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達徐大人求見。”
朱元璋愣了一下,揮手說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之后,徐達走進大殿,對著朱元璋行禮跪拜。
“臣徐達,叩見陛下。”
“免禮。”朱元璋笑了笑,問道:“卿來有什麼事嗎?對了,那五百塊鏡子可賣出去了?”
徐達笑道:“陛下帶回來的那些鏡子非常搶手,只賣了三天就賣了。聽說在黑市上,一塊鏡子已經炒到了二十兩一塊。”
“這倒是一筆不小的收。”
君臣兩人寒暄了幾句,徐達開門見山的說道:“按照大王的布置,這一次北征咱們獲得了勝利,但也暴了不問題。”
“哦,是什麼問題?”朱元璋問道。
自明朝建國以來,共對北方的蒙古進行八次北征,相繼收復了河北、山西、山東、慶等地,也將元廷趕到了漠北一帶。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元廷雖然元氣大傷,但每年還會到邊疆擾大明。
所以,大明和元廷的戰事斷斷續續一直在打。
“陛下,臣分析過,要想北方不劫掠,大明必須組建一支騎兵。所以我想請求陛下調撥軍餉,能夠多買幾匹戰馬。”
朱元璋聞言點點頭,倒也沒有意外。
朱元璋正要揮手答應,一想到國庫里沒有多銀子了,不由的臉黑了黑。
“徐達啊,現在國庫里沒多銀子了,你先把賣鏡子的錢墊上。等過一段時間,最遲半年,就給你調撥充足的軍餉。”朱元璋嘆道。
聽到這話,徐達也只能點點頭。
又道:“陛下,濠州今年發生了水患,恐怕接下來會發生蝗災,這賑災的銀子還沒調撥下來,恐怕百姓要遭殃了。”
一聽這話,朱元璋也是眉頭一皺。
確實,這個旱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還有可能發生蝗災。
一想起那蝗蟲肆的現象,他就覺得讓人頭疼。
“先把員的俸祿停掉,將這些銀子用于賑災,無論如何,也要讓災百姓安然度過這個冬天。”朱元璋嘆口氣說道。
“是。”徐達應下,又提醒道:“陛下,員們的俸祿本就不高,停掉的話會讓部分員心生不滿。”
“心生不滿又能如何?”朱元璋哼了一聲,冷聲道:“那些災百姓還著肚子,而我大明的員食無憂,他們敢有怨言?”
“好,老臣這就去辦。”徐達又道:“陛下,有商人借此大災,隨意囤積糧食,抬高糧價,現在濠州的糧價比外地高出三四倍。”
“殺,凡是糧價高于市場者,皆殺!”朱元璋兇狠的道。
“是!”
兩人商量了好一會政事,才把所有事安排妥當。
朱元璋疲憊的了太,突然問道:“徐達啊,你說,朕是個好皇帝嗎?”
徐達一驚,連忙道:“陛下驅逐胡虜,拯救漢民族,平定天下,又招賢納士,廣采眾議,大明在陛下治下蒸蒸日上!”
“陛下之功,可追三皇五帝!”
“那為什麼這天下如此不安生?為什麼總有百姓災?為什麼那蒙古一直作?”朱元璋嘆道。
徐達想了想說道:“因為大明才建立二十多年,許多政策、措施都不完善,等到再過二十年,大明的百姓想必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了吧。”
“大明建國二十多年了。”朱元璋喃喃自語:“可在嶺南,那小子不過呆了三年,百姓就已經食無憂了,朕難道還不如那個豎子?”
“大王說什麼?”朱元璋聲音太小,徐達沒聽清楚。
“哦,沒說什麼。”朱元璋擺擺手,突然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如果那豎子面對這種況,該怎麼辦?
要不,再去一趟嶺南?
“徐達,明日你陪朕出一趟遠門。”朱元璋表嚴肅,說道:“估計需要半個多月,你不必給外人說,就你和李文忠陪著朕。”
“是。”徐達雖然不知道朱元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應允了下來。
翌日,朱元璋讓朱允炆監國,而他帶著徐達、李文忠兩人離開了京都。
此行知道的人較,只有寥寥幾個人。
三人一直趕了五六天的路,徐達這才發現是去嶺南的路上,他十分不解,問道:“陛下,咱們去嶺南做什麼?嶺南地大明南部,人口稀,土地貧瘠,大明的政令甚至……”
還沒說完,他突然看著遠的景象,結結說不出話來。
只見前方是一條不見盡頭的黑灰平坦大道,寬度足足有八輛馬車大小。
再回過頭看向剛才走過的路,泥濘不堪,狹窄無比。
“這是什麼路?”徐達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一旁的李文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慨道:“我第一次來這里時,和你一樣驚奇。算了,你別驚奇了,到了城里后驚奇的事還多著呢。”
“真的假的?”徐達十分詫異。
朱元璋提醒道:“這次我們是微服私訪,就不用真名了。你們稱呼我為八老爺,記住了沒?”
