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柏柳離開之后,我也抱著陳雨上了樓。
但是要睡在婚房,還是陳雨的房間?這著實讓我糾結了好一陣子。
最后想想,我還是將抱到了婚房。
主要是陳雨現在還于昏迷當中,這種況下,留一個人在房間里我也不放心。
將陳雨安頓好之后,我又拿出黃紙筆墨,畫了一道護符,放進了陳雨的口袋里。
這些符咒我以前都有練過,畫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管不管用?
畢竟我父親教我那些東西,大都是口頭教授,我也沒有真個實踐過。
不過聊勝于無吧。
不然陳雨這樣接二連三的被附,遭氣所沖,搞得自氣衰弱,那以后出門撞鬼,恐怕都了家常便飯了。
撞鬼這種事兒,有時候就跟出軌一樣,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也躺在陳雨旁邊睡了過去。
又是噩夢纏的一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渾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而且酸痛的厲害,覺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陳雨早已不見了蹤影,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
洗漱了一番之后,我便趕下樓了。
這時候陳家已經來了不人,但這些人顯然并不是前來吊唁陳五爺的,因為他們直接將陳五爺的棺材給抬了出去。
而且那棺材上面不知道為何,竟然變紅了?
我還以為今天就要出殯發喪,結果一問楊柏柳才知道,原來是要拉去火葬場火化。
“陳五爺不是應該土葬嗎?最起碼給選一塊好點的墳地不是?”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楊柏柳。
“陳家兄弟怕老爺子再次詐尸,所以執意要火葬,而且很迫不及待。”
楊柏柳說著冷笑了一聲。
“這喪事......不是請了你來主持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照理說楊柏柳是主持喪事的風水先生,那出殯發喪的時間,還有墓地葬法這些,應該都是由他來決定才對,怎麼陳家兄弟直接就要拉著老爺子的尸去火葬了?
“你沒看那棺材上面都涂了黑狗嗎?”
楊柏柳說著示意了一下抬出去的那口棺材,“他們請了別的風水先生了,這麼搞,鐵定是要出事兒的,看來陳家衰敗已定局,冥冥之中注定了他們會選擇錯誤的道路。”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那棺材上面的紅,竟然是涂抹的黑狗。
這不是瞎搞嗎?
老爺子又不是變了僵尸,直接用黑狗涂棺,那是要把老爺子的魂魄都鎮在棺材里的節奏。
而且還是火葬。
這樣一來,恐怕老爺子直接要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了吧?
“他們不知道這麼做的后果嗎?”
想到這里,我趕問了楊柏柳一聲。
“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就是想著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
楊柏柳說著又冷笑了一聲。
聽到這里,我簡直震驚了。
這陳家兄弟還真是個個狠人,為了不讓老爺子擋他們的道,竟然不惜將其直接燒個魂飛魄散。
這何止是不孝?簡直可以用歹毒來形容了。
“那現在怎麼辦?難不就這麼讓他們把陳五爺的尸給燒了?”
我鎖著眉頭,又問了楊柏柳一聲。
“這種事兒當然是陳家兄弟做主,我們畢竟是外人,決定權不在我們手里。”
楊柏柳對此也是頗為無奈。
“不好意思楊先生,搶了你生意了。”
說話的功夫,一個穿法袍的中年男人忽然走了上來,滿臉歉意的跟楊柏柳打了聲招呼。
“這對你來說,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楊柏柳抱著胳膊,沉聲說道。
“陳家給錢嘛,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就是拿錢辦事兒。”
那中年男人訕笑著說道。
“那我給你提個醒,可以火化,但是最好不要用黑狗涂棺。”
楊柏柳鄭重提醒道。
“行,我考慮一下。”
那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后便轉上了靈車。
送葬的隊伍很快揚長而去,陳家眾人自然也都跟著去了。
但是陳百里卻并沒有跟著護送靈車,而是走上前來,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道:“這里面有五萬塊錢,你拿著吧,至于你和兒的婚事,就別想了,我陳百里的閨,絕對不會嫁給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只能做袁氏集團的。”
“陳先生,你做這種事兒,心里真的能坦嗎?就算陳家真的攀上了高枝,飛黃騰達了,你難道不會疚?”
我皺著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百里。
其實我也知道,他們既然打算燒掉老爺子的尸,那肯定是做出了決定的。
但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一點我實在是不能理解。
都說虎毒不食子,作為親生兒子,怎麼說也不能弒父吧?
雖然陳五爺的確是已經死了,但他們以黑狗涂棺鎮魂,再將其火葬,擺明了就是要讓陳五爺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麼歹毒的手段,別說是親生兒子,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恐怕都做不出來吧?
“我陳家的事兒,還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總之你拿了錢就趕滾蛋,若是再纏著我兒,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百里這時候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讓陳雨嫁給袁文凱了。
“這事兒你說了不算,如果真的要解除婚約,讓雨親自跟我說,只要悔婚,我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我說著將那個牛皮紙袋扔還給了陳百里。
他故意趁陳雨不在的時候趕我走,顯然是沒有征得陳雨的同意。
我倒是可以離開陳家,但是這婚約,還得看陳雨的意思,可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信不信我讓你在江城直接消失?”
陳百里的臉當場沉了下來。
“陳老大,我勸你慎言,你們家老二可才剛從里面出來,你不會也想后腳跟著進去吧?”
楊柏柳皺了皺眉頭,神不善的看著陳百里。
“咱們走著瞧。”
陳百里冷哼了一聲,然后也轉上了車,一路朝火葬場趕去了。
“走吧,陳家走向滅亡,已定局,這事兒你我都無力改變的。”
楊柏柳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陳雨呢?”
我皺眉問道。
“如果真的選擇要和你在一起,當然會來找你的,這事兒的決定權,同樣不在你手里。”
楊柏柳說著聳了聳肩膀。
“這倒也是。”
我點了點頭,然后便和楊柏柳一起離開了陳家別墅。
正好今天也到我爸的頭七了,我也應該回去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