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青枝的大驚失，秦如霜顯得十分淡定。

「王爺有事吩咐？」秦如霜抬眸看向謝潯。

鮮怒馬，英俊瀟灑，如果忽略那難看的臉和揮出的馬鞭，應當是一副很的畫面。

「你出府幹什麼？」謝潯問道。

「王爺問這個做什麼？」

「……王妃出府，邊的人應當選些靠得住的，府中有上好的侍衛……」

「王爺。」秦如霜打斷他：「你喜歡我嗎？」

秦如霜突如其來的詢問讓謝潯措手不及，竟是有一瞬間的慌神，接著才反應過來秦如霜問了什麼。

子向來冷清的謝潯臉上閃過一不自在的神。

「我再問一遍，王爺喜歡我嗎？喜歡我還是喜歡秦方好？」秦如霜饒有興味地看著謝潯。

見謝潯不答，秦如霜作出驚訝的神：「難道王爺喜歡我？」

「當然沒有！」謝潯口而出。

「巧了，我也不喜歡王爺，所以——我去哪兒關王爺什麼事？」

「你！」謝潯被這番說辭弄得有些下不來臺，低聲道：「大庭廣眾說這些的，何統！」

說著就要拉著秦如霜往錢莊里走。

這錢莊是秦如霜的產業，他認得。

秦如霜也很順從地跟著他走到了錢莊里。

「好了，這裡沒人了，王爺。」秦如霜整理了一下擺：「我暫時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王爺必然是心悅我那庶妹，巧的是我如今也想開了，以後咱們就進水不犯河水，可以嗎？」

如果是以前，聽到秦如霜這麼說，謝潯肯定能鬆一口氣，可是如今聽到曾經想聽的話，心裡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謝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秦如霜，索閉不說話了。

秦如霜也習慣了謝潯的沉默，擺擺手道：「王爺願意跟著便跟著吧。青枝，錢二通，跟我去看賬本。」

錢莊里的管事已多歲了，可是神奕奕不見半點老態。

早就得了信兒小主子要來，此時見了秦如霜，滿面笑容：「王妃來啦？」

「賬本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管事的點頭，笑瞇瞇道：「就是有點多。給王妃備了六位賬房先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算得完。」

說著將人引薦到了一件房間前面，六位賬房先生拿著算盤依次排開。

「開門吧。」

房間門一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眾人還是被幾架子賬本嚇了一跳。

「這是的項目，王妃請吧？」

不用秦如霜多加吩咐，幾個賬房先生拿著筆墨紙硯和算盤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噼里啪啦開始核對賬本。

查賬這事兒，辛苦的是賬房先生，秦如霜坐了一會兒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巡視幾人算賬。

只見其中一位賬房先生手速尤其快，一個算盤打得嘩嘩的，青枝看著都覺得眼花。

那一頁還沒打完算盤，旁邊的錢二通突然道：「一百三十七兩六錢。」

賬房先生詫異地抬頭，似乎不敢置信，又加快速度算完了才驚呼：「先生心算真是厲害！是哪家的同行？」

秦如霜也挑眉看向錢二通：「你懂珠算？」

錢二通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對數字有些敏。」

秦如霜又翻來一頁：「這裡呢？」

「二百四十八兩七錢。」

「這裡呢？」

「六一錢。」

秦如霜的眼神中更加欣賞：「不錯，不過……」

「六十七兩整。」一直默不作聲的謝潯突然開口：「第二條算錯了。」

秦如霜回頭：「嗯，王爺也很厲害。」

謝潯角上挑，接著又有些懊惱，他又不是賬房先生，怎麼會因為秦如霜一句稱讚而開心。

可是秦如霜對這個莫名出現的錢二通的欣賞確實讓謝潯非常不爽，因此接下去的時間，兩人卯著勁似的開始心算起來。

「這頁三百四十六兩三錢。」

「這裡二八兩九錢。」

如此你來我往了幾回，賬房先生索不打算盤了，就這麼看著兩人報數，自己負責記錄。

「好了。」秦如霜打斷二人：「錢二通不錯，從明日起跟著錢莊管事學學，至於後面的安排……等我再想想。」

「是！」錢二通暗暗高興，王妃這是準備重用他了？

見王妃和手下的人說話，賬房先生低下頭繼續算，屋子裡又充滿了噼里啪啦撥算盤的聲音。

過了許久，秦如霜突然聽到後謝潯的聲音：「那我呢？」

秦如霜好笑，堂堂王爺，難不是來討的讚賞？

壞心思上來了，秦如霜突然問管事的：「若是王爺這樣算厲害的人做賬房先生，月錢能開多？」

管事的是個人，笑瞇瞇道：「不敢不敢！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拘泥於錢財！不過……若是王爺這樣天賦異稟的人來做賬房先生，那月錢至要開八兩。」

八兩。

夠一之家好幾個月的嚼用了。

秦如霜咳了一聲：「王爺都聽到了？王爺神算，月錢八兩！」

謝潯：……

他就不該來自討沒趣！

不過他觀察了許久秦如霜對錢二通的態度，似乎只是單純的欣賞，心裡舒服不，也不想在這裡繼續自討沒趣，於是借口軍中有事離開了。

謝潯走後，眾人頓時鬆快不，雖然謝潯幾乎不怎麼說話，但對於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王爺的威還是很大的。

而青枝看向錢二通的目也和了幾分：「沒想到你心算如此厲害，還有王爺，王爺也好厲害啊！」

管事的搖搖頭，這丫頭當真是從小在王妃邊伺候的麼？怎麼如此缺心眼！

這在場的若說有誰算最厲害，當屬這為默不作聲看戲的王妃。

秦如霜周歲時抓周，一抓馬鞭，二抓算盤。

那小算盤不到八歲便被玩膩了，原因無他，秦如霜已經不需要算盤了。

過目知結果，抬手算珠璣。

眾人只知將軍府的嫡武功非凡，長鞭瀟灑，卻不知秦如霜一樣聰慧過人，天生機敏。

錢莊的管事目在秦如霜和謝潯的背影上來回打量，等謝潯走了才笑瞇瞇說道：「先前秦夫人還同老奴說擔心王妃於王爺……如今看來，王妃和王爺好得很吶！」

「那是自然！王妃都懷了小皇孫了！當然好！」青枝自通道，家王妃人見人，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家王妃！

秦如霜臉上多了幾分不自在，怎麼人人都覺得他們沒有問題，明明謝潯對諸多不滿。

害怕繼續聊下去再說起什麼尷尬話題，急忙繞開：「好了，賬本數目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就算有問題，應該也瞞不過管事的眼睛。」

管事打理得一不茍的鬍子：「大部分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有也是小問題。做賬這事兒，本就沒有完全的明明白白，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

「不過……」管事拱手：「王妃隨老奴來，這裡有幾本賬本問題比較大。」

秦如霜跟著管事走到最後一個架子前，隨意拿出了一本，上面寫著賬本出：《杜氏船運》。

秦如霜拿賬本的手一頓，問題最大的竟然是船運麼……