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二小姐慕淑薔。
和三小姐慕淑薇是周氏的一對孿生兒,分明長得一模一樣,但子卻南轅北轍,一個魯莽,一個縝。
慕淑薇見姐姐沉不住氣卻反被將了一軍,連忙上前說道,「我姐姐子直不會拐彎抹角,有時說話不中聽,但沒有壞心腸,還請大姐不要跟計較。」
一把拉過慕淑薔,「姐姐,母親吩咐讓我們過去幫忙,你快隨我來,莫要耽誤了事兒。」
說著,連拉帶拽,就將人帶了走。
大公子慕文辰今年十四歲,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今日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心裏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先是自己的母親,後來又是自己的姐姐,們好像都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大姐很不友好。
雖然他並不知道緣由,可先生教的待人接君子禮儀並不是這樣的。
慕文辰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其實他倒是喜歡這個長得像仙一般的大姐,也很想知道宿州老家的風土人,只是有了這個小曲,總覺得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罷了罷了,以後若是有機會,他再單獨和大姐好好說說話吧!
他見無人注意,便地溜了出去。
如錦發現,一來就和長房鬧得不歡而散,家裏的這群弟弟妹妹卻並沒有因此而不敢與接近。反而,這些小傢伙看自己的眼神還多了幾分崇拜。
看來,周氏母在臨安侯府作威作福慣了,並不得人心。
四小姐淑荇得了母親氏的命令要照顧大姐,不知不覺便就有了維護如錦的使命。
對著一眾兄弟姐妹說道,「大姐剛來,以後有的是時間回答你們的問題,先都散了吧,讓大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小傢伙們都好說話,嘻嘻笑笑就都散了去。
慕淑荇見如錦一副惆悵模樣,關切地說道,「二姐說話向來直接,常常傷人而不自知,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大姐也不要放在心上。」
猶豫了一下說道,「靖遠侯和大伯父是好友,咱們兩家多有來往。大家一直知道慕家和蕭家有婚約,都以為是二姐……直到靖遠侯府的老夫人病了,蕭家要衝喜,才曉得原本是先大伯母與靖遠侯夫人有過指腹為婚的約定,所以……」
所以,慕淑薔才會這麼憤慨地指責如錦配不上蕭煦。這麼多年,應該一直以為靖遠侯世子夫人的位置穩穩妥妥是的吧?
如錦心暗道,「原來如此。」
這也就解釋了周氏為何非要置於死地。
沖喜迫在眉睫,死了,慕家就能再出一個兒,這婚事勢必就落到了慕淑薔的頭上。
噫,真是對不住,讓們母失了呢!
如錦的目了,「我倒不是因為這個放不下……」
慕淑荇微訝,「那大姐是?」
如錦湊近,小聲問道,「四妹你說,二妹三妹長得像爹還是像媽?」
慕淑荇愣住,「這……」
仔細地想了想,「二姐三姐的眉眼像大伯母多些,不過臉型和更像大伯父。」
如錦苦著臉,「對呀,我也覺得是。」
周氏雖然心狠手辣,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人,就算人到中年,氣質容貌也都是上佳的。
可看到慕淑薔和慕淑薇姐妹,卻生得十分普通,遠不及們的母親麗。尤其是那寬闊的四方臉和偏黃的皮,就和臨安侯一模一樣!
頓時就讓更加擔心自己的長相了!
上輩子,世人都知道慶郡主姿容卓絕,也最喜歡艷麗的事,能眼的必定是當世名品,是個馳名天下的控。
這軀雖然不是自己的,可也還是本能地希可以順眼一些。
慕淑荇有些不解地問道,「所以,大姐是在擔心什麼?」
如錦訕笑,「倒也沒什麼,不值一提。」
忙岔開話題,「二嬸既然說有事可以找幫忙,那我就不客氣了。四妹,能否幾個婆子先去雪柳閣幫我打掃一下?」
慕淑荇笑著點頭,「自然可以。」
頓了頓,「不過大姐住雪柳閣嗎?那裏位置有些偏,進出不大方便。要不然,我去請母親幫忙去和大伯母說說,給大姐換個地方?我的玲瓏閣旁邊倒還空著一個院子。」
如錦連忙搖頭,「不必麻煩啦,我覺得雪柳閣好,好好打掃一下就行。」
看了看天,「今日有些冷,四妹穿得單薄,我看就先各自回去休息,等改日天氣晴了再請四妹陪我逛如何?」
慕淑荇想了想,「也好。」
頓了頓,「大姐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路怎麼走,我先送你回去。」
如錦笑著謝過,「那就有勞你啦!」
姐妹兩個說說笑笑地,倒也很快就到了雪柳閣。
推開大門,慕淑荇驚呆了,「這!」
大伯母也太欺負人了吧!
院子裏的雜草叢生,都快要比人還要高了。這大冬天的,破了的窗戶一到晚上就呼呼灌風進來,該有多冷!更別提屋檐下的蜘蛛網,暗的蛇蟲鼠蟻了。
大姐昨晚就是在這樣的地方睡了一夜?
眼眶有些的,「大姐,你等著,我去告訴我母親去!」
如錦連忙拉住,「別!」
笑了笑,「四妹我問你,府里當家理事的人是誰?」
慕淑荇眼淚汪汪,「大伯母……」
如錦問道,「那你告訴二伯母,能為我出頭嗎?」
慕淑荇愣住。
好像……真的很難辦到……
二房如今也是依靠著長房生活,父親新得的差事也都是大伯父的功勞,平日裏不管周氏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母親也總是假裝不知道般退讓和忍耐。
何況,就算母親願意為大姐出頭,又能怎麼樣呢?整個侯府都是長房的。
如錦笑了起來,「所以,這種糟心事就不必二伯母知道啦,免得替我生氣卻又無能為力。」
頓了頓,「我只需要你借我幾個人手,幫忙稍微將這裏打掃一下便是。」
慕淑荇訥訥地點頭,「嗯。」
轉念又道,「可就算如此,這裏一時半會也沒法好好住人……要不,你還是先去我那住幾日吧?」
如錦笑著搖搖頭,「不必了,我自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