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為石灰水浸種消毒，二者為複合堆堆出來的好。”

李易出兩個指頭，一一介紹。

“有毒?”李隆基與李同問。

“比跳蚤和螞蟻更小的蟲子，很小很小，稻子上面有，不殺死它們，稻子長不好。”

李易選一個比較簡單的方式說明。

李隆基二人瞬間理解。

李易又道:“其他谷子等亦可遵此法施為。”

“速速寫下。”李隆基沉聲吩咐。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人家李易的法，搶是不對滴。

李趕說:“易弟，此法可告知與他人?”

“好啊。”李易比兩個人還著急。

他又帶兩個人到旁邊，有特殊的氣味在飄，堆的味道。

他對二人說:“尋常是踩，把糞便和榨油後的渣子、骨頭末放一起，讓牛踩。”

“我這個不是，我這個是分層放東西，樹葉子、草子也能放進去。”

“其中也加石灰，很快便能發熱，不但能把蟲子卵殺死，還能讓地更有勁。”

介紹完堆，他領兩個人換個地方。

此堆著石頭，是跑船運貨的人有時用來船的。

然後就扔在灞水河邊，有人會拿石頭在河邊砌個臺階。

還有的人修院牆，石頭青白，也有黑青。

李易拿起一塊石頭:“這個石頭我管它磷礦石，長安周遭有不。”

“這個石頭磨，撒到地裡，能讓稻子麥子和其他的農生長更快，耐寒耐旱，不易生病。”

李隆基兄弟倆再次被震撼。

李反應過來，說道:“你的麥子就是用了……林?”

“農家也用了。”李易點頭。

李隆基撿起快石頭挲:“常見，京兆府二十二個縣中，總能看到。”

“嗯！”李附和:“是多見，只是未曾想，此石頭磨，還有這般用。”

“大哥你那莊子，今年照方抓藥。”李隆基知道大哥弄了一個莊子忽悠李易。

若可行，明年，不，今年秋收後便推廣整個京兆府。

轉過頭，他再看李易，怎看怎順眼。

三人又回去吃串兒，李隆基不時看看他帶回來的石頭。

“易弟，你想要什麼賞賜?”李隆基覺得白拿人家三個方子臉紅，遂要給予補償。

“賞賜?三哥是說好吧?記得給我找人舉薦，明年我差不多能當。”

“我都想好了，先弄個縣令當當。”

“京城周圍的縣，隨便找一個即可，我不嫌棄。”

李易一副要為人民服務的樣子。

“咳咳咳……”聽李易的話，李被口水嗆到了。

這個易弟心是夠大的了啊，明年找個人舉薦，直接就是縣令?

而且還是京兆府的縣令，要不給你長安縣令作?

或者委屈你一下，換萬年縣?

“我盡力。”李隆基也被嚇到了。

又道:“易弟，那這些法子，三哥我可就找親朋好友傳出去了?”

“別呀，不能只找親朋好友，認識當的，讓他們教治下之民。”李易比較急。

他還指著增加壽命、生活呢。

李隆基再次打量李易，頷首:“可！”

李在旁說:“實不相瞞，我等也是能挨到邊的皇親國戚。”

“無怪乎啊，你們能弄到黃瓜。

”李易恍然，覺得份對上了。 “是啊是啊。”李暗自松口氣。

他不想暴份，那樣以後相起來便不開心。

李隆基亦作此想，道:“往後尋我等，可去……”

