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敏垂著眼睛，沒說什麼。

就知道，阿拂算卦那麼準，絕不會弄錯。

靠在裏面的謝承更不會說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

十一再次開了口，「是嗎，被人欺辱。」

「是啊，我是被人欺辱了啊……」

十一任由抓著自己的裳，低頭看著，目冰冷，「不是心屬他人？」

江蓉兒抓著他的裳，仰頭著他，臉微妙地變了變，聲音比剛剛更大了一些，彷彿是想蓋過些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本以為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就算知道了也定會為我討回公道，不會責怪我，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

幾句話瞬間反客為主，說的好像有問題的是十一而不是一般。

「竟是我錯付了。」

謝敏坐在一旁，沒忍住輕笑了聲，瞧了十一一眼，慢悠悠道，「江姑娘別哭，你慢慢說，十一不幫你，本小姐幫你。」

「幫你，討回公道。」

江蓉兒子僵了一下，在心裏暗罵這謝家小姐真是多事，要不是要給自己看大夫，哪裏會有這一出！

讓自己看大夫暴了也就罷了，現在竟又要多事！

十一站在那兒，沒出聲。

謝敏繼續道，「江姑娘？」

語氣十分溫，坐在那裏瞧著，道，「你別哭，慢慢說，告訴我那人是誰，我一定會讓兄長做主，將那人押到大獄，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江蓉兒臉上還掛著淚，支支吾吾的，「不，不用麻煩大小姐了。」

謝敏似笑非笑：「不麻煩，竟敢欺辱良家子，做出這等事來，我為大將軍的妹妹，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你只要告訴我那人是誰就好，不用害怕，他找不到你頭上。」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江蓉兒鬆開了十一的裳，眼神躲避，結結道。

實在不是一個很會說謊的人，這幅模樣，旁人一看便知是在心虛。

「他，他一天翻窗進來……」江蓉兒繼續說道。

「這樣嗎？」謝敏皺眉，「那這確實有些難辦了。」

「不過沒關係，可以查的，可以查出來的，京兆尹斷案如神，他一定可以給你一個公道的……」謝敏綳著小臉，認真嚴肅道。

「已、已經多去那麼久了，應該查不到了吧……」

謝敏一副勢要為討回公道的樣子：「那難道就讓他白白欺辱了你麼？」

「這裏可是衍都，天子腳下，怎麼能由著一個小小採花賊胡來！」

江蓉兒心裏罵的更厲害了，這謝敏怎麼像是腦子不好一樣，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大小姐，我……我的名節……」江蓉兒低下頭，很小聲地道。

謝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沉默了幾秒，道，「也是，這樣對你的名節不好，以後還要嫁人的……」

江蓉兒鬆了口氣，心道這個謝大小姐總算聽得懂人話了。

然而謝大小姐下一句就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孩子……打掉吧。」

「這孩子不能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