“是,陛下。”
果然不出李文忠意料,徐達一路上驚呼不斷。
那巍峨高聳的城墻,那人來人往的集市,那一無際的田野,尤其是那百姓臉上的笑容,都讓他由衷的驚嘆。
“莫非是到了桃花源?”
“這是嶺南,不是桃花源。”李文忠道。
“可這嶺南怎麼如此繁華?就連京都也比不上。”徐達十分不解。
李文忠只能不厭其煩的解釋道:“自從十八皇子來到嶺南后,便著手治理嶺南,呃,用了三年時間,把嶺南治理了這樣。”
“十八皇子?三年?莫非是開玩笑吧?”徐達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十八皇子是誰,哦,是朱拓啊……可自己對這朱拓完全沒印象啊。
十八皇子什麼時候有治國的才能了?
太匪夷所思了吧?
“信不信由你。”
徐達嘆道:“看嶺南百姓如此富足,可想而知三年來,十八皇子耗費了多大的心。也許他每日忙于政務、殫竭慮,為百姓勞啊。”
“可能況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文忠忍不住提醒道。
此時,朱拓正和幾個侍衛坐在一樹蔭下,旁邊的客棧小二給朱拓等人上了酒、牛,朱拓邊吃邊喝,不斷有人為他拿來瓜果、好茶。
真可謂不亦樂乎。
呂青苦口婆心道:“大王,您已經三天沒批閱奏章了。”
“本王知道,一會兒本王就回去批閱又白又長的奏章。”朱拓心不在焉的隨口答道。
呂青疑,順著朱拓的眼神一看,卻正好看見一個子坐在車上,從一旁的道路經過。
那子的穿著相當大膽,再加上坐在馬車上,出了兩條又白又長的大。
“咳咳,大王,批閱奏章不著急,咱們還是接著喝酒吧。”
呂青急忙擋在朱拓的面前,為他倒酒。
朱拓偏過頭去看,呂青又移了下,擋住朱拓的視線。
朱拓沒好氣的罵道:“呂青,你怎麼回事?別人家的侍衛見到漂亮的子,都會給主君抓來,可你倒好,連看都不讓本王看。”
呂青苦口婆心道:“大王,您是嶺南的大王,要是當街調戲子,傳出去后,對您的名聲不好。”
“那你把給本王抓到王府,本王回王府調戲。”
“那不行……”
朱拓大聲道:“正因為我是嶺南的王,所以嶺南一切都是我的,那子也屬于我,對不對?自家的事,怎麼能調戲呢?”
呂青搖搖頭:“不妥不妥,大王還未婚娶,不能當街調戲子。”
“虧你當年還是個俠客,做事瞻前顧后,猶猶豫豫的,當真是給俠客丟臉了!”朱拓不屑的哼了一句,又喝了一碗酒,臉上有些紅。
他忍不住朝那個子多看了幾眼,突然大聲道:“人,來陪哥哥飲一杯!”
周圍的人被大王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紛紛看向了他。
呂青趕捂住臉,生怕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那子聽到喊聲,瞧見朱拓一行人,俏臉一紅,呵斥道:“登徒子,無禮!”
朱拓在眾人的圍觀中也不害,笑呵呵的道:“跑什麼啊,哥哥又不會吃了你,來來來,哥哥問你,你芳齡幾何啊?家住哪里啊?可曾婚配啊?”
此時徐達進了嶺南城,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左瞧瞧,又看看。
“陛……八老爺,您看這污水,竟然直接流到了城外。”
“還有這的玻璃,哎呦這房子的窗戶竟然用玻璃,真是奢侈。”
“您看這大街上,竟然連一個乞丐都沒有。”
“您看……”徐達正想說些什麼,正巧看到遠樹蔭下朱拓在調戲民,當即大怒道:“您看這朗朗乾坤,竟然有富家子弟調戲民,著實可惡啊!”
朱元璋和李文忠循聲去,正看到朱拓混不吝的坐在板凳上,朝著路上的子大聲說道:“天氣那麼冷,哥哥懷里暖和……”
朱元璋的臉唰一下黑了。
“這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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