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稀人宮邸

列車廣播中傳出甜的聲。

“旅客們，列車前方到站——稀人宮邸。”

“請第四節，第八節，第十一節旅客——牛曉翠、王康、龍宮由子、Ben Klein（本·克萊恩）提前做好下車準備，在您下車之後，車站的乘務員與安保工作人員會主聯繫您，爲您安排稀人宮邸爲期三天的觀日程。”

“士們，先生們，謝您爲九界車站的排障工作所作的貢獻。”

“其他沒有接到指名通知的旅客，如果您也在稀人宮邸下車，請爲廣播播報中的指名旅客讓出道路，謝謝您的配合。”

“本次列車靠站停留時間爲十分鐘。”

“請其他未到站旅客不要隨意下車走，以免延誤旅途。”

“請您下車時認真檢查隨攜帶品，以免忘在車上，祝您旅途愉快。”

金燦燦的熔漿映出紅黑相間的鐵車皮。

雪明倚在窗邊，看見遠方越來越近的城市和車站橋引。

那是一座巖漿湖上的孤島，它平整的地塊圍牆一路浸熔巖湖泊中，像是花費了無數人力力，用結實耐熱的陶土立方一點點堆出來的地基。

在那之上是一座宏偉的宮邸。

它就像個巨大的蜂巢，除了主倉室的鐵路站臺以外，分作層層疊疊的生活區。東西兩側塞滿了麻麻的高架橋，托車從各個宮市的出口通過高架橋去往別的地方，它也是市民的主要代步工。

“哇哦.”阿星小哥換到雪明那一排，生怕看不清城市的樣子，像個好奇寶寶。

這小哥幾乎都快到雪明臉上了。

“稀人宮邸.”雪明默唸著這個名字，這也是他來到地下世界之後，乘坐列車到達的第一個站點。

“乘客日誌上說，這地方是地下世界的貿易中轉站。”阿星拍了拍他的肩，給他解釋著：“你看，那個最高的宮市口，裡面是一條商業街。”

雪明問：“能買到什麼？”

“日誌上沒寫。”阿星迴答：“但是可以去稀人宮邸的接待中心要導購指南，各門各類的東西都有，還能買到星界著民託管的怪東西。”

星界著民——雪明在日誌上見過這個詞。

在科研站工作人員的認知中，它們更類似於超古代生。

很有星界生能和人類直接通，對兩者來說，不同種的思維方式和社會結構也截然不同，幾乎無法達共識，雖然都是智慧生命，但是認知差距比人和狗還大。

這些生命存在的形式千奇百怪，有些個大如山嶽，有些個微如塵沙。上的也千奇百怪，是乘客日誌上的圖例就看得雪明頭昏眼花的。

總而言之，與星界沾上關係的事，都代表著危險和機遇。

乘車記錄上，就記載著其中一次星界接，以極其慘烈極其恐怖的結果而告終。

六十四年前，人類與一種做“帕尼尼”的星界生產生了聯繫。

這種生的外形很像是層層疊疊壘起來的水母，通過一種詭異莫名的幾何矩形力場漂浮在空中活，像是氣球。

人類起初發現這種生時，還以爲它只是和紗羊一樣的低智慧生命。

但是觀察了十六個月之後，科研站發現這些長得像帕尼尼漢堡包一樣的異形，能用看不見不著的矩形力場在巖壁上畫畫寫字，能做基礎的數學運算。

這些帕尼尼不會使用數字，而是用力場在空氣中振打出富有規律的節拍，用強大的生電去刺激地底的發苔蘚，發出高頻的源律。

它們就像是在唱歌一樣，把這些富有理和數學邏輯的事都展現出來了。

它們會跟隨著車站的基建電塔聚一團，它們之間還會通，就像是圍在一討論著電塔，琢磨著自己的地盤怎麼來了一個這麼大這麼亮的大傢伙。

它們巧的矩形力場能用巖石雕刻出和電塔一樣的比模型。

可惜的是，帕尼尼並不能偵聽到人類的生電。

而且第一次人類正式理意義上的接帕尼尼時，發生了嚴重的星界污染。

人類的免疫系統中，有很多來自地表的益生菌與共生寄生蟲，還有與人類的免疫系統對抗了五億年的病毒。

許多帕尼尼與人類接之後，脆弱的理在這些東西的摧殘下，立刻變了一場烈度極高的流行病。

七個月之後，帕尼尼的六個種羣聚落都經歷了好幾場大瘟疫。

最終，人類世界極爲普通的傳染病，讓整個五十五區地塊的帕尼尼死了。

它們在死亡時，那些看不見不著的力場變了一圈圈擴散出去的輻信號。

從此人們就再也沒見過會唱歌的小水母，其他地塊也再也沒有發現過帕尼尼，就像是在帕尼尼的族羣中流傳著恐怖的傳說。

它們用最後一點力氣向其他族人呼出慘，要族人離開這裡，逃去更深的地下世界。

稀人宮邸的核心建築，就是那座電塔，也帕尼尼塔。

稀人的含義，本指的就是族羣稀極爲罕見的人種。

它提醒著所有地下世界的智慧生命，在接之前，一定要小心防備，毀滅彼此的並不止是敵意。

列車緩緩啓。

雪明看見那座金碧輝煌的宮邸越來越遠，又問著，“阿星，去那座城市裡買東西，用的是哪國貨幣？日誌上沒說這個。”

