

宋鶯時邊不止是陶欽和陸雪聞，們和幾個練習生拚桌吃飯，滿滿當當坐了七八個人。

們一頓飯吃得歡聲笑語不斷，熱鬧至極，襯得其他地方冷冷清清。

懷絮淡淡收回目，禮貌頷首致意：

“謝謝石導，我更想多練習聲樂。”

-

為了貫徹落實懷絮的唯一要求，表示說話算話，宋鶯時後麵幾天的任務做出了狗的氛圍。

先用微信把懷絮約到沒人的教學樓或者場前，再狗狗祟祟地完，恨不得避開一切活。

好在最近的任務都比較簡單，比如“與懷絮共讀一本恬靜的書”之類的。

宋鶯時實在不懂什麽是恬靜的書。

還百度了恬靜的意思：“安靜、寧靜”。

這跟沒解釋有什麽區別？

宋鶯時苦思冥想，跑去校小書店選了又眩

最後，將懷絮約到月下無人的廣常

昏黃路燈下，語還休地遞給懷絮一本《道德經》。

“……”

懷絮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

宋鶯時不怪。

換收到一本《道德經》，也會有“這人屬實有點大脖的覺。

誰又懂的難呢？

宋鶯時無限淒楚地鼻子，邊強撐麵子道：

“不要問為什麽，你看完我就放你回去。”

宋鶯時訊道德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薄，看得快。

要換那本磚頭厚的《高數合集》，今晚們都不用回去了。

饒是如此，在懷絮快看完時，還是很不湊巧地來了不速之客。

說話聲傳來，宋鶯時一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地躲在了綠植後頭，蹲得矮矮的。

懷絮捧著《道德經》，垂眸看。

宋鶯時給打眼。

不是不想被人知道我們有關係嗎？你去應對啊，別看我。

懷絮不知接收到了多信號，總之沒再看宋鶯時。

來人是陸雪聞，和一個懷絮不認識的練習生。

陸雪聞轉過彎看到室友站在路燈下，第一反應是站在燈下更了，第二反應就是：

“你怎麽在這看書？這麽暗，看得清字嗎？”

懷絮也想知道原因。

想到躲在後麵的始作俑者，眉眼更冷漠了。

陸雪聞仿佛接收不到不想說話的心，依舊十分好奇地著。

懷絮隻好說：“比較興趣，路上看看。”

陸雪聞本質學渣，對看書的人有一種獨特的敬畏，立刻問：

“什麽書啊？”

懷絮聲音愈發的冷：“《演員的自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