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之很害怕,擔憂的抱著的手。
“李爺爺還請收下吧,為了李和瑾之,您也應該保重。”白錦澤在一旁勸說。
“多謝。”抖的聲音,對著兩人鄭重一揖。
兄妹二人趕忙躲開,回了一禮。
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素容,你說我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呢。”素容是李的閨名。
“秋山,嫁給你這麼多年,陪你升,陪你落,我都無怨無悔。你心里的苦恨我都知道。一生所學賣與帝王家,滿腔國之心錯付,被人所害,幾近家破人亡。”想起慘死的家人,滿腔的恨意幾要化實質。
三個兒子兒媳,兩個孫子一個孫,一夕之間只剩了瑾之一人。
“前朝末帝昏庸,你不愿再出仕我能理解你,可是,我們的瑾之他還未年啊,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孤兒寡母的如何能活的下去啊。嗚嗚…”
李秋山轉過,抱了老妻,當年風華絕代的大家小姐陳素容,那麼多家世好才學好的公子哥不要,偏偏看中了家道中落的李秋山,驚掉多人的眼珠子,為此還和娘家斷了聯系。
著老妻那枯瘦的手,那樣一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跟著輾轉多年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還記得當年他最喜歡抓著的手,白胖的手上還有幾個窩,煞是可。
是他做錯了呀,是他辜負了。
這一晚,李秋山做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正是這個決定改變了他的余生。
清晨,村里已經活躍起來。
李秋山穿月白長袍,頭戴方巾,懷里揣著銀子,先去了村長家。
約莫一刻鐘后,李秋山從村長家出來后往村西頭走去。
阡陌通,犬相聞。炊煙裊裊,小橋流水。
這麼多年避世不出,錯過了不風景。
此時的白家,一家子站在門口目送白家三兄弟出門,有不舍,更多的是擔憂。
服徭役干的活又多又累,吃的差睡的差,一個月下來,活生生得一層皮下來。
兄弟三個一人背了一個簍子,白勇的簍子里還放了個小木盆,“爹,這是我曬的艾葉,還有生姜,晚上睡覺前你們燒點水泡泡腳,不但能促進睡眠,還能活減乏。”
“你們好好干,別太出頭,也別太落后,都是咱一村的,我也能放心。”白老頭囑咐道。
兄弟三個齊齊點頭,“爹這些我們都知道啦。”白老三有些不耐煩,從年開始每年都要去服役,他爹娘說的話都滾瓜爛了。
“千萬記住,保重子最重要啊。”方婆子再三囑咐道。
三兄弟齊聲說“知道了。”
看看日頭,白勇道:“時候不早了,爹娘,我們得去匯合了,秀娘,你照顧好家里。”
夏氏點點頭,“你別掛心家里,家里的事有我呢。”
又對白老二白老三說:“弟妹那里也別擔心,都住在一起,能照看著。”
李秋山遠遠看著這一幕,幾乎被濃濃的悲傷淹沒,曾經他也有三個兒子。
白夏送別了爹和叔叔,轉看到了李秋山。
“李爺爺。”白夏對他招招手。
李秋山走過來,“爺爺,這是村東頭的李爺爺,”白夏介紹道,“李爺爺,這是我的爺爺、、娘…。”
互相見禮后,李秋山被白老頭請到了堂屋,白夏端來糖水招待。
“小弟慚愧,多謝白老哥出手相助。”
白老頭學不來那文縐縐的語氣,直擺手道“別客氣,咱都是一村人,互相幫助。”
李秋山點點頭,“老頭我別的本事沒有,只多讀了幾本書,為傳道授業解。”
白夏驚訝,旋即反應過來,急切道:“李爺爺您不必為難,我并非是…”
李秋山擺擺手,示意白夏不必再說了,“你的心意我都懂,這些年是我固步自封,連累了他們,如今我也該走出來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地。”
白老頭聽了半天才明白李秋山什麼意思,頓時大喜,“承蒙先生不嫌棄我家兩個臭小子,若日后不好好學,先生千萬別客氣,該打打,該罰罰。”
李秋山著胡子點點頭,臉上帶有笑意,真是淳樸的一家人。
中午飯桌上白老頭說起這件事,白錦澤一臉驚喜,而白錦誠一臉懵不知道什麼讀書。
“爺爺,回頭等二叔回家了讓他幫忙打幾張書桌,過一個月再去上學不遲。”
白夏的二叔學過木工,做的件也好,之前就是去鄰縣做活被騙。
白老頭點點頭,“回頭去置辦些禮給先生送去。”
又滿臉嚴肅地對兄弟二人說,“你們二人去讀書了可要聽夫子的話,認真聽講,讀書的機會不容易,可得知道珍惜。”
白錦澤鄭重的點頭,錦誠看著哥哥點頭忙跟上。
白夏也很高興,轉頭想到家里銀錢怕是不多,賺錢的事迫在眉睫。
第二天天不亮,白夏拉著錦澤去了鎮上。
今兒不是大集,鎮上人不多,白夏拉著白錦澤直奔藥鋪。
“二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生病,買點藥材回家我有大用。”
古代的藥材賊兒貴,買完藥材又去雜貨鋪買了糖和大料桂皮八角。
最后又去了朱家鋪子買了一副豬下水和一對豬蹄。
“二妹,你買這麼多豬下水怎麼做?這個豬下水腥臭,可不好吃。”白錦澤皺眉道。
“喏,就和這些藥材一起煮。這些雖然是藥材,也能做香料,一會兒我做出來你就知道啦。”
兩人急匆匆回家,把豬肝豬肺用水泡著,白錦澤拔豬,白夏抓了幾把草木灰端著豬腸子去河邊洗了。
豬腸子里太臟了,白夏可不想把自家弄得臭烘烘的。
撿了一樹枝,白夏把所有腸子翻了個面,把腸子放水里沖洗幾遍,把里面的臟東西都洗掉。
然后用草木灰用力,直到把黏都洗干凈,腸子里豬油很多,白夏把這些豬油都剝下來,可以熬油。
最后再把腸子翻一面,洗干凈,這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