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氣得口急劇起伏。
在這侯府里,除了定遠侯穆從文,孫氏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就是世子穆珹和世子夫人趙氏,在孫氏面前那也都是畢恭畢敬的,不敢有任何的忤逆,更不用提其他人了。m.166xs.cc
日子過得順遂,平時又都是被敬著被哄著,孫氏最容不得的就是別人逆的意,現在姜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明晃晃的指責不慈,孫氏又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攥著手里的帕,孫氏張就要發作。
就在這時,趙氏卻是突然笑了:“還是三弟妹考慮得周到,三弟既是病了,自然應該以養病為主,至于母親這里,等子養好了再來也不遲,難道母親還會埋怨他不?”
姜嬈沖著趙氏笑了笑。
趙氏向來看不順眼,若是放在平時,眼瞅著孫氏要怒,不僅不會攔著,反而還會在旁邊添油加醋。
今天這樣反常的表現……
可不就是生怕拿不到姜嬈口袋里的銀子麼?
所以說啊,財帛人心。
孫氏和趙氏都是高門出,可這樣的貴婦不也一樣會為了那些個黃白之而苦心算計,甚至是制自己的脾氣嗎?
明明想要口袋里的銀子,偏偏還要作出一副嫌棄上的銅臭味的模樣來,可不可笑?
如今的姜嬈對孫氏趙氏之流那是一敬重也無,但也沒有直接拆穿這兩人。
畢竟……
孫氏趙氏想要謀算的那點銀子,在姜嬈看來也不過就是九牛一,看著這些自詡高貴的人為了那麼點蠅頭小利就在面前賣力表演,其實也有趣的,不是嗎?
請戲班子還要銀子呢,現在有人什麼也不要的唱戲給看,有什麼不樂意的?
經由趙氏的提醒,孫氏也想起自己的目的尚未達,于是勉力下脾氣,不過到底生著氣,不想與姜嬈說一個字,便朝著趙氏那里看了一眼。
趙氏見狀,笑著道:“三弟妹,再有幾日就是母親的五十大壽了,這種大日子咱們府里總該辦個壽宴宴請親朋故舊才是,按說這件事該由我來持著才是,但母親說三弟妹你進門這麼幾年了,總也該讓你肩上擔點擔子才是……”
說到這里,趙氏笑得頗有意味。
因為不喜穆珩,孫氏連帶著對姜嬈這個兒媳婦也頗為不喜,所以姜嬈進門這麼幾年,卻是沒有管著侯府的差事的,別說如今管著侯府中饋的趙氏和管著大廚房的周氏,就是四房的程氏手里都管了事的,這其中的對比與落差,長了眼的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所有人都覺得,但凡是子,又哪里能不在意婆母如今區別對待的?
他們都認為姜嬈不會例外。
但姜嬈還真不在乎。
這高門后宅里,會因為那點管事權爭來爭去,說到底爭的也不過是利益,對于手握厚到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嫁妝的姜嬈來說,那點小利也值得去爭?
所以,兒就沒理會趙氏的意味深長,而是看向明明豎著耳朵聽與趙氏說話,卻故意作出毫不在意的模樣的孫氏。
“母親,所以說,您的意思是,想讓我來持您五十大壽的壽宴?”姜嬈問。
孫氏沒想到姜嬈會這麼直白,微微頓了頓之后,矜持地道:“老三媳婦,你若是想表表孝心,那我自然也是歡喜的。”
姜嬈只差沒翻白眼了。
持壽宴這種事,費心勞神吃力不討好的,這還了表孝心了?
真以為誰多稀罕啊!
這真要是讓人稀罕的事,像趙氏這種見了利就不撒手的人,怎麼也不見爭著搶著要持?
明明是想盡了法子從口袋里撈銀子,還得說是主要表孝心,饒是已經在這侯府里生活了六年了,姜嬈還是有些嘆為觀止。
不過,姜嬈不僅沒有拒絕,反而還一口答應下來了。
“母親過五十大壽,我這個做兒媳的自然應該盡點孝心,持壽宴我自然責無旁貸。”姜嬈勾起笑得一點城府也沒有。
倒是圓姐兒,這時有些著急地扯了扯姜嬈的袖。
可是記得母親是怎麼從康健變得只能纏綿病榻的,哪怕是在夢里,也不希母親再一次經歷那些事。
姜嬈低頭朝著圓姐兒眨了眨眼,眼里的了然和安讓圓姐兒不知不覺就放下心來。
孫氏和趙氏聽姜嬈如此說,也都不由得出笑容來,周氏看了姜嬈一眼,頗有些言又止的樣子,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四房的程氏也跟著笑了笑,那笑容里竟還有些蔑視的樣子。
姜嬈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笑著看向孫氏,道:“母親,這可是您的五十大壽,我覺著這壽宴不僅要辦,還得風大辦,到時候不僅讓親朋故舊都來府里給母親慶生,也是一個向所有人展示侯府的好機會,您說是不是?”
孫氏和趙氏不由得相視一眼。
們都覺得,姜嬈好像有點太好說話了,這讓們下意識的覺得有點不安。
但……
姜嬈所描述的場景,又極為準地中了們的心,讓們舍不得拒絕。
畢竟,辦壽宴,還是風大辦,這可是要花不的銀子的,們若是樂意出這麼多的銀子,那也不會想了法子將這事推到姜嬈的頭上了。
們這會兒沒拒絕,接下來就更舍不得拒絕了。
姜嬈繼續道:“咱們侯府那也是開國功臣之后,親友、姻親、故數量可是不,既然要大辦壽宴,至也得辦個一百桌吧……”
“至于席面,與其勞心費神的采買了各種菜在府里現做,弄得府里一團,倒不如直接向京城有名的酒樓定了席面送過來,我看云來居的席面就做得不錯。”
“席面定了云來居的,酒當然也不能將就,聽說醉仙閣最近新釀了一種名為‘碧水流清’的酒,不僅酒清如水,飲之還極為甘醇,能讓人頰齒留香三日乃絕,引來諸多好飲之人趨之若鶩,我不擅飲酒,不知這酒到底好在何,但聽說京中不達貴族對此酒都頗為追捧,想來這酒也自有過人之,不如壽宴上要用的酒就定這‘碧水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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