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保國說完,悄悄的瞪了一眼趙健,稍有埋怨之意。
李斯文雖然注意到了這個作,但是并沒有穿,依然認真的看著合同。
“資產總價值約為十五萬,賬面債務約為十四萬,看來我還有的賺。”李斯文裝模作樣的說道。
“放心吧,你是小健的朋友,我肯定不會坑你。”楊保國呵呵一笑:“如果覺得沒問題,就把字簽了吧。”
“合同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埋了幾雷。”李斯文抿一笑。
一聽這話,楊保國的臉明顯起了變化,一旁的趙健也皺著眉頭反駁道:“你瞎說什麼,誰給你埋雷了。”
“埋沒埋雷楊老板比我清楚,是吧二舅。”李斯文盯著楊保國道。
楊保國被看的發,強出一笑容道:“小伙子,二舅可是帶著誠意來的,你如果不簽,我不勉強你。”
“簽倒是可以,但我有幾個條件。”李斯文想了想說道。
“什麼條件。”
“第一,簽完合同后,我需要二舅帶我去把加工廠的營業執照等手續辦下來,您認識的人多,這不算難事?”
“都是應該的。”
“第二,房子轉讓給你之后,一個月后你再來收房。”
“可以。”
“第三,在這份合同上再加一條,加工廠庫存的兩萬多火腸以及所有的加工原料都歸我。”
李斯文說完,房間靜了片刻,楊保國眉頭皺的很:“小兄弟,那麼多的東西,價值可不啊!”
“楊老板,你想在我這得到好,我也想從您那撈些甜頭,生意嘛,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吃虧吧?”李斯文微微一笑:“如果可以,馬上。”
“。”
——
晚上九點,飯店的包廂里,看著滿目狼藉的桌子,趙健的氣就不打一來。
“二舅,你這也太仁慈了吧?合同上做出讓步也就罷了,竟然又讓他蹭了一頓飯?”趙健咬著牙齒:“最讓我生氣的是,又不是他請客,還好意思打包,那盤糖醋鯉魚,老子一口都沒吃呢。”
“一頓飯才多錢?和這份合同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楊保國頗為滿意的掏出香煙,了起來。
“二舅,這我就不懂了,加工廠的評估價值明明比債務高,為何你卻說賺了呢?況且我覺得合同也有問題,你應該直接寫上讓李斯文承擔一切債務,而非把債務標記清楚,這樣的話,還能利用加工廠,從其他廠商套些錢出來,到時候全部讓李斯文買單,狠狠地坑他一把。”趙健聊著自己的想法。
“呵呵,外甥,你記住,生意往來,耍小聰明往往會適得其反,因小失大。”楊保國彈了下煙灰:“像你那樣作確實可以,可塑看起來很強,但你覺得李斯文會傻到簽下這樣的合同嗎?況且自從加工廠開始出售,它的價值就已經很低了,想要從其他廠商套出錢來本不可能,曹州屁大點地方,誰不了解誰?”
“二舅之所以把債務寫的清清楚楚,無非是讓李斯文放心的往這個坑里跳,否則他要是反悔,那就得不償失了,這種做法在生意上做釣魚。我的目的是想把加工廠推到他手里,可不是你口中的那點蠅頭小利。”
“可是,我覺得他沒虧啊!”趙健撓了撓頭。
“賬面上他確實沒虧,但你有所不知,在今年年初我從銀行貸款八萬,抵押就是這家加工廠。”楊保國微笑道。
“啥?加工廠已經抵押給銀行了?”趙健嚇了一跳。
“廢話,否則加工廠能維持到現在嗎,年底貸款到期,所以我才著急出手,要不然工廠被銀行拍賣,價值就大打折扣了,到時候肯定賠個底掉。”楊保國說道。
“可……可這樣作,不合規矩吧?”趙健嘟囔道。
“規矩?權力就是規矩,我已經和銀行打好招呼了,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年底按照合同收回工廠就是。雖然我這麼做不合法規,但你仔細想一想,到時候李斯文已經分文沒有,無家可歸,想告倒我?可能麼?”楊保國吸了口煙:“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人幫他,但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他承擔
賬面債務以及加工廠的一切債務。”
“還有以及?”趙健拿過合同看了起來,好一會后道:“怪不得他說你在合同里埋雷了。”
“合同里的每個字眼都有它的意義,這只是生意上的常規作。除此之外,還有工人一萬多塊的工資,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這就是我做出讓步的原因。”楊保國說著,狠狠地把煙頭掐滅,得意非凡:“現在,還覺得二舅虧嗎?”
“高,實在是高,利用賬面債務讓李斯文放松警惕,暗中在合同里埋雷,然而局外的雷比合同里的雷還要大,二舅你真厲害,李斯文這回可被你坑苦了。”
“我已經可以預料到,不久之后,工人向他要工資,原料商向他追債,如果銀行再把工廠收回,你說他會不會跳樓啊?哈哈!”
趙健越說越激,仿佛預見了未來,前幾日被坑的抑郁一掃而空。
“這就是商場,年輕人總該付出點代價,我楊保國的飯不是那麼好蹭的。”楊保國起穿上了皮夾克打算離開。
這時候趙健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二舅,我有一事不太明白,看合同的時候他既然知道你埋雷了,為何執意要簽呢?難道就是為了要廠子里的庫存?”
“何況他自己都曾說過,火腸沒什麼未來,為什麼又進這個行業呢?”
“這……”楊保國想了片刻,卻沒有答案:“甭想了,只要我全而退就行了。”
他說完,便夾著包離開了。
跟在后的趙健依然是滿頭霧水,說實話,他是最瞧不起李斯文的,在他眼里對方甚至不如一條狗,這也是為何被坑后他會那麼生氣。
但是這兩次接,他卻覺李斯文像變了個人一樣,無論是事風格還是言談舉止,和當初的那個廢如同天壤之別。
到底為何會這樣?趙健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