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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無策》 第二十一章 宴會揚名

“第二天的策論,諸位答得其實都不好,本也早有預料,姑蘇地腹地,甚了解這種事,本理解。”

賀知書為眾人復盤這次鄉試,“但是其中也有幾篇不錯的文章,雖然大多言之無,不過也能說到一點兩點,本也很欣。其中李修涯的是本最為喜歡的,也給你們八個字:遠近攻,驅虎吞狼。”

賀知書悠悠道:“或許你們并不理解,但本理解就行了。”

李修涯淡定喝酒,提起理論知識,李修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不帶重復的,這是基本作。

賀知書見眾人沉默,笑道:“就憑文章策論,李修涯就能當得起頭幾名,不過他的詩賦,諸位應該看一看。”

“請大人賜教。”

賀知書對李修涯道:“念給他們聽?”

“額。”李修涯有些不愿,“是不是不太好。”

“哈,不要恃才傲,但也不能太過斂。”

賀知書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楊大人,你來吧,畢竟李修涯的文章是你發現的。”

楊大人起笑道:“下遵命。”

“諸位學子靜聽,此文之,無出其右。”

眾人正襟危坐,懷著懷疑和期待。

“斯水有神,名曰湘君。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之,皎若太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楊大人抑揚頓挫,聲音洪亮,在場眾人無一不聽得如癡如醉。

李修涯有些臉紅,如果說文章策論多半還是李修涯自由發揮,那這詩賦李修涯幾乎就是照著抄的。

不過就是把神換了湘君罷了。

楊大人念完,笑道:“湘水自古便有湘夫人的傳說,李修涯借此寫下的這篇湘神賦,就是本也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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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興元握著酒杯的指節都有些發白了,臉上則是有些茫然。

這個李修涯能寫下這樣的文章?

賀知書此時又念道:

“人世仙家本自殊,何須相見向中途。

驚鴻瞥過游龍去,漫惱陳王一事無。”

“這詩也算不錯,可惜與賦相比,還是差了些,不甚亮眼。”

眾學子反而愧起來,就這首詩,他們大多數人都寫不出來,何況是湘神之賦呢?

“學生汗,文章策論難窺全貌,但是這詩賦,學生有自知之明,比起李兄,我等自嘆不如。”

楊大人笑道:“諸位也不必妄自菲薄,能被點為舉子,諸位都有過人的才華。”

“學生謹記。”眾人躬拱手。

賀知書見氣氛融洽起來,便道:“既然在場都是才子,鹿鳴之宴也不能不留下幾首詩詞,諸位可隨意發揮,為這鹿鳴宴錦上添花。”

眾學子激起來,這可是博名聲的好時候啊。

若是有什麼驚世詩詞現世,可比云舟詩會的影響力大多了。

“是。”

眾人開始創作,而賀知書也沒給下固定的題目,眾人也可以放開想象。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解元孟興元以及...李修涯。

賀知書也很期待李修涯能做出來什麼詩。

然而李修涯想的卻是,又作詩?沒意思,是不是古代的娛樂項目真的就是如此匱乏?

不如我們來玩狼人殺吧?

可惜,李修涯也只能想想了。

說是暢所言,但既然是鹿鳴宴,自然還是要符合主題為好。

在場人的文學素質可比云舟詩會高多了,就算是寫詩也寫得快多了。

就是剛剛起質疑李修涯的那個人,他是第一個做好,還是一首七言律詩。

鹿鳴宴罷晚霞遲,魚在蓮塘破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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裛殘津珠有淚,風飄殘葉錦無

班姬幾醉秋千畔,太子樽前春暮時。

萬事從來有時節,吾今不異中推。

寫得不錯,自然贏得了滿堂彩,就連不茍言笑的賀知書也對著他含笑點頭,顯然很滿意。

那人一臉歡喜的退下了。

接著就是好幾個人的詩作,有好有壞,不過大都還過得去。

作為解元,孟興元自然也寫下一首詩。

鹿鳴宴罷即歸耕,不司空事已

樹,只憂無德及民生。

立意不錯,不愧是能得解元的人。

眾學子微微驚嘆,賀知書等人也不免多看了孟興元幾眼,特別是一些人知道孟興元的家世底細,更有幾分恭敬討好的意思。

孟興元敷衍了一下,臉上卻沒有多得意,反而直直的盯著李修涯。

“李兄為何一言不發?”

