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早朝剛結束不久，趙家趙文寬以及趙家另外兩位掌實權的員被皇上降職和斥責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

消息傳到秦家時，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秦家目前留在長安城的主子主要有秦老夫人、秦珩、秦三郎夫婦還有秦晟并最小一輩的幾個孩子。此時平西侯秦老將軍鎮守邊關，秦家老二老四帶著家眷一同戍邊，秦家五郎前兩年死在了戰場上。且他們兄弟姐妹并不是同一個生母。只有長子秦珩和子秦晟是秦老夫人所出，秦晟是秦老將軍的老來子。

秦老夫人的打小就不太好，和秦老將軍是青梅竹馬，及笄后兩人順理章地了親。

因秦老夫人弱多病的吃不了邊境的苦，婚后，由秦老夫人做主給他納了一房妾室，由秦老將軍帶去邊境照顧他在那邊的生活。秦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外加另一個兒都是對方所出。秦珩和秦晟都稱對方為二娘，對也尊重的。

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們兄弟幾個的都很好。許是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他們兄弟之間不像別人家那樣在里斗得跟烏眼似的。

秦珩和秦三郎夫婦先前也是在邊境的，只不過這一年，秦老夫人病重，秦老將軍便讓大兒子請旨回京侍奉親娘，他便回來了。秦三郎夫婦二人是前兩個月被秦老將軍打發回來的，原因是聶云娘又懷上了，讓夫婦二人回長安城休整休整，順便侍奉一下嫡母。

秦珩和秦三郎一起從前院書房出來往清風院走去。

秦家吃飯時，如果人沒出門，都在宅子里的話，就一起吃，這樣顯得熱鬧。

兩人邊說邊走，半道上，被后面的秦晟攆上了。

秦珩看他一胡服勁裝又汗津津的模樣，隨口一問，“你剛打外面回來？去哪了？”

秦晟避重就輕地道，“沒去哪。娘那里可以開飯了嗎？有點了。”

一旁不作聲的秦三郎挑了挑眉，小六不對勁，有況。

兄弟三人到了清風院，聶云娘就指揮著下人開始擺飯了。

幾兄弟在一起免不了談起今兒個早朝發生的大事。他們武將之家，規矩比較稀松，沒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當然，在外面會比較注意，在家就隨意多了。

聞言，反應最強烈的是聶云娘，只見聽完后忍不住咋舌，“不是，這呂德勝這麼恐怖的嗎？”

秦老夫人點了點頭，“這人確實厲害。”

只一個早上而已，呂德勝就憑借一己之力拉下趙系的三位實權員，更別提趙文寬是鴻臚侍卿，正三品員！另外，鴻臚侍卿本就是大九卿里排名靠前的肱骨之臣，如今大黎和邊境外各外族的關系很張，掌賓客朝會等事宜的鴻臚侍卿就尤為重要了。盡管沒將他拉下馬，但讓他降了半級留用，已經很厲害了。要知道，史臺的長史大夫才從三品，而呂德勝只是史臺里的一名史而已。

此一役，趙家不說傷筋骨，但說也得緩個一兩年才能恢復過來。

秦三郎幽幽地說了一句，“呂德勝這是簡在帝心啊。”

秦晟心很好地給他娘挾了一塊，自己則挾了一塊脖子啃得津津有味。嘖，惡人還得惡人磨，現在再聽一遍，還是覺到很爽是怎麼回事？

“等等，謝呂兩家的婚事出現波折，趙郁檀是罪魁禍首，可阿晟也助紂為了啊，如果不是阿晟救錯人……”聶云娘擔憂地說道，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晟給打斷了。

“三嫂，咱不會語就別用行不，再說，又不止我一個人救錯人，謝湛不也沒將自己未婚妻認出來？”

“這不重要，我想說的是，你說呂德勝會不會因此遷怒咱們秦家？”說到這里，聶云娘很張。

“不會。”丈夫秦三郎很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呂德勝又不是瘋子，一個勁地豎敵。

聶云娘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呂史彈劾趙家的目的是不是警告他們然后讓他們不要參和進謝呂兩家的婚事里來？”秦老夫人有些食不知味。

“不，恰恰相反。”秦珩也慢慢地分析道：“從今天早朝呂德勝往死里整趙家的舉來看，這里面定然有我們不知道的。恐怕謝家已經做出了選擇，呂家察覺到了，才會對趙家重拳出擊。”

“老大，聽你這意思，謝家和呂家了退親的想法？”秦老夫人問道。

“這個可能很大。”

“哇，那咱們阿晟豈不是有機會了？”聶云娘的聲音難掩興，要是呂二小姐棄謝湛擇阿晟，那能叉腰大笑三聲。

秦老夫人點頭，“等吧，呂史不像是能得了那氣的。”

秦珩也道，“一切就看呂家怎麼決定了。”他們之前就分析過，謝呂兩家的親事，退親與否的主權不在謝家手上。謝家是個大士族，里面盡出文文人，文人都要臉，而且名聲高于一切，但凡想走仕途，或者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的，輕易不會讓自己沾上污名。謝家提出退親，對謝湛來說就是污點。

秦晟：“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這頓飯，秦晟神就沒有變過，從頭到尾都很輕松，這些秦珩和秦三郎都看在眼里。

秦珩問他，“又去城郊跑馬？”

秦晟點了點頭，“有事？”

秦三郎給了自家大哥一個詢問的眼神，這事關他的終大事啊，你說他是從頭到尾沒聽懂，還是早已看了期間的彎彎繞繞？他們老爹先后安排他大哥和他回長安休整，除了他們自己上有事必須從邊境撤下來之外，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將小六調教出來，這里特指在謀略方面。武力方面，秦小六基本能碾他和大哥了。

秦珩笑道，“阿晟很聰明的。”他日長起來，定然能超越他這個做長兄的。

秦晟白了兩位兄長一眼。

“你們在說什麼？”打什麼啞謎啊？聶云娘疑地問，總覺自己掉了什麼一樣。

秦三郎回頭看了自家媳婦一眼。得，從頭到尾沒聽懂的人在這兒呢。

“云娘，別理他們，來，吃。”秦老夫人給兒媳婦挾了一塊好，對于秦家男人在飯桌上說的話，能聽懂就聽，聽不懂也懶得去琢磨。

給兒媳婦挾完菜，秦老夫人想了想，給秦晟挾了一塊脯的，剛才聽完他們的分析，很開心，決定鼓勵一下小兒子。

秦晟疑地看向他娘，他剛才不是已經宣布吃飽了嗎？他娘怎麼還給他挾菜啊？算了，他娘也是太他了，總覺得他沒吃飽，他還是把這塊吃了吧，反正他還能再吃點，就當溜溜兒了。

秦老夫人趁機對小兒子進行教育，“阿晟啊，你要是有幸娶到呂家二小姐，要對人家好點，知道嗎？”

咳咳——秦晟一下子被嗆住了，咳個不停，心里吐槽，親娘啊，你能不能別冷不丁就蹦出來一句這麼嚇人的話？然后，碗里這塊他是吃呢還是不吃呢？總覺吃了像是賣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