“城西六李莊。”李給出個地名。

反正莊子已經有人去作，起個名而已。

李易記住這個名字，等有了好吃的、好玩的，就人給送去分。

日近中午，李隆基二人告辭。

三百多人依舊在那吃喝，估計平日裡找不到大口吃牛的機會。

好在牛夠大，還有別的串支撐，不然真不夠他們吃的。

酒也不是好酒，十幾文一斤的。

李易嘗了一口就不喝了，果然便宜沒好貨。

要不是弄個牌照太費勁，就自己釀了，然後蒸餾一下。

不過葡萄酒沒人管，它不耗糧食。

至於說永業田和口分田需要種植一定數量的麻或桑樹，這個也不是問題。

因為現在的莊子都是永業田，系統給作的一系列就是這樣的。

而且還有糧食增產的方法，以及套養的方法。

朝廷追究過來，也能擺平。

李易心中盤算著，他免費提供給四十二個學子房屋住，正常來說要嘉獎的。

他又給十七個佃戶的孩子辦了私學，同樣要有表彰。

若哪個員盯著不放，自己就把事鬧大了。

然後繼續獻上農耕的先進技，說不定一下子就能李隆基知道。

李易琢磨未來要遇到的事的各種應對辦法。

往回趕的李隆基和李匯合了隊伍，過灞水。

兄弟二人坐在馬車裡，兩壇子醬油和兩壇子豆油，以及兩小罐牛辣醬在前放著。

“大哥，若去歲知道李……易弟就好了。”李隆基目憾之。

去年的時候李易才過來接收莊子，很多事就在那個時候開始作了。

由於今年有閏二月，算起來，晚了足足半年才知道李易的況。

“去年知道，也看不出來啊。”李倒是想得開。

李隆基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哪天晚上過來，住在莊子上，夜裡看沼澤，哦，沼氣燈更明顯。”

“三弟，我總覺得他還有更多本事未使出來。你看他給我們的方子，並不在意，反而盼我等幫他傳出去。”

李分析，從這方面判斷，那個易弟僅僅放出一點東西。

“確是。”李隆基同樣想過。

至那個沼氣池能點燈的他就不知道，忘問了。

原想著過來問榨豆油、沼氣燈的事宜。

偏生去了育苗的地方，見識到了其他更神奇的事。

“三弟，那個石頭磨施，是真是假?”

李糾結新弄的莊子上要照學的事。

李隆基兩手握在一起:“定然是真，易弟又不知我們前來，何必作假?”

“是矣！”李認同，他覺得李易很有意思。

居然想要通過投帖的方式，弄一個縣令當，還是京兆府二十二縣中的一個。

莫非當京兆府的縣與其他地方的縣一樣?這是京畿道。

稍微遠一點的，也屬於關道，京師重地。

你一個十六歲的年，你知道縣令怎麼當嗎?

“三弟，易弟要當縣令。”李笑著說。

李隆基也笑:“呵呵呵！不過，看其打理莊子，民心可用。隻半年，佃戶便忠心如斯。”

“他是給佃戶的孩子做新服，還給文房四寶，讓寄宿學子教授課業。”李道。

“為何別的莊子不如此做?”李隆基問到關鍵。

“旁的莊子，又有幾個可燒窯?他燒得還是磚瓦窯，又能改陶瓷窯。他的窯也不一般啊。”

李說著，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

那是什麼窯?想燒磚瓦就燒磚瓦，改一點，就燒陶瓷。

李隆基經提醒，也反應過來:“正是，窯乃立業之本，一窯養一村，易弟在莊子上可隨意燒窯，未請其余幫工、能匠。”

“他會?”李都不敢確定了。

燒窯製磚和燒灶做飯是兩回事。

一個村子裡，有能工巧匠幫建個窯來燒，這個村子的人都找到活幹了。

而易弟著急忙慌地建個窯，燒磚給學子和佃戶蓋房子。

接著沒靜了，窯不燒了?

是覺得買磚瓦貴，所以才自己燒?

不應該繼續燒下去，然後賣磚瓦嗎?

“大哥，尋人去易弟莊子買醬油，他今日助學子招待同窗，所費頗多。”

李隆基突然想起了錢的事，李易這個弟弟似乎沒多錢了。

沒錢就沒辦法去做其他的事，不做其他的事，哪有新東西出來?

“確該如此。”李應下。

然後兩個人直接回皇城，把從李易那裡拿回來的禮一半送給父親。

剩下的一半，自然是李隆基留下，反正李最近悠閑，還能去李易那裡拿。

*

翌日早，不等李找人去李易莊子買醬油，已有許多長安城中酒店派人到莊子求購醬油。

他們能來，全賴昨天參加詩會的才子們。

他們看過沼氣燈，趁宵之前，每人帶一小壇一斤裝的醬油匆匆趕回城。

有人帶回家，有人轉頭跑去平康坊。

平康坊是大唐紅燈區，有也有伎。

到平康坊他們便開始顯擺醬油，並出很多關於醬油的詩。

他們帶的醬油自然被分品嘗。

一時間，哪家店若沒有才子攜醬油而來，都覺得低人一頭。

他們不但給出免費的優惠，連歌都上來。

這下子可了不得了。

果脯蘸醬油、魚乾蘸醬油、大蒜蘸醬油、把醬油倒酒碗裡……

瘋了，一夜之間，平康坊全瘋了。

等天蒙蒙亮，宵五更一解除，一群人擁出去，直奔通化門。

李易莊子早上吃昨天剩下的東西製作的雜碎醬拌面時，好多人抵達莊子外面，要求買醬油。

李易本打算大家吃完飯再賣。

但管事宋德抗命，招呼一聲，眾人扔下筷子去取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