步流星兩眼一亮：“在地下世界，人們都是用輝石來做買賣。九界車站偶爾也會發一些蝴蝶購券，大都是用來兌換萬靈藥，如果有必要，BOSS應該會給咱們發報酬——輝石是地底世界的清潔能源，咱們這輛車能開那麼快，用的也是這種能源。”

本來江雪明還心存僥倖，想從那個稀人大市場花錢託人搞到萬靈藥，現在這點稚的念想都沒了。

廣播中，又傳出甜的聲。

“旅客們，列車已經出發了。”

“下一站，七十一區，暫時界地編號：SW——請十五節車廂的江雪明先生，步流星先生稍事等待四十分鐘，然後準備下車。”

“列車將會通過黃昏隘口，期間將會出現晝夜更替的自然現象，請第一次到達黃昏隘口的旅客不要驚慌。”

“請白化病患者提前拉下車窗，避免暴在強直的環境下。如有過敏癥狀，請到達車廂連接，乘務人員會爲您聯繫醫師。”

“謝您搭乘本次列車，祝您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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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替？”江雪明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阿星跟著說：“我也不知道，小本子上沒寫。我之前在車站裡溜達，聽人說，好像是最近纔出現的奇怪現象。”

車窗外的傾角越來越高。像是在爬坡。

不一會，幾分鐘的功夫，整個車窗外都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況？”江雪明看向窗外，列車已經衝出巖漿湖地塊，像是從一崖壁隘口中衝出。

火車的轟鳴聲在遼闊的平原地帶發出迴響，原本漆黑的穹頂，變一片白茫茫的雲霧。

乾冷的空氣裡，狂風像是刀子一樣衝進車廂裡，颳得雪明臉頰生疼。

“哇！天亮了？！”步流星瞠目結舌，看著“天空”中的雲和霧。

不過一分鐘的功夫，天空中緩緩飄來了一顆巨大的火球。它就像是太一樣，照亮了這片不見邊際的平原。

“那是什麼東西？”江雪明不覺得那是真實的太，因爲它大得有些離譜。

用手臂來作對比，天上的橙大火球幾乎有拳頭那麼大。

“不知道呀。”步流星隨口答道：“咋回事呀？你帶手機了嘛明哥？能拍個照百度不？”

江雪明剛想拿出手機拍個照，一瞬間鏡頭被這顆詭異莫名的太所發出的溫熱源燒壞。

他也沒說什麼，只得悻悻作罷。

他問步流星。

“阿星，你怎麼不拍？”

阿星一拍手：“我手機也燒了呀。我還以爲是意外，就想讓你試試。”

“你知道鏡頭會燒還讓我拍？”江雪明覺得眼前這傢伙真的有點不可理喻了。

阿星滿眼無辜：“這不就試出來了麼。”

“你！”雪明咬牙切齒的，看見阿星那副真誠純良的表，最後也沒說什麼。

眼下這個頂級樂子人又從巨大的揹包裡一陣捯飭，掏出兩個新手機來。

“來！明哥！先用著，當我賠給你的。”

江雪明看見桌面上推來的新手機，愣住了：“啊？”

阿星臉上哪兒還有剛纔那副懊惱的樣子，都是神滿滿的笑容。

“我出遠門都帶著好幾個手機呢！在攀巖爬山跳傘的時候，只有一個手機，萬一它壞了怎麼辦？”

江雪明想要打斷：“可是.”

但是他打不斷。

阿星嘟囔著：“你就別可是了。”

江雪明還想打斷：“可是.爲什麼是款？”

“哦！本來是我和我的安全員一人一個。”阿星也沒多在乎這點事，神態稀鬆平常：“安全員說，這東西帶的GPS導航比三防的軍用手機配對能還要好，他老婆拿著其中一個，他去哪兒都能找到。後來我就專門買這個了。”

“道理我都懂。”雪明又問：“爲什麼給我的？”

阿星瞇眼咧笑瞇瞇的說：“你很在意嗎？”

雪明面無表，能明顯覺到。

這個男人邊的空氣在逐漸變冷。

有時候，想殺人的心思，在眼睛裡是藏不住的。

阿星立刻笑嘻嘻的把另一臺藏青手機推了過去：“嘿嘿！逗你玩的！的我用啦！我的襯也是的！我就喜歡的。”

江雪明不聲地換了SIM卡，打開手機功能，果然能隨時查到阿星的位置，而且定位非常準，能導出釐米級度的地圖——他當時就在想這麼準的導航用來解決上的抓問題是不是哪裡不太對。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因爲這部手機很好用，各項功能比起他原來那臺老人機都好得多。

雪明：“謝謝。”

“不客氣！哎！~”步流星的表非常浮誇，超級開心。

雪明又問：“之後我會還的，你想買什麼嗎？去稀人宮邸，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去哪兒？我不喜歡吃東西。”步流星佝下腰，這才讓兩人的高對等，在一個平面上談話，“這樣吧？！明哥！”

他煞有介事地和江雪明說。

“我也沒想要別的東西，我就想看看，稀人大市場裡，有沒有那種星界來的，超古代種族的小姐姐，我想和們睡覺。”

江雪明：“什麼？”

“我想和別的種族的智慧生命睡覺。”步流星信誓旦旦地說：“我覺得這是每個人類的終極夢想。你覺得呢？”

江雪明的手速極快，取卡玩出花了，立刻把原來的舊手機換了回來。

他認爲一個攝像頭壞了也不影響使用。

接著用一個優雅而永不過時的手勢，將阿明的贈禮推了回去。

“抱歉，是我冒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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