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倆在會場里轉了好幾圈,想要找到裘致口中的鬼新娘。偏偏不知道是沒緣分,還是會場里人太多擋住了,直到拍賣開始,還是沒再見到對方。反而是因為連著打擾了好幾位穿小黑的賓,導致人家看他們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何舟的建議鉆耳中,本來瞪著目錄最后一頁發呆的裘致忽然站起來:“對,我得去提醒一下姨父!”照片上看起來那套嫁不過是制作的古裝,只有他這個曾經跟穿著那套嫁的鬼待在狹窄的車廂的人才知道,它的實有多滲人!
“哎,哎!裘致!”眼見裘致像回到了沖的年期一樣沖出會場,何舟無奈地向同桌被他們打擾到的賓客點頭致歉,匆匆跟出去。
裘致要找的付松在結束開場演講后就去到會場外面放置拍賣品的房間檢查。
金枇杷酒店頂層的房間今天有一半不對外開放,都被付松用作臨時的庫房使用了。因為大部分拍賣品并不值錢,所以他也沒有特別雇用專門的安保人員,只在每個房間安排兩個服務員幫忙看守。
眾多房間中,只有一個房間比較特別,安排了四個人。
那就是放置軸展品嫁的房間。
付松是澤市有名的大商人,同時也是個古收藏家,而且眾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比較特別的喜好,就是收集“有故事的古”,而所謂“故事”,通常都是比較詭異的故事。比如說什麼夜晚會發出哭聲的碗,怎麼都不干凈的燭臺之類。雖然這些東西最后大多被驗證并沒有什麼鬼怪附著在上面,但付松還是樂此不疲。
這次這套新娘嫁是付松從長期合作的當鋪老板金廣源花三千多萬買來的。知道這事的員工都覺得他瘋了——別說這嫁的款式看起來并不算多古老,就算它真是一件古董,配套的飾全是真貨,那也不值這個價啊!
付松卻不管他人的議論。自從把這套嫁買到手后,他就定制了一個立架把它掛上去,擺在自己的收藏室里欣賞。這次大約是想著向其他人炫耀一下自己的新收獲,這才借著慈善晚宴的名頭,把這套嫁從家里移到酒店。
房間里的四個服務員看著掛在立架上的嫁,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發。
這立架做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們每次偶爾轉過頭余掃到嫁時,都會有種確實有個新娘穿著這嫁站在房里,靜靜注視著他們的錯覺。
終于,其中一人不了地拿起房間里的一塊防塵布,走到架前。
“田哥,你要干嗎?”
“把這玩意兒蓋起來,看著太滲人了。”拿著防塵布的男人說。
“別呀,一會兒老板過來要是看到會不高興的,萬一他懷疑我們了他這寶貝……”同伴過來拉田姓男人的手。
兩人推搡搶奪防塵布的過程中,田姓男人的手背似乎被冠上的什麼東西刮了一下。他吃痛地回手,還沒來得及檢查,付松就推門進來了。
“付總!”
看見老板進來,在場之人無不打起神。
付松有些疑地看了眼站在嫁旁的兩人,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與大部分著啤酒肚的中老年商人不同,付松給人的覺更像一個溫文爾雅的學者,無論對屬下還是對客戶都是彬彬有禮的。認識他的人無不稱贊他的人品,但也都莫名有些畏懼他。
此時被付松注視的兩名服務員就有種心揪的張。
田滿志訥訥道:“沒、沒什麼,就是聽說這個服貴的,我們怕弄臟了,想給它蓋一塊防塵布。”他手上的東西沒來得及丟開,急中生智之下現編了個理由。
剛才還跟田滿志推搡的同伴也配合地點頭。
聞言,付松的神似乎有些失,但還是客氣地說:“沒關系,待會兒搬上臺展示一下之后就要運走了,不需要這麼麻煩。就是辛苦大家再守一會兒。我已經給財務那邊說過了,按加班給你們算工資。”
聽到這個好消息,連田滿志在的所有員工都面喜,紛紛大聲道謝。
房里氣氛正融洽,忽然又有人推門而,作還大,門板被推得“砰”地一聲撞到墻上。
付松略皺眉,回頭看清來人時,眉間褶皺又迅速平復下去。
“小致,你這是怎麼了?風風火火的。”
“付叔,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見在場還有外人,裘致也不是真魯莽得完全不看場合,當場眉弄眼示意他姨父出來一下。
付松向來疼這外甥,也不問緣由,配合地走出門去。
田滿志等人松了口氣。他把差點惹禍的防塵布扔開,見自己被刮破皮的手背上滲出來,暗罵倒霉地出舌頭了。滿的鐵銹味讓他心懷怨懟地瞪了旁邊的嫁一眼。但想到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能下班了,他也不再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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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找了個無人的空房間,付松慈祥地問裘致。
裘致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以自己的水平實在說不出什麼委婉的話,索實話實說:“付叔,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新收的那套嫁哪兒來的?”
付松微笑:“怎麼,你也有興趣?是有對象了,打算用來……”
“不不不!”裘致拼命擺手。且不說他一個浪子哪來的結婚對象,就算真有,他也不會讓自己新娘穿這種鬼東西。“是……我之前看別人穿過那套嫁。”
“喔?”
看姨父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樣子,裘致把前些日子夜半飆車,在荒無人煙的郊區遇到鬼新娘的事又說了一遍。并且強調:“付叔你也知道,我們家是做珠寶首飾的,別的東西我不敢斷言,但那個嫁上配套的冠和首飾,真的和我見過的鬼新娘穿的一模一樣,我絕對沒有認錯!”
“那你的意思是?”
“我擔心有小人想害你。”裘致表很認真。雖然他年后就很跟長輩們來往了,但他還記得小時候姨父和姨媽帶自己玩的景。現在姨媽已經不在了,如果姨父也遇到點什麼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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