孟興元見李修涯像是看猴子一樣看著眾人一一上臺,低聲說道。

李修涯笑道:“寫詩呢是要靈的,我現在沒有靈,寫不出來不行嗎?”

賀知書聞言微微驚訝,這李修涯,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大膽,既然得了提學大人的賞識,不過是寫首詩便要故意推辭嗎?”孟興元怪氣道:“還是說是真的寫不出來?這樣不就是說提學大人看走了眼,又或者,這場鄉試,有問題?”

“孟興元。”賀知書低聲怒喝,“不知輕重,你以為憑你父親,你就真的可以耀武揚威了嗎?”

孟興元話出口便已經后悔了,說出這樣的話,孟興元這是已經得罪了賀知書了。

罵了賀知書有眼無珠,還懷疑賀知書主掌的鄉試有舞弊行為,這問題可就大了。

一個不小心,賀知書或許就有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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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學生..學生喝多了...”孟興元臉一白,“失言,失言,請大人恕罪。”

“哼。”賀知書冷哼一聲,也幸好剛剛孟興元的聲音不算大,聽到的也就李修涯和賀知書等幾個員。

幾個員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到。

李修涯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推辭,恐怕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既然孟兄熱相邀,那在下就獻丑了。”

李修涯對著賀知書微微拱手,隨后起來到大廳中間。

眾人見李修涯出來,自然明白了這是要寫詩了。

李修涯今日本就關注,此時場面上居然安靜了下來。

李修涯在場中踱步,隨后道:“舉人不是諸位的終點,這鹿鳴宴雖然開心,但還請諸位不要懈怠,如此,在下就以勸學為題,這首詩,在下與諸位共勉。”

隨后李修涯漫聲念道:“勸君莫惜金縷,勸君惜取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好,說得好。”在短暫的沉默后,賀知書起大聲喝彩,將眾人驚醒。

眾人也反應過來,微微品味,更覺其中真意。

隨后便是連聲的好:“李兄之才,我等服了。”

“詩中真意,李兄高才。”

......

李修涯角一勾,笑道:“三更鳴五更,正是男兒讀書時。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諸位還當勤勉,來年會試,在下期待諸位的名字在那瓊林之宴上揚名,進而響徹天下。”

賀知書眼前一亮,又是一首勸學詩,而且不輸前者,這個李修涯,果真有大才。

就算不能封侯拜相,就憑這兩首詩,做個地方提學也是綽綽有余的。

“多謝李兄。”

眾人雖是嫉妒賀知書對李修涯的偏,但李修涯如此大度并且還寫詩勉勵自己,還是心存激的,是以全都起對李修涯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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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禮倒是不輕,不過李修涯坦然了,隨后道:“諸位的禮,在下了,也希真如在下所期盼的那樣。”

李修涯回到位置上,馬上就有不人上前給李修涯敬酒,這一刻,李修涯是真的到了諸多學子的尊重。

賀知書朗聲道:“李修涯的兩首詩,諸位都聽清楚了?”

“清楚。”眾人回答。

賀知書點點頭,說道:“你們都算是出自本門下,你們若能登科,本臉上也有,也請諸位不要懈怠,這也是本對諸位的期待。”

李修涯此時也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再送給大家一副對聯用以自勉。”

“李兄請。”

李修涯此時也顧不得低調或是怎樣了,畢竟氣氛到了,而且這些人也并沒有對李修涯也多惡意,李修涯也不吝嗇自己的善意。

“有志者,事竟,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燕騎可吞吳。”

秦楚之戰,燕吳之爭,李修涯稍加修飾,將聊齋先生的自勉聯送給在場所有人。

眾人自是一陣驚喜,看向李修涯,更加覺得李修涯氣定神閑,深不可測。

“好詩,好聯,此今日之鹿鳴宴最大的收獲。”賀知書哈哈笑了起來。

至于解元孟興元,卻不知被忘到了哪個角落暗自神傷去了。

李修涯儼然為了宴會的焦點。

眾學子不僅敬佩李修涯的才華,更加覺得李修涯的心高潔,值得結

李修涯也是來者不拒,不過也只是淺嘗輒止,眾人也表示理解。

一場宴會,無人不盡興,哦,也不是沒人,至孟興元其實是不怎麼開心的。

這解元,好生無趣。

不過鹿鳴宴后,姑蘇才子就要添上一個人的名字,此人是今科鄉試末席,李修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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