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倆剛聊了會，呂德勝就回來了。

“將人送走了？”蔣氏問。

呂德勝端起杯子，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嗯，我送到二門就回來了。”

“趙家竟然和秦家解除婚約了，這速度也夠快的。”蔣氏嘆。

呂頌梨點頭，可不是嗎？一個早上，干了不事，趙家真的好忙喲。

今天他們呂家一前一后接待了長安城里一文一武兩大家族的人，兩老頗有些慨。

“對比之下，還是秦家顯得更有擔當一些。”蔣氏說道，對秦家的印象好的。

呂德勝冷哼，“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蔣氏翻了個白眼，“你咋將自己也罵進去了呢？”

“我不一樣。”呂德勝倔強地強調。

看著這一幕，呂頌梨不自覺地彎起角，幫腔，“阿娘，阿爹確實和謝湛不一樣，謝湛這個人可比不上我爹。”

呂德勝起膛，滿臉自得地看向老妻，“聽到沒有？”

蔣氏嫌棄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趕人，“行了行了，明天不是要上朝了嗎？你還不去書房？”

蔣氏一提醒，呂德勝瞬間站了起來，“是該去書房了，晚飯不用我。”明天大朝，他給趙家準備了大禮，每逢這種時候的前一天，他都盡量呆在書房做各種預演，爭取在朝堂上不翻船。

蔣氏沖他揮揮手。

呂頌梨站起，笑瞇瞇地送爹去書房。爹這個習慣蠻好，要保持。

“再陪娘坐一會。”

呂頌梨看出來娘似乎有話要說。

“娘，你想說什麼直說唄，咱娘倆還有啥不能說的啊？”本來還想跟著爹去書房挑兩本書回去看的，這下是不行了。

蔣氏笑了笑，“被你看出來了？”

呂頌梨心想，這麼明顯，眼睛又不瞎。

蔣氏正了正神，問，“阿梨，你覺得秦晟這人怎麼樣？”

呂頌梨看著娘，眼睛微睜，不是，娘說的這話，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蔣氏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秦家人丁興旺，家風也正，你嫁過去的話，秦晟為嫌子，有父兄庇佑，你們也能輕松點。”最重要的是，嫡子傳宗接代的力要小很多。

對于與謝家那樁親事，心一直都充滿了憂慮，閨那，嫁進謝家這樣的大士族，還是嫁給謝湛這個長房嫡長子，將來要面臨的力可想而知。但這樁姻緣是閨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換來的，就這麼放棄，又很不甘心。今天一大早，謝大夫人和謝湛含含糊糊的態度更是加重了的憂慮。

“你娘說得對，那秦晟確實還行。”門外爹的聲音傳來。

“阿爹，你不是去書房了嗎？”

呂德勝：“落下東西了，回來拿一下，不過這不重要，我們現在說的是秦晟。”

說完這話，兩老同時看向呂頌梨。

“不是，爹娘你們怎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呂頌梨心中駭然，媽耶，得盡快打消兩老這種危險的想法。

要知道，秦家在原書中，在趙郁檀嫁進去不久后就獲罪流放了。后來雖然秦珩率兵打回長安城，奪得了最終的勝利，但秦家應該死了不人，否則秦家第二代小皇帝也不會那麼親近趙郁檀這個已經改了嫁的前嬸嬸了。

謝家的實力在皇權更替中一直保存得很好，強臣主，難免權柄旁落，加上趙郁檀的原因，謝湛后期攝政把持朝綱是顯而易見的事。到最后，新皇朝姓秦還是姓謝，還不得而知呢。

秦珩未必看不到這些問題，但他估計想除掉謝家也有心無力了，流放和打仗，給他的造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自然也就影響了壽元。加上秦家伶仃凋敝，恐怕他也只能嘆息著閉上雙眼。

這些都是據小表妹給出的原書劇推測的。當時小表妹也沒提秦家是啥罪名，雖然現在劇出現了變，但秦家能不能躲過那一劫，猶未可知呢。

秦家是奪得了最后的勝利，從風險和收益兩方面來考慮，早下注是賠率高收獲大，可風險也大，還有可能本無歸，甚至連家命都搭進去呢。他們呂家只需在形勢明朗時，找個機會上船，不也一樣嗎？

他們呂家何必那麼早去蹚這渾水呢，這麼早跳下去，擔憂爹這小板扛不住。

“阿梨，你相信爹看人的眼。”

“阿梨，如果和謝家的親事不了，你真的要慎重考慮一下秦家。不然，你將來的親事會更坎坷。”蔣氏忍著心痛解釋，可事實就是這麼個事實。如果他們家和謝家退親了，加上昨晚落水的事，小閨之后的親事選擇面要窄很多很多。

什麼？呂頌梨眉頭微擰，的思維還保持著后世的慣，總是下意識覺得即便和謝家退親沒什麼大不了的，卻沒想到況比想象的還要嚴峻。

“不是啊爹，如果真要選，那我選秦珩。”不說他活到了最后，奪得了最終的勝利，就說秦珩二十七，在后世也二十六七歲了，相配一些。再者，他原配死于難產，留下一對雙胞胎，這破，無痛生娃，最適合。

古代嘛，儒家思想盛行，講究以孝治天下，養恩比生恩大，好好養大，不怕他們不孝順。大環境這麼給力還培養不出個趕忙孝順的孩子，那是無能。

要是配秦晟，那是妥妥的老牛吃草，臉皮再厚，也還是有點下不了的。還有一點，秦晟就是個炮灰啊，雖然吃他的的，但架不住他在流放途中人就沒了，俗話說的活不過三集。這份雖然在原書里也是炮灰，但炮灰和炮灰也是不一樣的，原主好歹活到了中后期才下線的。呂頌梨倔強地想。

爹娘現在竟然提議兩個炮灰湊一塊，是怕他們灰飛煙滅的太晚了嗎？

“不行，秦珩年紀太大了！”呂德勝一聽就激烈地反對。秦珩看著是穩重，但他比兒大了那麼多！

呂頌梨眨了眨眼，二十七就年紀大嗎？后世那些小姐姐三十多還是中年呢。而且秦珩看起來也不老啊。不知道古人的平均壽命只有四五十歲，說句不好聽的，秦珩這年紀，人生都走過了三分之二了！

蔣氏對的選擇也是搖頭不已，兩人都不相信這是深思慮之后的選擇，都以為是賭氣之下的選擇呢。

呂德勝阻止老妻繼續勸說的舉，“阿梨既然不愿意，那咱們就不考慮。”

蔣氏嘆息一聲，罷了罷了，秦家若是知道阿梨的底子，態度未必還能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